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佳期蒋泊州的女频言情小说《从此云海不见月沈佳期蒋泊州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福炯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泊州这几个月来混沌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晰。过往的记忆也在迅速回笼。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沈佳期的好友,陈西。那时候,陈西突然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舍不得沈佳期。蒋泊州问起的时候,沈佳期只说是陈西下个月要出国,以后很难见到了。蒋泊州大脑中的那根弦骤然绷紧。陈西是真的要出国吗?还是那个时候,要离开的其实是沈佳期?蒋泊州一下下捶打着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给陈西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对面接通。“陈西,你在哪儿?”对面的陈西不明所以。“我在家啊,怎么了?是不是佳期出什么事了?”蒋泊州闻言,舌尖都在发颤,强装着平静,继续问道:“你没出国?”“我出什么国?不是佳期要出国吗?”陈西还没搞明白蒋泊州这是在搞哪一出,电话就被无情...
蒋泊州这几个月来混沌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晰。
过往的记忆也在迅速回笼。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沈佳期的好友,陈西。
那时候,陈西突然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舍不得沈佳期。
蒋泊州问起的时候,沈佳期只说是陈西下个月要出国,以后很难见到了。
蒋泊州大脑中的那根弦骤然绷紧。
陈西是真的要出国吗?
还是那个时候,要离开的其实是沈佳期?
蒋泊州一下下捶打着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给陈西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对面接通。
“陈西,你在哪儿?”
对面的陈西不明所以。
“我在家啊,怎么了?是不是佳期出什么事了?”
蒋泊州闻言,舌尖都在发颤,强装着平静,继续问道:
“你没出国?”
“我出什么国?不是佳期要出国吗?”
陈西还没搞明白蒋泊州这是在搞哪一出,电话就被无情挂断。
而电话这头的蒋泊州,手中紧攥着手机,双眼几近赤红。
沈佳期背着他要出国。
她连陈西都说了,但是,却没有对他透露一句。
蒋泊州的脑中又循环播放起了沈佳期手机里的那个录音文件。
“佳期姐,你说要是小州哥哥知道你把他的孩子流掉了,会不会很生气......”
蒋泊州这三个月一直待在海上,只顾着寻找跳海失踪的沈佳期。
只是,游轮终将返航。
蒋泊州回到和沈佳期的家,这三个月来,他刻意回避的一切,也再避无可避,全都血淋淋地摆在他的面前。
是的。
沈佳期怀孕了,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沈佳期一个人去医院悄悄流掉了。
这件事,白静宜也知道。
只有他一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沈佳期为什么这么做?
他一遍遍地问自己。
这段时间以来,和沈佳期相处的每个细节,被蒋泊州逐一拉出来仔细回忆。
蒋泊州不敢承认,但是真相却只能是那一个!
沈佳期早就知道他和白静宜的事情了。
蒋泊州深爱着沈佳期,沈佳期是带他走出阴霾的暖阳,他绝对不能离开她。
可白静宜是他年少时就一直在追寻的那束光,只要一出现在他身边,他就不可控地再次被她吸引。
蒋泊州原以为他隐瞒得很好,可事实好像并不如此。
沈佳期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泊州想到这些,即使舍不得,但还是把沈佳期的手机交给了助理。
“恢复一下里面的文件。”
他要知道,这段时间,白静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到底还有多少事,有她白静宜的手笔?
助理走后,大门关上,别墅又恢复了安静。
佣人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蒋泊州时而低头哭泣,时而抬头笑得癫狂,只觉得少爷疯了,一个个低着头紧闭着唇,不敢看一眼,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
好在,没多久,蒋泊州就一个人上了楼。
蒋泊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蜷在主卧的大床上,用力呼吸,却还是无法感受到一点点沈佳期的气息。
蒋泊州紧咬着内唇,埋怨沈佳期心狠,什么都不给他留。
可转瞬又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恨自己混蛋,弄丢了那么好的沈佳期。
蒋泊州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这六年来的点点滴滴。
六年的时间那么长,蒋泊州不敢想象,没有沈佳期的生活,他到底要怎么过下去......
月落日升。
第二天一早,助理就带着恢复好的手机来到了别墅。
只不过,同时带过来的,还有一份特殊的文件。
“蒋总,还有一件事......”
“白静宜怀孕了,这是她的检查单。”
沈佳期浑身无力,被人带着去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一路上,那双油腻恶心的大手,不时在她身上游移。
还没到房间,沈佳期已经衣衫不整,一片凌乱。
才刚推开房门,那人就压着沈佳期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混合着血腥与暴力的吻。
全方位的压制下,疼痛反而让沈佳期清醒了几分。
只差一天,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她不能就这么认命!
沈佳期余光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动作间也不再推拒,反而建议道:
“......去床上。”
那人听到后,淫笑了一声。
“看来蒋泊州也没有满足你啊!”
说完,拉扯着将沈佳期带到了床上。
哐的一声——
沈佳期找准时机,夺过玻璃花瓶,狠狠打在那人的后脑上。
玻璃碎片飞溅一地,鲜血和水混合着流下。
一瞬间,一片狼藉。
沈佳期双手都在发抖,心脏怦怦跳动。
脑中的思绪纷杂,一边在想自己杀人了,一边又在庆幸终于得救了。
只是,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倒在地上的人竟然爬了起来。
“草!臭婊子,你还敢打我!”
那人叫骂着就要扑过来。
沈佳期慌不择路,举起手中破碎的花瓶底,闭着眼睛连打带戳。
不知道多久之后,世界安静了。
沈佳期睁开眼睛,那人就躺在她脚边。
面目模糊,浑身都是血,不住地颤抖挣扎。
沈佳期被吓得拿不住东西,沾满鲜血的花瓶底摔在地上,又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沈佳期跌跌撞撞跑去门口,可房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不用猜,沈佳期也知道是白静宜的手笔。
沈佳期只能退回房内,看着在地上不断蠕动的男人,沈佳期恶心得直想吐。
不想和这人待在一个空间,沈佳期躲去了露台,锁上了露台门。
确认外面的人打不开之后,沈佳期这才放心地蜷缩在露台一角。
此刻,天已经黑透了。
夜晚的海上,海风肆虐,空气咸湿。
沈佳期看着眼前的浓黑,只觉得自己也就快要被这抹黑侵蚀。
沈佳期距离崩溃仅一步之遥,而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这时响起——
“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当前爱意值为25%。”
沈佳期已经懒得去想爱意值为何又降低了这么多,只安心等待天亮。
她跟系统确认过了。
天亮后,她就可以脱离攻略世界了!
而另一边,白静宜在去找蒋泊州前,也喝了一杯加了料的酒。
此刻,两人正在大床上紧紧纠缠。
蒋泊州看着白静宜那副意乱情迷,不能自已的样子,庆幸还好白静宜遇见的人是自己。
大床上,一夜旖旎,直至天光熹微。
而露台上的沈佳期,眼看着远处天边那一抹红光越来越亮,内心激动。
日出到来,红日升起。
沈佳期站起身,纵身从露台跳入了无尽深海。
落入水中后,沈佳期坚定地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系统,脱离世界!”
“好的,宿主。”
一缕柔光洒下,沈佳期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刚刚落水后泛起的那片涟漪,也逐渐归于平静......
蒋泊州匆匆起身,洗漱穿衣。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白静宜提到离婚时,他突然有一瞬间的心慌。
离婚?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和沈佳期离婚。
可是,白静宜呢?
他以为自己全心全意爱着沈佳期。
可自从白静宜回国后,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白静宜。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爱上了两个女人。
蒋泊州心内焦躁,也就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白静宜,此刻那恶毒的眼神。
白静宜双眼冒火,紧攥着手心。
只不过,转瞬又放松了下来。
蒋泊州纵使现在对沈佳期还有情,可等到一会儿,亲眼看到沈佳期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她不信,蒋泊州还不和沈佳期离婚!
两人很快来到沈佳期的房门外。
蒋泊州敛眉敲了两下门,没人开。
蒋泊州耐心告急,直接抬腿踹开了门。
可是,房间内哪里有沈佳期的影子。
床铺铺得整整齐齐,屋里的东西也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沈佳期似乎是根本没有来过这间屋子。
见状,蒋泊州怒气更盛。
“犯了错不敢面对,就知道躲!”
“人在游轮上,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蒋泊州随手指了几个人。
“你们几个,去把夫人带过来!”
“找不到,就一间一间搜!”
“是!”
几人迅速散开。
蒋泊州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思考等找到沈佳期之后,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长记性。
只是,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就被几个人迎面拦住了。
“蒋哥!可算找到你了!”
“出事了!蒋哥,有人落水了!”
“不是,好像不是落水,是跳海!”
“跳海?自杀?”
蒋泊州神色严肃地问道。
这场生日宴会是他亲自操办的,名流聚集,竟然还能出现这种事?
几人三言两语,将早上甲板上发生的一切交代清楚。
“那阵天还没大亮,速度又很快,视频画面看不太清人。”
“救援队正在做水下救援,只是,这都半个多小时了......”
说话的人又看了下表。
“不是,现在都有一个小时了,估计凶多吉少啊。”
蒋泊州是白手起家,一点点爬上来的,遇事也比这些二代们镇定几分。
“我去联系专业的打捞潜水团队,你们叫几个人,一起去监控室,确定下落水人员。”
打捞队过来,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来捞尸体的。
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是谁,蒋泊州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扔在海里。
蒋泊州来到甲板上,看到游轮上的救援人员一遍遍地潜水搜寻,却都无功而返。
旁边人的议论声,一声声响在耳边。
“这么热闹的聚会,都叫这人给毁了,也不知道是谁,真晦气。”
“反正不能是来参加聚会的这些人,不然早就闹起来了,哪还需要费力调什么监控。”
“有道理,估计是船上哪个服务人员。”
......
海风呼啸,蒋泊州的耳边突然开始变得嘈杂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迅速涌上心头。
电话铃声响起,蒋泊州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点不敢接通。
直到自动挂断前,蒋泊州终于按了接通键。
“蒋哥,那个,落水的人找到了......”
蒋泊州终于从盛怒中抬起了头。
他现在的眼眸一片猩红,像是要滴血。
那几人低下头,不敢直视。
“蒋总,请您节哀。”
虽然现在沈佳期的遗体还没有找到,但是,谁都清楚,落水好几个小时了,就是神仙转世也活不了。
蒋泊州缓缓站起身,冷笑一声,眉眼间都是锐利的寒光。
“节哀?我节什么哀?”
“谁说沈佳期死了的?啊?就凭一个手机吗?”
蒋泊州没有大喊大叫,低声的质问反倒更加压迫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忐忑地回道:
“蒋总,这个手机壳......”
“手机壳怎么了?一个最普通的手机壳而已,凭什么说是佳期的?”
“让你们找人就是这么找的吗?”
拍下一切的监控视频、甲板上亲眼看到沈佳期跳海的目击证人、在海里捞到的手机,如此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在跟蒋泊州说——
沈佳期跳海了。
她死了。
可在商场上从来杀伐果断的蒋泊州,却好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他给自己周身竖起了一道道厚重的屏障,只为阻拦那个人人皆知的真相。
几个朋友实在看不下去,出言相劝。
“蒋哥,你冷静一点。”
“嫂子去了我们都知道你难过,但是你这样自我欺骗也不是办法啊。”
“是啊,蒋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蒋泊州的眼神缓慢扫过刚刚说话的那几人。
不说话,但是,警告的意味很足。
几个人讪讪闭了嘴。
白静宜却不管不顾地又跑到蒋泊州身前,一把抱住了他。
“小州哥哥,他们说得对,佳期姐已经去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生活啊。”
“小州哥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蒋泊州站着不动,思绪却不可控地回到了昨晚。
昨晚,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和她一夜纵情缠绵。
而那时候的沈佳期,却身陷囹圄,挣扎无望。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怀中的白静宜不再柔软细腻,仿佛是吃人的洪水猛兽,伸手再次把她推倒在地。
接连两次在蒋泊州这里碰了钉子,白静宜身上又痛,心里又气,干脆坐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装柔弱,博同情。
房间这边的人越聚越多,几个跟白静宜关系还算可以的小姐妹看不过去,说道:
“不是我说,沈佳期都死了,蒋总你还在这里表演什么深情啊?”
“表演深情?”
蒋泊州斜睨着眼,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蒋总这段时间不是都跟静宜在一起么,现在沈佳期死了,不是正好腾出位置吗?”
“就是啊,上次聚会的时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说静宜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沈佳期死了不是正好,闹这一出给谁看呢?”
这些残酷的话语,一句一句,传到蒋泊州的耳中。
蒋泊州下意识想要否认。
可是,他发现这些人说的都是事实。
蒋泊州没办法反驳,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肩都耸到了一起,蜷缩成一个可怜的姿势。
到现在,蒋泊州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蒋泊州崩溃的双手掩面,痛哭出声。
他明明承诺过,会永远全心全意爱沈佳期。
可不过几年时间,她却为了白静宜,一次次忽略沈佳期。
他以为自己可以平衡得很好。
可是,原来他根本就做不到。
甚至,为了白静宜的生日,搭上了沈佳期的性命。
是他,亲手害死了沈佳期。
蒋泊州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终于接受了沈佳期的死似的。
“把夫人的手机给我吧。”
话音刚落,白静宜却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直接伸手拦下。
“不行!”
蒋泊州好像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可醒来一看时间,发现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
双手布满了细密的伤口,血液凝固后,变得十分狰狞。
要是沈佳期还在,一定会一边怪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一边拿过医药箱,心疼地帮他包扎。
可是——
沈佳期不在了。
蒋泊州随意抹了一下脸,擦掉满脸的泪水。
不!
沈佳期是明媚的太阳,不会被大海吞没。
只要没找到沈佳期的遗体,没人能够随意给她判死刑!
蒋泊州神色癫狂诡异,别人靠近几分,都会被他吓到。
不过几天时间,其他人陆续都离开了。
三艘游轮也只余一艘。
除了蒋泊州,也只有他手下那几人,还有专业的打捞队在。
蒋泊州每天从早到晚,什么都不做,只是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发呆,有时也会自言自语。
有人曾经悄悄凑近,听到了几句。
“佳期,你在哪里?别再躲了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
“佳期,你出来让我看看好吗?或者我下去陪你怎么样?”
蒋泊州这话明显是想要殉情。
他手底下那些人不敢拦,只是寸步不离地贴身守着蒋泊州,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足足两个月。
是打捞队员最先放弃的。
“蒋总,这都说大海捞针,现在两个月都过去了,我们也不想骗您赚这份违心钱,这人肯定是捞不到了。”
“蒋总,您节哀。”
蒋泊州和两个月前相比,如今已经是大变样。
任谁看到都难以相信,现在这个脸颊凹陷、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人会是之前风度翩翩的蒋泊州。
蒋泊州神色颓败,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良久后,才终于说道:
“再坚持一个月。”
蒋泊州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语气中是难掩的坚定。
打捞队员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叹了一口气,应了声“好”。
一个月后,打捞队员再度找上蒋泊州时,还没等说话,蒋泊州便主动说道:
“我知道,明天就回去。”
航行了三个月的游轮终于返航。
只是,沈佳期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蒋泊州下了船,急急忙忙地回到别墅。
那艘游轮里,蒋泊州找不到一点独属于沈佳期的气息。
海风咸湿的味道,更是让他恶心。
蒋泊州一到家,就直奔书房。
他记得,沈佳期说过,他们俩的合照都被整理到了书房。
可蒋泊州一进到书房,却傻了眼。
照片根本就不在这里。
蒋泊州不敢相信,发了疯一样,一间房又一间房地找过去。
而直到这时,他才猛然间意识到,别墅里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
不只是照片,他给沈佳期手写的情书也不见了。
还有他在拍卖会上拍到的饰品,曾经被沈佳期小心地摆放在衣帽间的礼物墙上,现在都没了。
蒋泊州双眼赤红,将别墅里的佣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冷着脸质问到底是谁干的。
只是,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的心底,有一个异常可怕的念头,他甚至都不敢触碰一点。
管家和佣人们面面相觑,无措地摇头。
这时,有两个佣人缓缓举起了手。
“少爷,之前有一晚,夫人在花园烧东西,好像是......”
那两人之后再说了些什么,蒋泊州已经听不清。
心底的那一点侥幸,也彻底消散。
他踉跄地退后几步,几乎都要站不住。
烧了?
沈佳期把那些东西全烧了?
蒋泊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在发抖,终于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沈佳期早就计划要离开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蒋泊州又哭了,眼前一片朦胧,无助地哭嚎道:
“沈佳期,你骗我!”
“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找到你!”
转眼就到了白静宜生日那天。
生日派对是蒋泊州亲自操办的,聚会地点别出心裁地选在了海上。
三艘游轮齐头并进,向公海开去。
天还没黑,中间那艘游轮的宴会厅,已是热闹纷繁。
人群中心,蒋泊州拥着白静宜,随着悠扬的琴声跳起了双人舞。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沈佳期也很开心。
因为,今天过后,她就能彻底脱离这个攻略世界了。
舞会稍歇,白静宜端着一杯酒,主动找到了沈佳期。
“佳期姐,很开心你能来,喝一点吗?”
“这个是无酒精的莫吉托,你做了流产手术也能喝的。”
沈佳期不意外白静宜会知道这件事,她把自己推下楼,之后势必要去医院查记录。
沈佳期神色自若地接过,喝了一口。
“谢谢你了。”
见沈佳期喝了那杯酒,白静宜的神色难掩激动。
白静宜避开监控,一步一步,将沈佳期引到了一处偏僻的露台。
“佳期姐,你说要是小州哥哥知道你把他的孩子流掉了,会不会很生气?”
“是吗?我的孩子不是因为你推我才没的么?”
“你胡说!”
白静宜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
“才不是我推的,是你先去做的流产手术,我才推的你!”
“所以你承认是你推的我了?”
白静宜不知不觉被沈佳期绕了进去,气得攥紧了拳头,反正露台也没有其他人,直说道:
“是我推的又怎么样?”
沈佳期晃晃手机,嘲讽一笑。
“不怎么样,就是我录下来了而已。”
白静宜气得跳脚,抬手就将手机扔到了海里。
可沈佳期的笑容却更大了几分。
“逗你的,我没录。”
还不等白静宜放下心来,就听沈佳期说:
“不过,别墅的客厅倒是有......”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
沈佳期双腿发虚,双眼也快要无法聚焦。
白静宜见状,刚刚还紧皱的眉骤然放松下来。
“笑?沈佳期,你再笑啊!”
“你想说别墅的客厅有录像是吗?早就让我删除了,你难道以为我会留下那些对我不利的证据吗?”
沈佳期死死抓着露台的扶手,这才没有倒下去,咬着牙,磕磕绊绊地问道:
“白静宜......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点让你快乐的药罢了,蒋泊州一直不跟你提离婚,不就是介意我在国外跟别人同居多年么?”
“现在好了,等你也脏了,小州哥哥就会和我在一起了!”
沈佳期怎么也想不到,大庭广众之下,白静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不远处,已经有一个陌生男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佳期的脑子越来越沉,狠下心咬破舌尖,几滴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可只清醒不过几秒,就被白静宜钳住下颌,一把甩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前。
口中的鲜血全部涌出,沈佳期一脸狼狈。
白静宜却尤嫌不够,抬起脚,朝沈佳期的胸口狠狠踹过去。
尖头的高跟鞋,此刻宛如剜心的利刃。
白静宜出够了气,这才蹲下身,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
“沈佳期,你就好好享受今晚吧。”
“你也不用指望蒋泊州会救你,他现在还在等我。”
“我和小州哥哥一整晚都会在一起,有我陪着他,你就放心吧!”
沈佳期回家的时候,蒋泊州正在给白静宜上药。
只是那动作实在算不上清白,眼看着就要吻到一起。
沈佳期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直接上楼。
却不想,竟是让蒋泊州叫住了。
“沈佳期。”
“你推静宜下楼的事,静宜不跟你计较,不代表你不用道歉!”
沈佳期回头,看到白静宜那双得意的眼睛,和蒋泊州那张隐含怒意的脸。
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静宜,你说是我推的你?”
白静宜不回答,只是拽着蒋泊州的袖口劝道:
“小州哥哥,都过去了,我不疼的。”
蒋泊州反手将白静宜的手握在手心,心中怒气更盛。
“沈佳期!”
“好,我道歉。”
沈佳期说这话时,直接弯下了腰。
“对不起,是我恶毒心肠,小人做派,才会做出把人推下楼的手贱事。”
“你!”
白静宜气得跳脚,碍于蒋泊州在场,又只能默默忍下来,不发一言。
“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佳期一脸坦荡,问向蒋泊州。
没来由的,蒋泊州突然有一丝心慌,斟酌着放缓了语气。
“佳期,静宜年纪小,但是在国外这几年,受了不少苦,你对她好一点。”
“好的。”
“你别跟静宜计较,她是真心把你当姐姐的,白家父母不在了,现在静宜回国了,我们三个以后就是一家人。”
“好的。”
沈佳期回得干脆,只是心内在想。
“哪有什么以后?”
沈佳期这样什么都“好的”,蒋泊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自从白静宜回国,沈佳期就总喜欢跟他闹脾气。
最近这几天尤其是。
蒋泊州决心冷一冷她,也不想再多说。
只是,看沈佳期转身要走,还是又多问了一句:
“我看陈西的朋友圈,她说跟你最后一次见面,舍不得你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听蒋泊州说起这个,沈佳期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
沈佳期看向他,眼神清明坦荡。
“陈西说下个月要出国,以后估计很难见到了。”
蒋泊州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后天静宜的生日派对,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把她也叫过来。”
“再说吧。”
这一晚,蒋泊州一直没有回主卧。
沈佳期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没有蒋泊州的怀抱,也能安然入睡。
只是今晚,外面的月色尤其亮,沈佳期醒了过来。
睡不着,索性趁着天黑将储藏室里之前整理的那一大箱东西都抱到花园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那些泛黄的照片被火舌吞没,先是卷曲在一起,不过,很快,就只余一片灰烬。
温度不够,剩下的那些礼物、金饰、高珠都烧不干净,灰黑色的糊成一团,很难看。
有两个住在别墅副楼的佣人看到花园这边的火光,匆匆跑了过来。
“夫人,怎么了?”
最后一点火光熄灭,曾经相爱的证据尽数消散。
沈佳期随意拍了拍手。
“没事,烧了些垃圾,随便埋在花房地里吧。”
“好的,夫人。”
沈佳期一身轻松,往别墅走去。
只是,今晚的月色真的太亮了。
沈佳期只要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二楼落地窗前,那两个紧密缠绵的身影。
薄薄的纱帘被一双手紧攥成两团,蒋泊州强势地从后面覆上来,是一个叫人逃脱不开的姿势......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氛围轻松又诡异,就这样吃完了早饭。
晚上的时候,白静宜自告奋勇地下厨。
“要不是小州哥哥和佳期姐,我还一个人住在酒店呢,今晚这顿饭,我来做!”
蒋泊州看着在厨房忙活的白静宜,情绪翻涌。
他都不敢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家大小姐,去国外的这些年,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而他,竟然还不明真相地恨上了她。
甚至,还恶劣地想要报复她。
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一般,蒋泊州红着眼眶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厨房。
沈佳期在旁边目睹一切,心内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
只有,开心与激动。
就在刚刚,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当前爱意值为55%。”
爱意值降了下来。
沈佳期也终于可以确定,系统的方法没有错!
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要当个毫不知情的傻子就好。
配合、或者说是撮合他们二人,让蒋泊州一直向白静宜靠近。
这样,蒋泊州对她的爱意值就会一直降低,她也就能不被蒋泊州的爱意值牵绊,顺利地离开这个攻略世界......
两个小时后,白静宜将一道道菜端上餐桌。
“佳期姐,柠檬香煎三文鱼,你尝尝。”
“还有这个,清蒸东星斑,特别鲜。”
“主食是海鲜意面,我放了香草碎,你肯定喜欢。”
沈佳期看着这一桌子的海鲜大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海鲜过敏的事,蒋泊州是知道的。
之前两人在外面吃饭,每一次,蒋泊州都要细心地嘱咐厨师,不能放任何海鲜调味料。
沈佳期有时都觉得他太过杯弓蛇影。
“只是调味料而已,没关系的。”
可蒋泊州听到后,直接敛下眉,沉沉看着她。
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语气满是不认同。
“你上一次不小心吃到鱼子酱,全身过敏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沈佳期还记得,那时候蒋泊州说这话时,满眼都是对她的担心。
可今天,他陪着白静宜在厨房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做出了一桌海鲜大餐。
直到现在,竟然都没有意识到一点不对。
沈佳期吃了一口海鲜意面,笑着看向白静宜。
“很好吃,辛苦了。”
“佳期姐,你喜欢就好。”
“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整天啃面包,想吃海鲜又舍不得。现在能给小州哥哥和佳期姐做这一桌海鲜大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辛苦?”
这些话刺痛了蒋泊州的心。
蒋泊州看着白静宜那张瘦弱的脸,只觉得心疼,不停给白静宜夹菜,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沈佳期的异样。
沈佳期早早离席,在卫生间里用冷水冲了冲脸。
还好,吃得不多。
只是手臂和脖颈起了一些红疹,沈佳期刚想去拿过敏药,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袭来。
沈佳期趴在水池边,控制不住地干呕。
几分钟后,那股恶心才终于退了下去。
这种感觉,和以前过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沈佳期脸色灰白,抖着手打开手机,确认自己的生理期记录。
已经推迟半个月了。
沈佳期原本是希望和蒋泊州有个孩子的。
只是,现在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沈佳期无助地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声音哽咽。
“系统,我好像怀孕了。”
“......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