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78,我靠打猎养活丈母娘和小姨子唐山海郭秀云全局

本书作者

苏合香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山海郭秀云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8,我靠打猎养活丈母娘和小姨子唐山海郭秀云全局》,由网络作家“苏合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然,路上老烟锅子的话,她也都听见了。当时也憋笑的辛苦,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了。唐山海的这种做法,在打围当中是比较危险的。因为人的嗅觉远不如狗。这倒不是骂人。狗能在树林驳杂的气味中嗅到猎物的味道,而人想要确定猎物的存在,就只能靠动物粪便和它们刮蹭在树枝上的毛发。谁也不知道,躲在灌木丛中,被猎狗发现的是个什么动物。唐山海全然不知身后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大撅把子在灌木丛里猛戳几下,就听到了里面的异动。而那条大黄笨狗和两条狼青,此时狂叫的更加猛烈。甚至其中一条黑背狼青,已经开始用爪子刨挖着灌木丛旁边的土,野草和树根刨飞出去老远。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灌木丛里的异动开始明显起来。不知道那里面躲着的是什么动物,似乎是受到惊吓,搅得树枝剧烈晃动着。猎...

章节试读

自然,路上老烟锅子的话,她也都听见了。
当时也憋笑的辛苦,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了。
唐山海的这种做法,在打围当中是比较危险的。
因为人的嗅觉远不如狗。
这倒不是骂人。
狗能在树林驳杂的气味中嗅到猎物的味道,而人想要确定猎物的存在,就只能靠动物粪便和它们刮蹭在树枝上的毛发。
谁也不知道,躲在灌木丛中,被猎狗发现的是个什么动物。
唐山海全然不知身后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大撅把子在灌木丛里猛戳几下,就听到了里面的异动。
而那条大黄笨狗和两条狼青,此时狂叫的更加猛烈。
甚至其中一条黑背狼青,已经开始用爪子刨挖着灌木丛旁边的土,野草和树根刨飞出去老远。
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灌木丛里的异动开始明显起来。
不知道那里面躲着的是什么动物,似乎是受到惊吓,搅得树枝剧烈晃动着。
猎狗们更兴奋了。
大黄狗和其中一条黑背狼青围着那十几米的灌木丛来回窜,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里面有大玩意!”
老烟锅子大喊一声,便做起了安排。
“二蛋,梁子,去那边堵着。”
“丫头,二牛子,铁柱,你仨搁这......”
话落之际,老烟锅子一步窜到了唐山海的身后,大撅把子咔咔两下撅开握把,快迅将一枚子弹上膛。
唐山海此时又一撅把子戳进灌木丛,便听到里面传出咴咴叫声。
“是野猪!”
随着他一声惊呼,一个大家伙从灌木丛里露出了脑袋。
这的确是头野猪,光脑袋就有农村常用的土篮子那么大。
长鼻子大撩牙在树林里斑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那野猪脑袋上顶着草叶和树枝,鼻子上沾满了泥土,哼哼咴咴的叫声刺得唐山海耳膜生疼。
这是头正在拱土的野猪,被狗叫声惊扰后本打算以灌木丛做隐蔽逃窜,却被唐山海用大撅把子怼了几下屁股。
一下子把野猪给怼毛愣了。
野猪是野生动物当中的愣头青,俗称一根筋。
虽然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是选择逃窜,但若被挑衅,那便就只有一个字:干!
野猪一露脑袋,郭秀云便惊叫了一声。
“啊!”
尽管她瞧不上唐山海,认为这小子不但没来由的一身傲气,还是个木头疙瘩。
但在这种危险时刻,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被野猪拱了。
跑山打围讲的是团结协作互相照应,任何一个同伴在遇到危险时都不能袖手旁观。
可杨二蛋和梁子他们此时却是另一个想法。
唐山海刚拜师就被老烟锅子另眼相看,这一路上他们都嫉妒死了。
此时恨不得唐山海被那野猪拱上一獠牙,也让这小子认清自己,打围这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眼看着野猪从密集的灌木丛里露出脑袋甩动着,发出愤怒的哼哼声,三条狗直接恶扑过去。
两条黑背狼青的架势是去啃咬野猪的耳朵,大笨狗则两爪狂挖灌木丛,试图想要从野猪的身后下手。
却不料这野猪凶悍无比,猛地一甩脑袋,将两条黑背狼青一下子甩出去老远。
接着,目光死死盯在了唐山海的身上,咴咴叫着就向外冲。
“爹,快!”
郭秀云又是一声惊叫,一边举起手里的大撅把子,一边求助离唐山海最近的老烟锅子。
老烟锅子虽然一把年纪,但有着几十年的捕猎经验在身,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子弹上膛的一瞬间,下一步怎么做就已经在他脑子里了。
他本想一脚踹开眼看就要被野猪獠牙怼上的唐山海,然后一枪解决面前的山牲口。
可就在他举起大撅把子的那半秒间,唐山海已经快速闪身到了一边。
后半秒,那野猪咴咴哼哼就窜了出来,老烟锅子满目愕然。
因为那野猪窜去的方向,恰好是自己的闺女郭秀云。
灌木丛一左一右的杨二蛋等人顿时傻眼。
刚刚还在看热闹,此时也无法淡定了。
这么多人都在场,要是眼睁睁让那野猪把老烟锅子的闺女给拱了,他们这些人回去就得被扒层皮下来。
“姓唐的,你个缺德滴玩意你躲啥?”
“怕死滴狗东西......”
几个人骂骂咧咧,却只是列着架子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前去。
毕竟这时候谁冲过去都会成为野猪的活靶子,那可是玩命的事!
这一刻,那野猪摇头晃尾巴就从灌木丛窜了出来,三条猎狗围着野猪试图下口都没成功。
老烟锅子即便手里举着大撅把子,但那么近的距离,如果这时候冒然开枪,搞不好就会伤到自己闺女。
就在所有人都愕然胆颤的一瞬,唐山海一个箭步朝郭秀云扑了过去。
扑通!
唐山海将满目愕然手足无措的郭秀云扑倒在地。
砰!
同时,老烟锅子手里的大撅把子响了。
不偏不正,子弹正中野猪脑门中央。
“汪汪......汪......”
三只猎狗也在这眨眼之间扑咬在野猪身上,咬耳朵咬腿掏裆。
杨二蛋几个人则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得几乎僵在了原地。
直到枪声响起,这几个人似乎都没恍过神来。
而此时,唐山海扑倒郭秀云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所闪动着的,是被野猪撞在身上的惨相。
“嘶......”
右手被树枝刺破,疼的直抽凉气。
这一刻,唐山海整个人也是蒙的,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有多尴尬。
郭秀云脑中一片空白后人已经躺在地上。
当她也恍过神来才意识到,身上正趴着唐山海,且他一只手还搭在她胸前。
哪怕是平时凶悍,却也是没嫁人的黄花大姑娘。
被个大小伙子压在身下本就很难看了,偏这时候唐山海的手指还动了动。
“姓唐的,你手往哪摸呢?”

唐山海给老烟锅子点了烟,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这拜师礼虽简单,但从这刻开始,唐山海就成为了老烟锅子的徒弟。
那杆曾被淘汰了的大撅把子,如今也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唐山海心里面也清楚,此时老烟锅子虽同意收自己为徒,但这称呼上却跟梁子他们区别很大。
也就是说,在老烟锅子的心里,并没有想让他做真正的徒弟。
而对于老烟锅子来说,接了唐山海的敬烟并承认他是自己的徒弟,却也并没完全认为,这小子就是块进山打猎的料。
他大半辈子也收过啥也不是的徒弟,最后都是以他们放弃打猎而自动脱离师徒关系为结局。
所以此刻,即便是老烟锅子收了唐山海,也只是给他个证明自己不行的机会而已。
“姓唐的,以后见了我喊师姐,别没大没小的拉拉个驴脸。”
“咋说话呢,去牵狗,准备东西,进山。”
“爹,我可是你亲闺女。”
郭秀云瞪了仍旧一脸木讷的唐山海一眼,噘嘴出了屋子。
十几分钟后,东西准备齐全,杨二蛋和梁子等人也来了。
见唐山海先来了,几个人眼神很不友好。
但见老烟锅子沉着张老脸扛着大撅把子从屋里出来,一个个也就都没吱声。
多人跑山打猎叫打围,不管是进山之前,进山之后和下山,都有着不成文却很严格的规矩。
“山海,你过来。”
“师父。”
“打围滴规矩懂不?”
“不懂。”
唐山海其实略懂一些,但在师父的面前要谦逊。
“进山前不能说不吉利滴话,在我老烟锅子这里,进山前不能乱说话,最好把嘴给老子闭严实了。”
“是,师父。”
“进山后打大不打小,打公不打母......”
老烟锅子一边向外走,一边唠叨着。
唐山海边应声边点头。
郭秀云跟在她爹旁边默不作声。
杨二蛋几人则保持着距离跟在身后。
这队例也是规矩。
因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使得杨二蛋几人有了发泄心中不满的机会。
“二蛋,我瞅你舅这意思挺看中那上门女婿。”
“尽瞎扯,我舅最看中我!将来那老猎头滴名号也得传给我。”
“呲,想啥呢,你表姐搁那呢,啥时候能轮着你。”
“还不信,你瞅瞅这是啥?”
“握草,狼牙坠子!干爹啥时候给你的?”
梁子和铁柱眼珠子都红了。
可旁边的二牛子却冷哼不屑。
“臭显摆啥呀,你没瞅秀云脖子上挂那玩意吗,那才是接老猎头名号滴,知道那叫啥不?那叫山君凤眼。”
“要叫你那么说,我舅手里还有虎威坠子呢......”
几个人叽叽喳喳,声音很低,老烟锅子光顾着教唐山海进山的规矩并没听到。
可郭秀云却知道杨二蛋几个人嘁嘁喳喳肯定没好话。
扭头一瞪眼,几个人立即闭了嘴。
到山脚下,直奔四爷山。
小岗村也有四爷山有土匪的传言,但老烟锅子这群人自信手里有大撅把子不怕他们。
且老家伙还说过,要是真在山里遇到土匪,必保打的他们喊爹!
一行人到了巴山嘴子处,老烟锅子也把跑山打围的规矩唠叨了个差不多。
这时候,杨二蛋把手里牵着的大黄狗绳子从脖子处解开,那狗嗖地一下子窜了出去。
这种大黄狗是东北笨狗,体型大,凶悍,作战力强。
在东北猎户群体中,往往被用做头狗。
大黄狗往树林里一窜,另两条黑背狼青在汪汪狂叫中也被撒开。
三条狗一前一后直奔巴山嘴子一处密集的灌树丛窜去的同时,老烟锅子手里的大撅把子刚举起来,杨二蛋等人便撒腿紧追了上去。
郭秀云更是三两个起落,冲到了最前面。
这逞强好胜的丫头!
“小瘪犊子们,老子还没喊号子呢。”
虽然嘴里骂咧咧的,却也深为自己几个徒弟的勇猛而骄傲。
一扭头,却见唐山海仍站在他身边纹丝未动。
“还搁那愣怔啥呢,撵去啊!”
唐山海在得到指令后,这才拎着大撅把子朝树林奔去。
“这傻憨劲儿滴,呵,还真不是吃这碗饭滴料......”
老烟锅子摇摇头,从腰间拿出烟袋锅子准来上一口。
瞥眼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烟袋锅子险些脱手!
唐山海是最后一个冲出去的,却在眨个眼的功夫已经跑到了最前面。
老烟锅子惊得目瞪口呆。
跑在最前面的郭秀云被赶超,吃惊之余,下意识伸手就去拉扯唐山海。
但一伸手却抓了个空。
杨二蛋等人就更不用提了,眼看着唐山海跑到了最前面,几个人也是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此刻,原本向来等着有目标才会行动的老烟锅子也沉不住气了。
烟也不抽了,烟袋锅子直接别回腰里,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一个雏怎么可能在树林里那么复杂的情况下,跑的比他们这些跑山多年的都快。
而实际上,虽然唐山海不怎么懂打猎,但山林里负重前行和野外求生,却是他上一世时手拿把掐的事。
此刻,跑在最前面的大黄狗突然停了下来,一边晃动着尾巴,一边在灌木丛附近呼哧呼哧闻了起来。
这是一只低头香的头狗。
狗的嗅觉叫香头,是打围术语,有远近和抬头低头之分。
一般猎狗都是低头香。
这种狗通过猎物留下的脚印有刮蹭树木,以及踩踏过野草留下来的味道去寻找和追击猎物。
抬头香猎狗则是能从流动的空气中嗅到猎物的味道。
抬头香头狗太过稀罕,就连老烟锅子这种老猎头,打了半辈子猎也仅养过一只。
所有人都看到大黄狗像是嗅到了猎物的痕迹,这才放慢了脚步。
可唐山海却一口气跑到了大黄狗停下来的地方,手里的大撅把子直接往灌木丛里戳去。
杨二蛋几人满眼诧异。
“你瞅着没,姓唐这小子是真他娘的虎啊!”
“哎呀我去,谁教他这么干的?”
“我早就说干爹收了个虎犊子......”
唐山海的举动,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思议。
可刚才在来的路上,老烟锅子可就是这么教他的。
“爹......”郭秀云见她爹跟了上来,也说道:“这姓唐的还真听话呀!”

“姐,姐夫,这真有好吃的吗?”
大东北的春季刚来,初春的阳光很温柔,照耀在结了一层薄冰的小溪上。
冰面上反射的光线如同钻石般璀璨夺目,像一条闪闪发光的水晶河蜿蜒穿过薄雪未化的林间。
融化的雪水在冰层下欢快地流淌着,挤过冻得发硬的石头,哗啦啦的一路向下。
吸了吸冻得发红的小鼻子,赵晓燕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唐山海跨下的溪流,大眼睛中尽是满满的期待。
“姐夫啥时候骗过你?”
唐山海朝她笑笑,撸了撸袖子,弯腰将脚下的一块大石头翻到一边。
石头被他顺势推在一边,噗通一声砸碎溪流上的薄冰,溅起汩汩的水花。
几个黑乎乎的东西顺势就要逃!
“啊呀,蛤蟆!大蛤蟆!姐夫,有大蛤蟆!快,快抓它!”
赵晓燕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说了几句话,鼻涕先流下来了,只好先努力的吸吸鼻涕。
要不是姐夫说了下水会挨打,她早就下去摸蛤蟆了。
就这会给她急的在溪边乱转,却又找不到下水落脚的石头。
“跑不了!你看着点脚下,别下来,小心掉水里,衣服湿透了冻死你!”
唐山海敏捷伸手,大巴掌直接扣住一只正要窜出去的林蛙。
林蛙立马蹬着腿,把白肚皮扯得老长,但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
“逮着了逮着了,姐夫真厉害!”
赵晓燕开心坏了,她最喜欢吃的就是林蛙了。
母林蛙肚子里全都是籽,一咬下去满嘴流油,林蛙籽更是香的要命。
唐山海看看手里的林蛙,有女人拳头那么大。
浑身肉乎乎的,捏在手里又湿又滑,抓它要捏头,可不能抓腿,要没有经验,很容易就让它跑了。
像这样的林蛙,三五只就能做一大盘子,实在是上好的餐桌美味。
只是这么点,还不够他们吃,想起家里等待的俩女人,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压力山大啊。
重生,怎么就选了这个时间点重生呢?
“姐夫姐夫,那还有一个......”
赵晓燕才七岁,不知道唐山海心里愁闷。
只顾着嚷嚷着让他赶紧抓蛤蟆,恨不得自己下水去抓了,俩大眼睛兴奋的扑闪发光。
“别急......”
唐山海将刚抓到的那只林蛙往网兜里一扔,三两步窜到赵晓燕指着的位置,一把将已经跳到草科子里的林蛙逮住。
这一只,比刚才那只还肥!
“姐夫,这些蛤蟆咋还往草科子里钻呢?”
“都五月了,蛤蟆甩完籽该上山打食儿了......”
“姐夫,姐夫,我想摸摸蛤蟆,你给我一只玩玩好不好?”
赵晓燕还是第一次逮林蛙,扑闪着的大眼睛满透好奇,怯生生伸出细嫩的小手就往唐山海的网兜里摸。
唐山海拿出一只给赵晓燕玩,自己走到草地上,把挽起的裤子放下去,拍了拍赵晓燕的小脑袋。
这里是1978年的大东北,长白山脚下一个叫万川村的地方。
上一世,年少失去双亲的他跟着爷爷一路讨饭闯东北。
但因为他们盲流的身份,到处不受待见。
到万川村时,村里的一个叫老赵的老头,听说他们爷孙俩是从关南而来,论起来算是半个老乡。
不但给了他们爷俩吃的,还帮忙在山脚下给他们搭窝棚落脚安家。
接下来他们爷孙俩靠跑山生计,日子也算能维持。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他爷爷突发疾病离世,他自己一下子成了孤儿。
是老赵给张罗了后事,帮他给爷爷体面下葬。
老赵虽十几年前便来到东北,但因为户口问题无法解决,便操持着老手艺,在村子里开了个铁匠铺子。
当时的唐山海只有十八岁,一个人孤零零在山脚下实在可怜。
老赵便收留他在铺子里跟着打杂混口饭吃。
唐山海老实能干,转过年老赵便提出让他做女婿。
赵家对他们爷孙二人有恩,唐山海他便点头应了。
可谁知老赵大闺女赵晓敏长得丑玩得花,大婚当晚就跟临村生产队社员李壮搞破鞋,还被人家媳妇当场堵在了炕上。
双方闹的鸡飞狗跳。
这一闹腾不要紧,推搡间赵晓敏脑袋磕在石头上一命呜呼。
老丈人知道后当场脑梗瘫倒在地,没二天便归了西。
一下子闹出两条人命,孤儿寡母娘三个哭的死去活来。
上一世的唐山海胆小窝囊,顶不起梁子撑不起门面,一家子也只能咽下这口窝囊气。
然而,此事却并没止息。
没几天,李壮竟然又瞄上了赵家只有十五岁的二闺女赵晓兰。
在此之前,唐山海被李壮故意灌醉扔上拉煤车,醒来的时候早已离开东北地界。
辗转数月回到万川村,却早已物是人非。
老赵一家子都没了!全被李壮害死了!
这一世,唐山海硬气出头跟对方讨说法,大队书记出面,对方这才拿出百元金钱补偿。
好在丈母娘和两个小姨子对他都很好。
安葬了老丈人,唐山海便操持起一家子的生计。
此时的唐山海正带着小姨子赵晓燕在河边逮林蛙。
正值大东北的春天,冰雪初融,万物复苏,山里面数不清的资源简直就是个大宝库。
想要生计并不难,可眼下,丈母娘前二天守灵时烫伤胳膊。
唐山海和两个小姨子发现的时候,胳膊上巴掌大的一块整个脱皮。
村医无能为力,去县里医院又拿不出钱来。
丈母娘说忍忍就过去了,两个小姨子抹着眼泪给涂上香油,却也不见好转。
重生一世的唐山海知道在这长白山的树林里,獾子身上肥肉熬出来的油就可以治疗烧烫伤,不但清凉止痛生肌,还不留疤痕。
他今天进山本是打算逮獾子,但赵晓燕屁颠颠的非要跟着,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个女孩子往深山里跑。
他打算先逮些林蛙哄哄赵晓燕拿回去。
“姐夫,这网兜还没满呢,我想跟着你再逮一会儿。”
“听话,抓紧回去,待会抓獾子咬到你怎么办?”
赵晓燕小嘴一瘪没再执拗,她抱着一网兜的蛤蟆往回跑,俩麻花辫在后脑勺一跳一跳的。
她刚跑出没几步,忽然又扭过头,吸着鼻涕。
怯生生的对着唐山海问道:“姐,姐夫,我大姐没了,你以后还呆在我家不?”
看着小姑娘那亮晶晶期待的大眼睛,唐山海叹口气道:“说啥呢,我这不还搁家呆着吗。”
“那,那以后呢?”
“啥以前以后的,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回家帮你姐做饭。”
“我,我不小了......你,你说嘛!”
唐山海没想过那么远,家里现在有三个女人......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担负起这个责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想起老丈人丈母娘和俩小姨子对自己的好,他心里又一阵惆怅。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走了之,凭借他的重生经验,乘着改革开放春风哪里不能潇洒?
但那样,还是个男人吗?
太阳被云遮住,林子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唐山海听着溪流冰层下呼啦啦的水流声,觉得被吵的有些烦躁。
自己要走吗?

唐山海的态度让铁柱很是恼火。
“哎我说姓唐的,你咋好赖话听不懂呢?”
“铁柱!”梁子更是心里火气直窜,把铁柱扒拉到一边,说道:“唐山海,我再给你次机会......”
“到底比不比?不比我走了。”
唐山海全然不把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放在心上。
更像是没把他们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比!”
梁子猛咬几下后槽牙,从牙缝里喃喃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之前那么多跑来跟着老烟锅子打猎的,不管没能耐的还是有能耐的,哪个能扛过他的规矩?
不到半个小时,二牛子推着一个独轮手推车屁颠颠回来了。
那独轮车上放着四五十斤野猪肉。
梁子怕唐山海耍赖,夺过二牛子手里的纸笔,刷刷写了个字据。
“来,签字按手印,谁输了要是耍赖皮,就是孙子辈儿的!”
话落,梁子先一步签了字。
左右看看,顺手在路边的老虎撩子树杆上揪根木刺下来,刺破大拇指挤出血来,在那纸上按上个血手印。
“该你了!”
唐山海也不含糊,拿笔签字。
接着在他右手伤口处沾上血渍也按下手印。
杨二蛋三人也照做。
几个人就准备进旁边的树林开始比试。
“哎姓唐的,你咋不寻思寻思,你要是赢了,想赢点啥?”
“寻思啥呢,搁这十里八村的打弹弓,还没个能赢了梁子哥的。”
“万一人家赶巧了能赢一把呢。”
“这玩意拼滴是本事,啥赶巧不赶巧的,娶媳妇还赶巧呢,咋好事都叫他遇上了......”
“哈哈哈......”
杨二蛋和铁柱两个人冷嘲热讽,唐山海依旧全然不理。
梁子看着唐山海木讷无表情的脸,心里的得意更浓了三分。
在他看来,这小子就是在死要面子活受罪。
很快,几个人各自在路边捡了不少小石头便进入树林,选了一片树木稀疏的位置停了下来。
“瞅着没,那松树上挂滴那个玩意,谁打下来就算谁赢。”
唐山海顺着梁子指的方向看去。
在近十米远的地方,一棵粗壮的红松树叉上,悬着一个倒葫芦式的马蜂窝。
远远看着,那直径不超过二十厘米,是一个小型马蜂巢穴。
这玩意要是打下来,马蜂一散,这个距离来说,他们往外跑是完全来得及的。
但小型马蜂会奔着血腥味扑围。
而此时唐山海手掌上的伤口虽然处理及时,但仍旧掩盖不住那浓烈的血腥味。
梁子这小子还真够阴狠的!
唐山海收回目光落在梁子的脸上,唇角微动,似笑非笑就那么看着他。
“瞅啥呀?要感脚自己不行,现在认输也来得及。”
“你确定要打那玩意吗?”
“咋滴,打个啥玩意还磨磨唧唧的。”杨二蛋一瞪眼,吼道:“到底比不比,要不比就撒愣服软,赶紧滚回万川村围锅台转去。”
“咋这么磨叽呢,赶紧比完了我还回家炖肉吃呢。”
铁柱也催促着。
梁子撇嘴斜看着唐山海并没说什么。
有杨二蛋那个虎先锋,和铁柱那个捧脚的,梁子还真有那么点混子老大的架势。
但这几人的行为在唐山海眼里,还真就是小孩子撒尿和泥过家家。
“那就来吧。”
唐山海淡然一句,闪身到旁边,给梁子让出路来。
梁子扭了扭脖子,有模有样地活动下胳膊。
从铁柱手里接过一块小石头,放在弹弓的那块宽皮子上。
左手紧握弹弓叉,右手将弹弓皮子拉紧,朝着不远处的马蜂窝比划着。
但他并没松手。
就只是比划了几下,又放下手来,转身将弹弓递向唐山海。
“你先来,要不然我一弹弓把那玩意打下来,你可就没机会了。”
唐山海却并没接那弹弓。
目光在树林里扫视一周,说道:“打个死物也显不出谁有多大本事,咱来打个活的。”
话落,唐山海指着另一个方向的一片松树林,又道:“那里面有松鸦,咱打那玩意。”
在那片松树林里,树叉树头上不少松鸦正吱吱嘎嘎叫着。
有几只在几棵树间不停飞绕。
松鸦是东北树林里中型鸦类鸟,比野鸡小比乌鸦大,杂花毛,肉嫩鲜美。
“哈哈哈,唐山海,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拿弹弓打松鸦,对于梁子来说可是手到擒来的事。
十岁的时候他跟着老烟锅子,就是拿弹弓打鸟开始,十几年的经验让他此时得意到脸都变形。
“哎哟姓唐的,你还真是打着灯笼捡粑粑找屎啊!”
“打松鸦,我梁子哥闭着眼睛跟你玩。”
“啧啧,唐山海,梁子哥给你活路你真是嫌命长呀。”
杨二蛋几个人叽叽喳喳起哄,俨然梁子已胜券在握,就等着看唐山海从哪来滚哪去的架势。
梁子一扬手,示意他们安静,再一次把弹弓递向唐山海。
“来,你先打。”
“呵呵,你经验多,你先来。”
“我要先来,这树林里鸟可就都不剩了,回头再说我欺负你,我梁子可不是那种人。”
梁子自信十足,直接把弹弓强塞进唐山海手里。
唐山海便没再客气,接过弹弓,从兜里摸出一块石头往弹弓宽皮子处一夹。
看着他并不熟练的操作,梁子斜瞟着,鼻子里直冒冷哼声。
尤其是看到唐山海右手捆着的草叶子,更觉得这小子笨的要死。
“山海,你手捆成这样,要不干啥就别打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啥样呀,认输也不磕碜。”
任谁都听得出来,梁子这是在嘲笑唐山海个上门女婿,还没成亲就被老婆绿,最后还人财两空。
杨二蛋咬着腮帮子硬憋着笑,随后说:“哎呀就是,娘们叽叽滴也不磕碜,哪个村还没几个这样滴银呐!”
“哈哈哈......”
铁柱和二牛子笑得前仰后合。
唐山海全然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右手握住弹弓叉,左手捏住夹石头的宽皮子处,缓缓举起手就瞄向不远处松树林。
“哎哟还是个左撇子,那啥,二牛子你听说没,左撇子滴人一般都二虎吧唧的。”
“那叫虎朝天,再配上手心断槽纹,可就是天生挨揍滴命啊。”
“啧啧啧,那可毁了,谁要是摊上这两样,那还活着干啥了,要叫我呀,找棵歪脖树挂上得了。”
嗖!
就在几个人叽喳不停的时候,唐山海手里弹弓皮子上夹着的石头,直接弹飞出去。
只听得不远处松树林里传来一声砰的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去。
这一刻,梁子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
“啥动静?”

经过今天的事,二牛子心里像长了草。
他觉得唐山海比梁子有本事,要是跟着那小子,说不定以后更有前途。
“对付他干啥呀?”
“傻叉玩意。”梁子又拍了二牛子后脑勺一把,说道:“要不把那姓唐滴整走,以后可就没咱几个好日子过了。”
“梁子哥俺几个都听你的。”
铁柱立即表态。
可二牛子仍犹豫不决道:“那咱不得问问二蛋咋说?”
“问他干啥?他是老登亲外甥,他说不说以后也有饭吃,你几个行吗?指啥呀,二的呵的。”
“梁子哥,别听他的。”铁柱白了二牛子一眼,又道:“要收拾那姓唐的,叫他主动滚蛋,我倒有个好主意。”
“啥?”
“今天这事儿他指定怕被嫌事儿多不敢跟老登说,等下回咱再去打围滴时候......”
铁柱曲曲着一对小眼睛,在梁子耳边低语一番。
说完,还瞪了二牛子一眼。
这计划可不能让二牛子听见,不然这个见风倒的说不定回头就告状去。
铁柱不但拍的一手好马屁,对这几个人也十分了解。
此事商议妥当便散了。
另一边,杨二蛋推着独轮车,见唐山海笑了,刚刚紧崩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同时,一想到刚才梁子扔下他不管的事,也是恨得牙根疼。
从此一刀两断!
杨二蛋心里这么想着,边走边扭头看看唐山海。
传言这小子又怂又窝囊,可今天的事来看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说不定这小子还有不少本事没拿出来。
要真把本事都拿出来,一定会被老烟锅子另眼相看。
到时候有啥好事可就都可着唐山海一个人来了!
杨二蛋对他舅老烟锅子的脾气可是摸的透透的。
老家伙爱才。
他之前就有一个徒弟,话少,能干,很受待见。
并且老烟锅子还有心将来把老猎头的名号传给那人。
只可惜的是,那小子进山被草爬子叮咬得了森林脑炎,没几天就嘎了。
杨二蛋就在心里琢磨着,唐山海以后要是被老烟锅子看重了,真的接了老猎头的名号,自己岂不是也就跟着沾光了。
“哎姐夫,我跟你说,梁子那小子可不是啥好鸟,你可得小心着点。”
“别乱叫。”
“嘿嘿,这又没旁人,等我回去指定给你牵线。”
“我没跟你闹玩!”
见唐山海又沉下脸来,杨二蛋立即收敛嘻笑。
“那啥,你可得小心那小子搁背后捅咕你啊,我跟你说,他可啥事都敢干。”
“就年前,兴隆村有个叫孙志刚的跟着我舅跑山打围,刚跑了没俩月,就叫那小子给整坑里了,腿都叫夹子给咬断了握草!”
杨二蛋把梁子之前干的那些损事一股脑都给说了出来。
至此,唐山海也对梁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杨二蛋说的口干舌燥,但唐山海听完之后,却仍旧没说什么。
“哎山海哥,我才刚说滴事儿你可都听着了?”
“你搁这路边等着,我去那胡同解个手。”
唐山海突然看到赵晓兰的大爷赵东义,和他老婆孙桂枝在自家大门里嘁喳着。
这两口子当年是奔着老赵来的东北,在万川村安家营生也是老赵一手给操持的。
可他们不但不领情,还一直埋怨老赵没本事,连累他们跟着在村里当盲流子。
要知道,当年他们差点饿死在关南。
刚吃上一口饭就忘本。
想到上一世时这两口子的为人,唐山海就知道他们两人一定没嘀咕啥好事。
朝杨二蛋扔下那句话,便朝赵东义家旁边胡同走去。
进胡同,躲在两棵糖李子树后,就听到了那两口子的对话。
“这事儿你就听我滴得了,人老孙家答应给一百块钱彩礼,还给俩猪崽子,这好事儿上哪找去,你个死心眼子啥时候能发家!”
“你个老娘们咋寻思滴,晓兰才十五,哪家闺女这急着往外嫁?再说那老孙家儿子还是个瘸子。”
“她不嫁咋滴?搁家等着饿死臭家里?咱这可给她娘们找活路呢,咋还不知好赖了。”
孙桂枝叉着腰,嘴撇的老长,又道:“瘸子咋滴?老孙家那好条件,那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去,要不叫孙志刚瘸了,这好事能轮到晓兰那死丫头?”
“你二兄弟没了,你大侄女还干出那丢人现眼滴事来,你们老赵家名声都臭成啥样了,闺女家的有人要就不错了,还寻思啥呢。”
“老二那一家子也是活该,当初要不叫他把你骗来......现在人没了也不说啥了,但他家那房子咋也不能给刘玉梅那寡妇!”
“再说了,这事儿要是成了,你不但帮了你那死鬼二弟,人家老孙还帮咱家弄户口......”
孙桂枝的话,让赵东义像瞬间开窍了一样,猛地一拍大腿,眼露愤恨之色。
“老二这一家子真不叫个东西。”
“那你还寻思啥来。”孙桂枝又道:“眼下我给你二兄弟家擦屁股,还尽落你埋怨,我图啥呀!欠你一家子滴呀,哎哟我滴个......”
孙桂枝刚要拍着大腿哭嚎,就被赵东义给拦住。
“行了行了,你说这事咋办就咋办,大白天哭咧滴,不知道滴还寻思死人了呢。”
“咋办?就按我说滴办!”
孙桂枝撇撇嘴,眼露恶毒之色又道:“把老二嫁了,老三过继了,再给你那兄弟媳妇找个下家......”
此刻,躲在糖李子树后的唐山海听到这两人商议的事,两拳捏紧,恨意横生。
这两口子竟然要拆散丈母娘母女,再霸占家里唯一的房子。
真是扒拉的一手好算盘。
“畜生!”
唐山海暗骂一句,转身刚要走,就见孙桂枝先一步出了门。
左右看看,像是见没什么人,这才快步走了。
想必这老娘们是按两人商议的,这就去找刘玉梅了。
唐山海缓步出了胡同,眼看着孙桂枝走远,猛咬几下后槽牙,打算早点回去好做应对。
就在这时候,看到王寡妇从胡同里向外走。
王寡妇二十来岁就没了爷们,如今四十出头,是村里有名的艳寡妇。
没亲没故,小日子过得却格外滋润。
说到底,是万川村那些老爷们养活了这个寡妇。
赵东义也不例外!
眼看着王寡妇走到胡同头上,唐山海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