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素年李轻歌的其他类型小说《镜通古今:不装了,我偷养了古代权臣程素年李轻歌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白水煮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轻歌看半晌,只觉得这铜镜大妖此刻思绪纷乱,情绪低落,她也无从下笔回应它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乱飞的愁绪。下半身瘫软的症状并未有缓解,李轻歌咬唇思索,片刻后提笔,在镜面画下一个句号。她想这也算回应吧?上次画了个问号不也成么。镜中再无新字。像设定已读即焚,被她读过的字句很快消散,镜面干净如初。她画的那个句号也是。可回了句号,她的两条腿还是没法动弹。李轻歌皱眉思索,难道得成句么?李轻歌便又写: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程素年瞧着铜镜中浮现的字,原本因颓唐烦闷微弓的身躯立即坐直,冷淡双目惊喜大睁。像死水有了波澜,自内里活泛了起来。跪坐在书案前等待吩咐的侍卫江城,抬眼看了自家钦命使一眼,垂眼思索一瞬,为程素年剪了灯烛,无声从房中退出去。...
下半身瘫软的症状并未有缓解,李轻歌咬唇思索,片刻后提笔,在镜面画下一个句号。
她想这也算回应吧?
上次画了个问号不也成么。
镜中再无新字。
像设定已读即焚,被她读过的字句很快消散,镜面干净如初。
她画的那个句号也是。
可回了句号,她的两条腿还是没法动弹。
李轻歌皱眉思索,难道得成句么?
李轻歌便又写:
你怎么才来?!
——
你怎么才来?!
程素年瞧着铜镜中浮现的字,原本因颓唐烦闷微弓的身躯立即坐直,冷淡双目惊喜大睁。
像死水有了波澜,自内里活泛了起来。
跪坐在书案前等待吩咐的侍卫江城,抬眼看了自家钦命使一眼,垂眼思索一瞬,为程素年剪了灯烛,无声从房中退出去。
房中灯火更亮。
程素年欣喜将烛火移到铜镜前,仔仔细细地反复看李轻歌落在铜镜上这一句。
含嗔带怨,撒娇似的责怪他。
程素年心头微微一动,双目发热,蓦地想起幼年时候晚学归家,母亲挑着灯笼在门口等着,为他拍落肩上的雪,也是这么软软埋怨:怎么才回来?
思及亡母,程素年喉咙紧缩,酸涩自心中泛出,直往上冲,刺进鼻后脑中。
眼看那行残缺的字渐渐变淡,即将消散,程素年轻咳两声,缓了激荡,欣欣然提起了精神,提笔在镜上回:
轻歌小友这几日可安好?
自它那夜又救下他后,不管他怎么在镜中书写,都再无人回复。
他还以为这蜉蝣小妖魂归西里去了。
程素年今日还郁郁寡欢了一场,叹生死无常,自责或许是因救他,介入了他的因果,蜉蝣小妖才消散的。
如今看来,当夜斩马刀一击,耗费了它不少妖力精气,它只是在镜中歇了两日也说不定。
像人累了就要睡觉。
总之是还在,安然无恙。
程素年唇角微勾,看镜中慢慢浮现的两个字:
还行。
门缝中,两双眼睛窥看进来。
看程素年眼角眉梢俱是春意,衬得一张原本俊朗矜贵的脸更是英气逼人,如金玉发光,撩得人压根不想移开眼睛。
京都府派来随行护卫的女侍卫连心,冲着江城叹:“我跟了程大人这一路,就没见大人笑过。没想到清冷的月亮也有暖的时候。”
只是可惜啊,暖的是一面镜子。
那镜子里头都有什么在啊?
连心还没嘟囔到这一句,头上就挨了一记。
“多嘴。”
江城言简意赅,把门阖上,揪住连心的后衣领往外头拽。
连心捂着脑袋唉唉叫唤:“唉你这人,怎么跟你家大人一样啊!”
她要是早知道程素年这一路南行,带的都是跟他一样冷面冷眼冷口冷心的侍卫,她就不跟京都府的死缠烂打,非要混进侍卫队伍里头了。
轻微的动静没了,程素年才将视线自门上落回手中。
镜面上,一句话迟迟疑疑地慢吞吞被写下:
你有名字吗?
床榻这处还没点燃烛火,只从另一侧的书案那头有微光映过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江城拿过铜镜,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老实道:
“大人,镜上无字啊。”
“无字吗?”
程素年低低喃,又疼出了声,索性坐起身来,伸手要铜镜,并嘱咐:
“取烛火过来。”
“大人,您还是早些休息——”
“无妨。”程素年摆手打断江城的话,“只是一阵,缓过去便是了。恩师刚走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也是这样的。”
说到最后,怅然叹气。
只是今日的心疼,比那时候的心疼重上千百倍罢了。
江城无奈,只能取来烛火。
烛火近前,程素年能看到铜镜上密密的字,还有奇怪的弯弯点点的画符。
只是......
心脏又重重一缩,程素年吞回一口血沫,又将铜镜递给江城,索性躺下。
“念给我听。”
“啊?”江城张口结舌,看看铜镜,又看看程素年,为难道:“大人要我念什么?”
“铜镜上的字。”程素年语气虚弱。
“可......”
江城又看了看光洁的铜镜。
镜面落着一个张着嘴蹙眉的傻货,那可不就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江城本城吗?!
“大人,镜上真没有字啊......”
江城道,双眼一亮。
“大人是不是想听人讲古解闷?我看县里有花楼,桂陇州的小娘子比起京城的有别样的美,娇媚可人,不如我将花魁带上来,今晚伺候大——”
“江城,你下去吧。”
程素年拿回铜镜,抱在怀中,翻了个身。
江城讪讪,看着程素年的脊背,“大人,属下不是要塞女人伺候大人的意思,就是——”
“嗯,我知道。”程素年语气轻微,“我累了,你也早点下去歇息。烛火就不用熄了,留着吧。”
江城只能喏喏应下,“大人,我就守在门外,不会让人趁机进来的。大人放心睡。”
领了皇命的钦命使突发心疾,若是有心人趁机来做刺杀的事情,他们这一干随行的侍卫也不用活着回京城了。
程素年道了一声“辛苦”,又想到一事,“丰山营那汉子怎么样?”
江城不敢高声,往回走了两步,低声答道:“在官驿的地窖里关得好好的,我们的人都牢牢看着。只是人还没醒,撞他心口那一刀蛮重,估计得花些时日。”
程素年“嗯”了一声。
等门扇合紧的声音传来,程素年才抱着铜镜坐起身。
心口疼痛难止,光是坐起身就费了他不小的力气。
这场心疾来得突然又怪异,程素年不做他想,急急借着烛光,看铜镜密密麻麻的字。
什么事啊?
程素年,你怎么讲话只讲一半啊?
到底什么事啊?你可以放心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人呢?
怎么不说话啊?
讲话讲一半,吃面没有蒜!
程素年?
程素年?!!!!!!
求你了,你回来吧,你话说一半我都睡不着了!
你快说吧!不然我真起不来了!
我要生气了。
程素年!我真的要生气了!
桂中城,城西。
斩马刀汉子的惨叫,惊动了先前被程素年甩脱的衙役。
几个衙役撞开无人的小庙,见程素年孤身站着,横过来的双目俱是张扬的冷意,一身叫人惊心动魄的肃杀气,立时惊得双腿打颤,走了两三步,就踟蹰停在了那儿。
“大......大人?”
领头模样的衙役小心嗫嚅出声,又不敢多言。
他哪里敢问?
程素年的身前跪着一个粗壮的汉子。
二人身形对比强烈,若是打起来,程素年这样长身玉立的翩翩身姿,不像是能打得过用蛮力的那个。
偏偏那膘肥体壮的汉子左肩插着一把两指细的利刃,利刃一头被程素年握得死紧,指关节都泛了白。还捂着脸抽搐痛号,似乎脸上也有重伤。
看起来被程素年制得死死的。
这京城来的钦命使,果然跟传说中一样......
衙役头领怯弱瞟了一眼程素年,心头乱纷纷想起传言,和同僚们对望了一眼,眼中分明也是对程素年的忌惮与惊怕,便都沉默下来。
程素年哪里知,这几人对他的惊惧并非只出自官阶?
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胸膛起伏难定。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种种激动俱有。
喘息间,抬手便抚住了衣襟。透过被细小暗器穿破的小洞,能触到冰冷平滑的镜面,带着薄茧的指腹情难自禁顺着细小的破洞游移。
这位蜉蝣小妖,又解了他的困境呢。
救命之恩,实难为报。
“李轻歌。”程素年无意识低喃,抿紧的唇微微弯了一瞬。
“大人,可否......要去官衙休整?”领头的衙役壮着胆子和程素年行礼,打断程素年所思。
程素年瞥他一眼,眼中复又冷漠下来,简洁道了一句“不必”,短促吹了一声响哨。
便有七八个结实青年自破庙外鱼贯而入。穿的虽然都是寻常百姓的衣服,可那孔武身材和挺拔的腰背,别在身侧或腰后的环首刀,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京城侍卫出身。
领头的衙役面色霎时青白,想到方才领人跟着程素年的时候,这些人就跟在他们后头,说不好还要暗中笑话他们,登时觉得难堪不已。
程素年不看衙役神色,只毫不留情抽出汉子肩上的细剑,在那汉子的痛呼声中甩了两下剑上的血,再将剑身在那汉子的衣上抹干净,才仔细将剑插回长箫中。
“将人押牢了,我稍后再审。”程素年冷声吩咐。
那汉子才走了两步,就痛得昏了过去。押他的几个侍卫没个慈悲心,就这么拖着他往外头走。
程素年提步跟上,边问衙役头领:“桂中县令韦宏才在何处?”
衙役头领嘴角略尴尬地扯了一扯,“自三天前下值后,便再没来过县衙。去家中找,夫人说也没见他归家,家里也正着急找着呢。”
程素年稍感错愕,“失踪了?”
衙役头领凝重点了点头。
程素年盯他脸上神色,转瞬又问:“韦宏才可知本官今日到桂中?”
衙役头领讶然,随后似有所悟,摇头摆手,又在程素年的紧盯下惶惶然抱拳,“大人,恕小的直言,韦大人自任桂中县令来,十年殚精竭虑,只想百姓所想,两袖清风,家徒四壁,绝不会是因大人来查贪腐案就怕得逃走的人。”
程素年挑了一眉,“这么说,你们知道本官是来查贪腐案的?”
衙役头领一惊,一时无措,才要开口解释,院子一角有个衙役指着井下疾呼:
“啊呀!韦县令在下头!”
“哐啷。”
杂物落地的声响,惊醒熟睡中的李轻歌。李轻歌下意识便想起身,但一撑,也只能撑起上半身。
对,没错,她还瘫着。
直到她睡着,那铜镜大妖连下半句都没补上。
有一事有一事,他倒是说完是什么事再走啊!
李轻歌气得一头闷进枕头。按亮手机,在刺眼的屏幕光中看清时间,瞟见右上角全空了的电量,又赶紧把手机摁灭。
“才两点半啊。”
她还以为她睡很久了呢。
烛火早就烧没了,电还没来。
山风在外头呜呜吹过,李轻歌恍恍惚惚的,总觉得风声里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一声猫叫,在门外响起。
李轻歌迷迷茫茫,想刚才应该是野猫窜到院子来,把什么东西碰倒了,她才醒来的。
李轻歌打了个哈欠,泪眼迷离中,突然瞥见门缝下有光束扫过。
李轻歌一凛,倏地精神。
有人?
“肯定就在这里,找到她,把她扔到山上就行。”
有人在外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吩咐。
李轻歌一怔,蓦地完全清醒过来。
什么情况?!
想要报复她的人终于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要把她扔到山上杀人灭口?!
李轻歌大骇,一撑手臂要起身,没能动弹起来。
李轻歌咬紧牙,眼看那光束在她房间门缝下扫来扫去,还不止一道,渐渐成一个往她房门合拢的势头。李轻歌赶紧抓住手机,要给住在山脚的麻叔打电话。
手机才解锁,突然就卡在了解锁后的页面。李轻歌甚至没来得及点击麻叔的头像,屏幕就猛然一黑。
没电了!
李轻歌倒吸一口凉气,沉稳心神,看门缝下又扫过去的光束,两双脚就站在她门前。她意识到自己得先藏起来。
她走不动,只能先藏到床底下,她记得床下很空。
李轻歌再稳了稳狂跳的心,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再抱着麻麻赖赖的铜镜,挪动着跌到床下,又忍着跌落的疼翻滚床底,被经年的灰尘呛了得捂住了嘴,死命才忍住咳嗽,立即就按燃打火机。
当务之急,得先看看铜镜大妖回了没有。
解决了它的问题,她才能站起来,能行动才有办法逃走!
李轻歌深深呼吸一下,压住心里的激动和紧张,小小一簇火苗被她凑到铜镜前。
铜镜上果然有字!
是一桩案子,遣词造句古朴又严谨,还是通篇繁体字。
李轻歌大致扫了一眼,觉得这案情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人说过。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好像还有撞击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埋怨“啧”了另一个人。
李轻歌不敢掉以轻心,趁着人还没闯进来,费劲摸到床头的笔,一手按着打火机保持火苗,一手就在镜上书写。
首先要判断井下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李轻歌的发小之一郑建安是刑警,平常没事瞎聊天的时候,郑建安透露过几手。
身上无伤,井下无挣扎斗殴过的痕迹的话,也有可能是被人杀害后抛尸井中的。
第二步,自然是查死因。
其次,没有外伤,不是中毒,查死者是否是窒息而亡,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中毒,都有可能。
这铜镜妖怪说到县令,这故事似乎是个古代背景。
李轻歌写到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的时候也迟疑,古代并没有煤气。但——!
井!井下是不是空气不流通啊?!
李轻歌福至心灵,极速写完这一句,门外有猫凄厉尖叫一声,李轻歌吓得直哆嗦。打火机摁得久了,出火苗的口子烫得厉害,她一哆嗦,就被打火机烫了一下,手指下意识一松。
床底一片黑暗。
“在这里——!”
有人哑着声音,吃痛叱骂,又被另外的人立刻嘘声制止住。
太近了!
下一步!他们一定是要破门进来了!
李轻歌惊惶挪动双腿。
双腿却纹丝不动,好像石化一样!
李轻歌咬着牙,忍住眼泪,尝试再擦亮打火机。
这或许确实是个妖怪。
不管是被她家先祖封印在铜镜里头的,还是铜镜本身就化成的妖怪。
从她浅薄的几次经验和实验结果来看,这铜镜大妖若是在镜上留下只言片语——当然,前提或许还得加上烛火照亮的条件下——李轻歌就必须得回复,否则就会出现三天前及今夜早些时候,在她身上突然出现的半身不遂症状。
这头重脚轻、腰以下全麻痹的症状会在她回复铜镜大妖之后,短时间内消失。在达成铜镜大妖某种愿望之后,大妖还会给她奖励。
只是它被埋在墙里太久了,不太富裕,还有些小气。
铜板只给了六枚。
玉佩倒还行,就是只有一个。
再有那短时间内能开启的铜镜水面,按照今天试验出的时间看来,其实并不到一分钟,可实际上也还不知道这是定量还是变量。
李轻歌双手支腮,对着铜镜冥思苦想,末了曲指敲敲铜镜,“哎”了一声:
“大妖怪,你是想要干嘛呀?想从镜里出来麻?”
“要修仙?不会是想要吃了我吧?!”
像志怪小说里的一样,最终还是要吸人精魄的?
要不谁家好妖会被埋在墙里头呢?
李轻歌说着说着好笑出声,又庆幸。
总归现在是知道了,只要没有灯火照亮,就算在日光、月光下,这铜镜里的大妖也伤害不到她。李轻歌便打定主意,在麻叔有办法以古法修补祠堂的土墙,把铜镜埋回去之前,她都不会当着铜镜的面点燃灯火,让大妖有机会再出现了。
一连两日,纵使铜镜就在李轻歌房间的床头柜上,铜镜上都没再有字浮现,李轻歌也无病无灾。
直到这天夜里,李轻歌在赶着写采访大纲的时候,山上突然停了电。
李轻歌下意识便点亮蜡烛,照清艰难手写出的笔记。
等意识到房里的烛火不止一处,还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光影也落在了铜镜上头的时候,李轻歌惊骇之中,赶紧吹熄蜡烛。
可那时候已经晚了!
铜镜已经发着羸弱微光,光影之中,字句逐一显现。与此同时,针刺痛感爬上李轻歌逐渐酸胀难耐的后腰。
李轻歌懊恼不已,但事情既然已经来了,后悔无用,人还是得朝前看。
便赶紧拿着铜镜,往床上飞扑过去,还不及翻身,双腿就好像有千百只蚂蚁乱爬乱咬一样,霎时就麻痹起来,叫她再动弹不得。
而铜镜上,坚定而柔美的行楷,一笔一划在镜中浮现。没有先前那般循规蹈矩,一行一列地来。而是密密麻麻,陆陆续续,以西面八方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显现。
李轻歌无奈半趴在床,把铜镜捧在手里,转着铜镜看那些字句。
零零散散,都是自说自话。
入城三日,一无所得。
蠹虫无踪,或许秘报有误。
不知方清在何处,恩师泉下有灵,定怪罪于我。
定安九年。
盼早日归。
已派人往合吾寻。
韦君亦是出身寒门,在桂陇已实属难得,不该死后受冤。
若此案难昭......
写到这里,先前的流畅停滞了。
“昭”字最后一笔没落下,只在倒数第二笔的竖下拉得很长,写字人似乎有满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