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桑言霍临霁结局+番外
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桑言霍临霁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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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冰

    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言霍临霁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桑言霍临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懒懒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点钟,桑言打开直播软件,日暮集团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京市的各大媒体均已到场,台下坐着京市有名的商业大佬,现场保安维持着良好的秩序。倏忽,镜头无意间扫过坐在前排位置的霍临霁。桑言这才知道这人已经回国,他如今堂堂正正代表着辰星集团出席这样的商务场合。由于他是京市新贵,近日又喜结连理,春风得意,镜头故此几次都给到他。桑言再看到这个人,已经没有恨了。只是可惜了自己七年的时间,但辰星集团,她还是要拿回来!谈司易的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只见谈司易穿着剪裁合宜的高级定制墨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股与身俱来的清冷与矜贵,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包裹在墨色西装裤下的长腿沉稳从容地迈着信步走向日暮集团大堂正中临时搭建的讲台。他是一位天生的王者,站在讲台正中时...

章节试读

九点钟,桑言打开直播软件,日暮集团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京市的各大媒体均已到场,台下坐着京市有名的商业大佬,现场保安维持着良好的秩序。
倏忽,镜头无意间扫过坐在前排位置的霍临霁。
桑言这才知道这人已经回国,他如今堂堂正正代表着辰星集团出席这样的商务场合。
由于他是京市新贵,近日又喜结连理,春风得意,镜头故此几次都给到他。
桑言再看到这个人,已经没有恨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七年的时间,但辰星集团,她还是要拿回来!
谈司易的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谈司易穿着剪裁合宜的高级定制墨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股与身俱来的清冷与矜贵,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包裹在墨色西装裤下的长腿沉稳从容地迈着信步走向日暮集团大堂正中临时搭建的讲台。
他是一位天生的王者,站在讲台正中时,如神祗般散发出倨傲与自负的气质,俯视着芸芸众生。
他在讲台上流利地谈及日暮集团的发展与前景,由于俊美无俦的五官,导播数次将镜头落在他的脸上,恰好现场的轻柔的暖光洒在他身上,仿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华光溢彩。
桑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谈司易。
过去他沉默寡言、性格内向,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有这样从容、自信的一面。
不禁有些着迷。
“我这女婿,真优秀。”
突然而至的声音,令桑言猛地回神,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正喝咖啡的父亲,桑言窘迫。
“爸爸,您起来了。”
桑父笑道,“看你看司易看得这样出神,都不忍打断你。”
桑言脸颊微微赧然,伸手挽住桑父的臂弯,认真道,“您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之所以称为“朋友”,是因为接下去她还需要拿谈司易来作为去湖里官邸的借口。
桑父挑眉一哂,“朋友关系能到夜不归宿?”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想进日暮集团上班,但您知道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所以让四哥给我在公司安排了一个休息室,以便我之后在公司学习。”桑言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这样的借口。
桑父闲适地喝了一口咖啡,笑容可掬道,“上什么班,我们有困难找司易就好。”
桑言不可能告诉桑父真实情况,她只想一如既往地看到他轻松自在的笑容,撒娇道,“爸爸,虽然有四哥帮忙,但我们也不能事事都依靠他,我们需要自力更生。”
桑父向来都是敌不过桑言的撒娇的,连连道好,只要桑言开心。
晚上八点,桑言顺利以去日暮集团学习软件操作为借口,去了湖里官邸。
准备进别墅门厅的时候,她看到清姨微弯着腰、正恭恭敬敬地听一位穿着儒雅的、年逾六旬的男士说话。
桑言的心猛烈的咯噔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即躲到了别墅门厅外巨大的大理石罗马柱后面。
她相信她刚刚所见到的那个男性长辈,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也就是谢天祖口中的“老牛”,清姨口中的“先生”。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充满抗拒。
过了许久,在一遍又一遍的进行心理建设后,她才苍白着一张清致无暇的脸走出罗马柱。
清姨出来叮嘱保安做好别墅安保,刚好碰到她。
“桑小姐?”
桑言依然不失礼貌地跟清姨颔了下首,这才道,“抱歉,我来晚了。”
“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人不舒服吗?”清姨伸手摸了摸桑言的额头。
桑言摇摇头,语气有些滞缓,“我没事,可能是被风吹得有些冷。”
“赶紧进屋吧!”
清姨立即转身回到客厅去帮桑言拿羊绒毯。
桑言走进别墅后没有看到刚刚那个人,神情有些疑惑。
清姨见状,道,“你在找先生?”
桑言语塞,“我,呃......”
清姨道,“你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先生刚刚才走,晚点也不知道是否过来。”
清姨的话印证桑言心底的猜测,她的脑袋耷拉下来,“那我上去休息了,清姨。”
清姨以为桑言是身体不舒服,贴心道,“快去吧,等会儿我送一碗姜茶上去给你,你喝了身体就暖了。”
桑言有气无力道,“谢谢清姨。”
回房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到凌晨两点,相信“先生”应该不过来了,这才稍稍释缓全身一直绷紧的神经。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天亮之后,司机刘叔送她回宁颂颂的小区,看到后视镜里的她精神不佳,道,“桑小姐,先生今晚肯定会过来的,他这两晚大概是有事。”
桑言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刘叔是以为她在失落于“先生”昨晚没有过来。
她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声音哑在喉咙里,最后直到刘叔送她到宁颂颂小区大门口,这才张口说了句“谢谢”。
宁颂颂得知先生是位年逾六旬的老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桑言。
忍不住,又说了一次,“谁让你当初要跟谈司易退婚,好好的日暮集团总裁夫人不做,你当时真是瞎了眼!”
“你小声一点。”
桑言怕吵醒桑父。
宁颂颂这才把声音放低,“现在也没办法了,谢天祖已经帮舅舅让那些债权人撤诉,现在就等警方那边销案。”
桑言的视线沉寂地落在茶几上,若有所思,长长的睫毛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我知道,我没想逃,这事我能应付过去的。”
只要她爸爸能平安无事。
宁颂颂无奈地叹了一声,“舅舅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桑言道,“我昨天在日暮集团的直播里看到霍临霁了,我想去找他。”
宁颂颂错愕,“你还找他做什么?”
过去七年,宁颂颂虽不觉得桑言有多爱霍临霁,但她的确已经视霍临霁为终生伴侣。
她怕桑言还在恨霍临霁,然后做出冲动的事情。
“我要找他拿回爸爸的徽章。”
“辰星董事长的徽章?”
“是。”

桑言并没有想到在去湖里官邸的路上,滴滴车突然抛锚,司机无奈只能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由于是下班高峰期,很难打到车,故此桑言有些着急。
突然,一辆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由于拥堵,被迫停在了桑言的脚畔。
当法拉利的车窗落下来,桑言才知道对方是谈司雨。
只见谈司雨身着一袭优雅的香奈儿修身长裙,勾勒出优美紧致的身体线条。
气质悠然,高贵。
“没想到堂堂辰星集团的大小姐,如今竟落得这般境地,实在是老天有眼。”
谈司雨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侧过脸来看她,那双明媚的眼眸里充满堂而皇之的哂笑,做着精致的美甲的两只手,一只握着方向盘,一只指尖轻轻地扣在方向盘上,愉悦而又惬意。
桑言身上虽然穿的还是名牌,但没了往日的精致,加上气色欠佳,哪里能跟眼前容光焕发的谈司雨相比。
她没有与谈司雨计较。
毕竟,她内心对谈司易有着深刻的愧疚,即便她此刻没有经历变故,她也会默默承受谈司雨的嘲讽。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我一时打不到车。”她温和恬淡地道。
谈司雨轻嗤一声,傲慢把视线重新调转到前面的挡风玻璃,当然不可能送她一程。
桑言此时刚好打到车,准备走到前面的公交站台等车。
谈司雨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到底是不甘心哥哥曾经被抛弃,樱红的唇瓣不疾不徐地吐出,“我哥和沈奕然这个月二十四号订婚,届时你会知道,我哥的妻子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桑言脊背微微一僵,微笑道,“恭喜他。”
谈司雨嘲讽地笑了笑,没再回应。
之后去湖里官邸的路上,桑言的脑海里都是谈司易和沈大小姐奕然即将订婚的消息。
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他即将订婚,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她内心有一种谈不上是低落还是难受的复杂感觉。
其实他们没有交集的这七年,她无数次希望听到他结婚的消息。
她想要看到他的人生美满幸福。
此时此刻她应该是替他感到高兴,并发自内心地祝福他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给宁颂颂发去信息。
「四哥和沈小姐这个月二十四号订婚。」
「难受了?」
「谈不上。」
「男生是很难忘记自己的白月光的,你如果后悔了,只要他还没结婚,你就还有机会。」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何况,我了解四哥,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桑言记忆里的谈司易,虽然不善言辞,但行事理性果决。
即便当初再喜欢她,在她选择“抛弃”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对她应该就不会再有一丝情感。
「你试都不试,会后悔的!」
桑言没有再回复宁颂颂,她转头看着车窗外车不断倒退的城市街景,逐渐失神。
不知不觉到了湖里官邸。
当她站在恢弘气派的大门前,久久的踯躅着脚步。
大门保安已经能认出她,打开厚重的烤漆质感墨黑电动平移门。
她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踏入别墅。
保安知会了清姨,清姨已经在别墅的门厅等她。
“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由于别墅里开着合适的暖气,清姨帮她脱去外套。
桑言歉意道,“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我打车打了很久。”
清姨将她的外套挂在手臂上,和蔼地道,“上去吧,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
踏上光亮大理石楼梯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桑言知道,她若是跟了这位“先生”,她的人生就不清白了。
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桑父现在还没有销案,如若没有履行承诺,谢天祖随时都可以让那些债权人不撤诉。
进了房间后,桑言没有看到对方,只听到浴室里隐约传来沐浴的水声。
她坐在大床床沿,心慌无措又无助。
不经意地抬眸之际,无意间看到了搁在床头柜上的一支墨色钢笔。
万宝龙初代版本的贵金属暗夜寰宇。
她记得,她的祖父也有一支万宝龙初代的冰川系列钢笔,收藏价值不菲。
经由这支钢笔,桑言愈加确定对方是一位长辈,因为年轻人哪会用这样古老的钢笔。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桑言浑身紧绷,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浴室门被打开。
由于房间足够大,床距离浴室很远,对方的声音只能隐约传入桑言的耳朵,“你过来一下。”
桑言听得不是很真切,无法从他的声音分辨出他的年纪,由于此刻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她的声音也是紧的似被人箍住喉咙,“我、我过去不了......”
她紧张到全身有种被麻痹的感觉,动也动不了。
对方没有回应她,利落的步伐兀自往衣帽间走去。
暖白的无主灯天花板上的筒灯投射在对方身上,在地毯上形成淡淡的细长影子。
桑言看着这道影子,双手紧紧地抓着床沿,青葱的指尖泛白到失去血色。
后来对方从衣帽间出来,似乎已经穿戴整齐,她隐约听见了他从浴室的洗手台上将腕表拿起来,再放到手腕上,从容利落地落上扣。
桑言始终不敢回头看他。
直至对方走出浴室,走出房间,空气里弥漫着的好闻的男性沐浴露味道越来越淡,她依旧不敢回头。
一直到,清姨轻轻敲响打开的房间门,问她,“桑小姐,我在给您准备午餐,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桑言这才恍然回过神,回头望着清姨,沉净的清眸闪烁着微微的光亮,残余着心慌和紧张。
清姨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理解桑言这副神情,猜想两个人刚刚是不是闹得不愉快,不过,这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干涉的。
“您如果没有特别忌口的,我今天就为您准备一份西式午餐,若然有不符合口味的,您以后交代我即可。”清姨道。
桑言声音哑了哑,才发出声音,“清姨,‘先生’他、走了?”
清姨道,“是的,不过晚上应该会过来,通常周末他都会在这边休息。”
桑言暂时松了口气,单薄纤瘦的紧绷身躯瞬间放松下来。
清姨着实不太明白桑言肉眼可见的紧张及害怕是为了什么,试问京市有哪个年轻女孩不想要爬上她主人的床?主人喜欢她,那简直是她天大的幸运。
清姨离开之后,桑言去了浴室,想要洗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站在意式轻奢高级的定制浴室柜前时,她不经意地瞥见了对方刚才洗好澡后放在洗衣篮里的黑色内裤。
上面的标签有些熟悉。
似乎跟谈司易穿的内裤品牌是一样的。
桑言疑惑,一个老年人也穿年轻人的内裤品牌吗?

桑言想要拿回这枚徽章是因为她清楚这枚徽章对桑家的意义。
桑家自民国时代就已经富庶一方,当时的桑家大家长用一块来自国外的稀有金属打造了桑家的徽章,只有作为桑家的当家人才有资格佩戴这枚徽章。
自桑父接手辰星集团之后,桑父就将这枚徽章打造成辰星董事长的徽章,时刻都别在西装上。
当霍临霁告诉桑父他已经在筹备他和桑言的婚礼时,桑父就将这枚徽章给了他。
虽然桑父嘴上没说,但桑言心里清楚,桑父一直秉承钱财乃身外物的理念,对于霍临霁设计他们而夺走辰星集团这事,桑父最在意的不是辰星集团,这是这枚徽章。
因为对于桑父来说,这枚徽章是桑家代代相传的信物,不容有失。
上午十一点,桑言第一次被辰星集团的安保人员拦截在大厦的大门口。
“抱歉,辰星集团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桑言作为辰星集团曾经的大小姐,安保人员岂会不认识,如此这般故意拦截,显然是有人特意交代过的。
桑言淡对保安道,“你告诉霍临霁,他如果不想我将他和洛晨的丑事曝露给媒体,就让我上去见他。”
到底是涉及到总裁和总裁夫人的隐私,保安不敢不报,于是上传到了霍临霁秘书那里。
“霍总,桑小姐在楼下说要见您,威胁说您如果不肯见她,她将向媒体披露一些有关您和霍总夫人的事。”
视线落在面前文件上的霍临霁,脸色肃沉,头也没抬,淡道,“让她上来。”
秘书道,“是。”
其实只隔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但再见到霍临霁,桑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故此,她站在那张偌大的董事长办公桌前,久久都没有说话。
霍临霁迟迟没有等到桑言开口,依然是头也没抬,不耐道,“你知道我根本不怕你跟媒体曝什么料,我让你上来,只是不想你在我的公司闹得太难看。”
桑言的确闹过。
在霍临霁和洛晨的婚礼上,她像发了疯一般。
但那时候的她,只是因为不相信霍临霁会算计她,她只是拼了命的想要把她以为的噩梦破坏。
“你的公司?”桑言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霍临霁说出这句话时的流利,“我告诉你,辰星是桑家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是吗?”
直到这时候,霍临霁才傲慢地将他那张英气的脸抬起来。。
他的身体后靠向宽大的真皮座椅,一双凌锐的黑眸好整以暇地看向桑言。
“桑言,就凭你二十三年玩物丧志的千金小姐的能力?”
“还是凭你那晚在路边偶遇、七年未见的前任如今的日暮集团总裁谈司易?”
“亦或是你前晚去找的那位一直以来对你垂涎三尺的纨绔子弟天花板谢天祖?”
桑言挺直的瘦弱身板,瞬间如被利刃穿心,摇摇欲坠。
霍临霁是聪明人,否则也不可能将辰星集团拉到今天这样的轨道上。
她终于明白,她在霍临霁面前放狠话、使小聪明,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霍临霁清楚她所有的后路,而且清楚她这些后路都是断的。
但桑言不会就这样放过霍临霁。
她相信老天有眼,事在人为。
这也是她允诺父亲会将辰星集团夺回来的原因。
“你这样的无所畏惧,我建议你叫你的人,好好地查一查,我这两晚都是在哪里进出的。”
霍临霁眼睛半眯起来,促狭地审视桑言此刻淡定自若的清致面庞。
桑言没有再多说。
她现在觉得,多看一遍霍临霁的脸,都感觉到恶心。
她瘦弱单薄的挺直身躯,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
直到走到办公室偌大的双开大门前,她才冷漠开口,“你应该也不想惹麻烦,辰星集团董事长的徽章,希望我走到楼下的时候,会有人交到我的手里。”
“桑言。”
在她即将走出办公室时,霍临霁慢条斯理的低沉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
“你把自己卖了就算了,但你该不会以为住在湖里官邸的那位人物真会管你的这点破事吧?”
闻言,桑言纤弱的脊背重重一震。
紧接着传来霍临霁清脆的低笑声,充满戏谑与嘲讽。
桑言脸色苍白如纸,但不忘骄傲地挺直胸膛,踏出这间原本属于她父亲的辰星最高决策人的办公室。
回宁颂颂小区的路上,桑言给宁颂颂打去电话。
“徽章我没能拿回来。”
宁颂颂抚慰道,“跟霍临霁交手,你能赢才怪。”
霍临霁如果不是个聪明人,今天即便能算计桑家父女俩将辰星集团交给他,也不可能稳稳坐在辰星集团总裁的位置上。
毕竟辰星集团的股东向来对桑家忠心不二,这也是无所作为的桑父接手辰星集团后,辰星集团虽然日渐衰弱,却始终没有出现太大纰漏的原因,其实背后都是这些忠心不二的股东在力挽狂澜。
霍临霁能够在短短七年时间完全让这些人臣服于他,足以可见他的能耐和城府。
桑言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去找霍临霁之前,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
只是当她面对真正的霍临霁,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城府和可怖,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这股寒意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无助与颓废的挫败感。
她很怕她击败不了霍临霁,很怕桑父会因为她的连累,后半生过不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桑言?”
宁颂颂见她迟迟没有回应,担心地唤了一声。
桑言晃过神,就听到手机那头有电话接入的声音,看了一眼,竟是清姨打来的。
她告诉宁颂颂有电话进来,就接了清姨的电话。
“桑小姐,先生让您这会儿过来。”
“......好。”
桑言是在怔愣一秒后,低哑回答的。

桑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只看到表姐宁颂颂一个人。
宁颂颂发现她扫视了一眼周围,好像在找其他人,调侃了一句,“找男人呢?”
桑言接过宁颂颂递来的一杯热水,默默地喝了一口,没吭声。
宁颂颂发现她没反驳,愈发地来了兴致,“说说,是何方圣神?”
桑言没回答,放下水杯的时候,拎起医生开的药,其中一只粉色的消炎药膏格外醒目。
这也是她刚刚没有疑惑宁颂颂问她的原因。
“别多想,炎症而已?”
宁颂颂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意斐然,“表妹,人医生说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节制,尤其女生要学会好好爱自己。”
桑言没回答了,把那只药膏拿出来,揣进了口袋里。
宁颂颂揪着问,“还没回我话呢,对方是何方神圣啊?”
桑言又把水杯端起来,模模糊糊地应道,“什么何方神圣......对方说可以帮我把爸爸从局子里保释出来,我就跟他做了这个交易。”
宁颂颂耸眉,“那你总认识他吧?”
桑言摇了摇头,避免好奇宝宝宁颂颂再细问下去。
宁颂颂觉得桑言不可能不认识对方,毕竟桑言在贞操这件事上十分的保守。
桑言一直都认为第一次应该留在新婚之夜。
这也是桑言和霍临霁在一起七年而没有发生实质关系的原因。
所以即便为了桑父,桑言也不可能这样不清不楚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出去。
她猜测对方一定是有背景的人,否则桑父是保释不出来的。
此刻桑言的心情很差,这事就容以后再说。
“霍临霁和洛晨这对狗男女,听说今天已经飞去坎昆度蜜月了。”
“霍临霁这贱男,我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能演戏演七年。”
“亏得我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甜蜜开心的样子,心里都感慨你当初放弃闷葫芦那位而选择他,实在是太明智了。”
“对了,听说那位最近也从国外回来了,准备正式接手日暮集团。”
桑言一直没回应。
宁颂颂突然想到桑言现在困境或许可以找对方帮忙,于是强调了一句,“表妹,你该不会把他——‘谈司易’给忘了吧?”
“谈司易”三个字,让此刻沉浸在兀自思绪里的桑言,生生地被热水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宁颂颂见状,连忙轻拍桑言的后背,“怎么提起他反应这么大,我都以为你已经把他给忘了。”
“别拍了......”
“啊,不好意思,忘记你后背的伤了......我帮你拿颗枕头垫着腰吧!”
待桑言靠着枕头,逐渐舒缓,宁颂颂才又道,“我这不是在替你担心嘛!”
“你说辰星集团如今已经是霍临霁的,别说你和舅舅以后怎么生活,舅舅现在的麻烦怎么办?”
“我是想着他以前那么喜欢你,现在听说身边也没有女朋友,这个时候你去找他帮忙,或许还有可能旧情复燃。”
“表姐——”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以前没谈嘛,但因为指腹为婚,所有人都认定你们是一对,连谈司易从小到大都是把你当未来老婆来宠的。”
桑言胸口好似被棉花堵住,闷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捏了捏眉心道,“表姐,我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以后就别再提起过去的事情了。”
“所以你真的不去找他帮忙?”
“嗯。”
桑言刚刚没回宁颂颂的话时就是在想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目前最要紧的是筹到五亿,还给债权人,然后说服他们撤销对她父亲的控诉。
她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表姐,你应该跟京市几个大拍卖行的老板熟识吧?”
宁颂颂叹了口气,心里惋惜桑言不想再跟谈司易牵扯的决心。
“我们梦柏珠宝倒是跟一些拍卖行老板熟识,你是有贵重物品想要拍卖?”
“我需要在一个星期内筹到五亿,不然警方将会以非法集资正式起诉爸爸。”
“五亿?”
宁颂颂到抽了一口冷息,原本以为桑言只是想要变卖手头珠宝周转一下。
但桑言手头上一共有几样珠宝她是知道的,全部加起来都不超过三千万。
以前桑言是有的。
桑父在桑言小时候就已经拍下过亿的珠宝送宝贝女儿,即使辰星经营不善在走下坡路,桑父依旧这样宠溺着,所以桑言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七颗稀世罕见的钻石了。
可惜后来全部被霍临霁怂恿,背着桑父投进辰星集团。
见辰星集团开始蒸蒸日上,而桑言对霍临霁又爱得热切,她便也不好说什么。
“你手头那些珠宝,撑破天都拍不到五千万。”宁颂颂不得不浇冷水。
桑言点头,“我知道,我要送拍的不是珠宝,是一副字。”
“啊?”宁颂颂竟不知桑言手头上还有这样值钱的字画。“我立即联络拍卖行。”
等宁颂颂打完电话回来,桑言才想起宁颂颂怎么会出现在医院,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宁颂颂摸了一把桑言的额头,好笑道,“没发烧啊,怎么跟烧傻了是的?不是你发信息给我说你在医院的么?”
桑言,“......”
她都晕过去了,当然不是她发的。
难道......
是谈司易用她的手机发的?
他还记得她手机开机密码,也就是她的生日?
......
桑言回到家的时候,桑父正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言言回来了。”
对于桑父这样的乐天派来说,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虽然失去辰星集团,但家还在。
“我跟玉嫂说你气色不好,她给你煲了阿胶燕窝,你吃饭的时候记得喝光。”
“嗯。”
桑言不想扫父亲的兴。
其实他们父女俩没有存款,家里剩下的这些阿胶燕窝她准备拿去变卖。
来到父亲膝畔,桑言把自己的头枕父亲的大腿上,疲累地闭上自己沉重的眼皮。
“爸爸,接下去我们可能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但您一定要相信,我会保护好您的。”
桑言相信已经得到辰星集团的霍临霁,欲致他们父女再无翻身之日,“傻女儿,这句话应该是爸爸来说的。”桑父揉了揉桑言的头发,疼爱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爸爸都会保护好你。”
晚上洗澡的时候,桑言突然感觉一阵刺痛,才猛然想起医生叮嘱她这几日不能洗澡。
昨晚的画面,突然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他的衣服,是她帮他脱的。
高级定制的深灰色哑光银质衬衫扣子,她不熟练地解着,一颗一颗解的很慢。
解到最下面一颗的时候,他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但能明显感受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力。
“你这样解,要解到什么时候?”
她被迫看着他,全身因为紧张而绷紧。
酒店半明半寐的灯光下,清冷俊逸的面庞立体清晰,仿佛上帝的精心雕刻。
那漆黑的幽暗深眸,映射着她通红的一张脸。
“四哥,要不然......”
你来吧!
她话还没有说完,下巴忽然被他抬到最高,那一刻,修长白净的手指好似冰窖一般的寒冷无温,脖颈处猛地传来被拉扯的一股生疼。
她闭上眼,内心以为他憎恨她,故而趁此机会宣泄时,突然感受到一股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凑近,随之而来的是,两片柔软的凉薄覆在她禁不住轻颤的唇瓣上。
是吻。
她不敢相信,眼睛似铜铃般睁大,眼前是他放大的英俊面庞。
喘息之余。
“四哥......”
“嗯?”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
“我......”
她一时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低嗄的声音道,“待会儿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画面至此,桑言用力摇了几下头,没有允许昨晚的回忆继续在脑海里播放。
翌日一早桑言去了宁颂颂联系好的一家拍卖行。
“这似乎的确是谈先生的真迹。”
老板用放大镜在字画上细心地审视,似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就这副字画的真伪,我愿意负上法律责任。”桑言严肃道。
老板继续观摩了一会儿,随即放下手里的放大镜,笑容可掬道,“桑小姐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毕竟谈桑两家人过去故交,谈先生赠予您这幅字也不是不可能。”
桑言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副字,桑小姐要价五亿,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谈家人,也未必肯出这个价。”
“您只管上拍卖,谈家的人一定会来拍的。”
“行。”
从拍卖行出来,宁颂颂疑惑问桑言,“你既然料定谈家人会来拍这幅字,为什么不找人直接把字送到谈家去,也免得给拍卖行赚一笔中介费?”
桑言抬头看向今日乌云笼罩的天空,眉心间凝着几分伤感,“找谁把这幅字送去谈家都会被查到背后的人是我,只有跟拍卖行签了保密协议,才查不到这副字的出处。”
“你的意思是,谈家人要是知道卖这副字的人是你,他们甚至可以连谈先生的画都不要?”宁颂颂没想到谈家人对桑言的恨这么深。
桑言道,“是必然的。”
宁颂颂没想到谈家人这样恨桑言。
桑言一进家门就看到桑父在兴致盎然拉小提琴,心情看起来很好。
“爸爸。”
见到桑言,桑父连忙放下小提琴,高兴道,“言言,你不要出去奔波了,我的事情我已经找人帮忙了,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桑言十分意外,跟着桑父在沙发上坐下来。
“爸爸,你去找谁帮忙了?”
桑言不认为父亲在这个时候还能找到朋友帮桑家,否则她大闹霍临霁和洛晨的婚礼那日,就已经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事实却是,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一个疯子,甚至有些人脸上奚落的笑意已经压制不住。
“司易啊!”桑父满脸兴奋道,“我看新闻上说司易回国了,下午就去日暮集团找他去了!”
桑言脸色变了。
“爸爸,你、你去找四哥了?”
桑父看桑言表情,好笑道,“傻女儿,你不是觉得司易还记得你们以前的事吧?爸爸跟你说,真正介怀的是谈家那帮家长,人家司易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虽说他当时喜欢你,但是也能理解你喜欢的是别人,毕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可是爸爸,我们两家人已经多年没来往了,您去找他帮忙,着实唐突了。”
“是有点唐突,但人家司易得知我来,还不是让助理客客气气地下楼来接我,对待我的态度跟过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答应帮您了?”
“对啊,我把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下,他说问题不大,但还要搞清楚具体情况,最好是让你去跟他沟通。”
她的亲爹啊!
这都听不出来人家这是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
人家只不过是基于良好的修养和风度,怕他难堪。
她之前“抛弃”过他,这是有多不要脸,才好意思去找他帮忙?
除非是像前晚那样的交易。
但她绝对有自知之明,她可能陪他睡个百次千次都不会值五亿。
那天能换来他帮她保释出父亲,凭的大概是他年少无知时对白月光的那仅剩的一点点兴趣。
如果他真的还喜欢她,床上床下也就不会是两幅面孔。
“知道了。”
桑言到底还是没有直接让桑父认清现实,毕竟桑父一直都是乐天派,事到如今能够这样轻松快乐的生活,也挺好的。
“那你记得跟他联系啊,这是他的名片。”
“好。”
桑言没想过去找谈司易,但还是把他名片上的手机号码输进了手机。
她知道她一定是打不进他电话的。
以前他就只接听自己有备注的人打来的电话,而现在她在他手机里的备注应该早就没了。
两天后,宁颂颂打电话告诉桑言拍卖行已经将谈恺之的字备案,一个星期内必然可以顺利上拍。
桑言接到电话后还来不及松口气,玉嫂已经急促地敲响她房间门。
原来是业主来收房了。
连桑父自己都不知道,霍临霁之前要他签的合同里,有一份售出桑宅的合同。
换句话说,桑宅如今已经是别人的。
业主迟迟没等到他们主动联络,又到了收房时间,便拿着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难得连乐天派的桑父,也在原地愣了许久,眼眶禁不住泛红。
毕竟桑宅是桑家的祖屋。
对于桑父来说,桑宅还在,家就还在。
桑言的反应是平静的,因为她早就有预感霍临霁不会给他们一丝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