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荑温颜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掉马,温总他想父凭子贵沈归荑温颜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雨中逢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性冷淡,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阳痿。另一种,是在外面有人了。”从男科门诊问完事出来,沈归荑心情更加失落了。医生说的两种情况,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她跟傅言则感情一直不错,唯独那方面欠缺。结婚整整十六年。除她怀上傅珩那次有过性生活,后面就一直没有。两人平淡地比室友还室友。床上的距离比那楚河汉界还要分明,这不是对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她试图挽回他们的生活,想要让这段感情变成真正的婚姻。但就算她强忍羞涩提起,傅言则也会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今天她实在忍不住,全副武装来找男科医生咨询。可医生询问一圈,男人各种表现都正常,最后得出这个结论......正当她迷茫无措发呆时,她好像看见了丈夫跟婆婆的身影。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傅言则早上...
从男科门诊问完事出来,沈归荑心情更加失落了。
医生说的两种情况,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她跟傅言则感情一直不错,唯独那方面欠缺。
结婚整整十六年。
除她怀上傅珩那次有过性生活,后面就一直没有。
两人平淡地比室友还室友。
床上的距离比那楚河汉界还要分明,这不是对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
她试图挽回他们的生活,想要让这段感情变成真正的婚姻。
但就算她强忍羞涩提起,傅言则也会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今天她实在忍不住,全副武装来找男科医生咨询。
可医生询问一圈,男人各种表现都正常,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正当她迷茫无措发呆时,她好像看见了丈夫跟婆婆的身影。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傅言则早上出门时,是说今天要在公司陪重要客户。
可他怎么会在医院?
心念转变间,她已经跟了上去。
今天来看男科,沈归荑特意做了伪装。
所以当她随着人群进了电梯时,他们没认出她来。
母子俩出了电梯,往三楼住院部走去。
那里是妇产科!
沈归荑心“咚咚咚”地跳得飞快。
他们手上拎着一些婴儿用品,这个牌子她认得,价格不菲。
可她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最近有哪个亲戚要生孩子......
沈归荑继续跟上去。
傅言则母子熟练地走进妇产科最靠里的VIP单间,关好门。
“园园,你为傅家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以后就是我傅家的大功臣,妈不会亏待你。”
“言则,最近公司完成项目挣了钱,你给园园买套大别墅,给我乖孙住!”
沈归荑的心却不断下坠,乖孙?
傅言则淡淡道:“园园,回头我让颜助理给你发户型图,喜欢哪个你告诉她就好。这套房全款买在你名下。”
方园声音惊喜:“真的吗言哥?”
随即,她欢欣的语气低落下去:“可归荑学姐会不开心吧?”
郑英兰不屑道:“管她做什么!沈归荑这种女人,事业上帮不上忙就算了,还生不出儿子的!要不是言则心善,早跟她离婚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门外的沈归荑勉强支住身体。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幸福,家庭和睦。
没想到今天意外撞破他们对话,撕破了多年伪装——
一个是她甘愿为爱放弃事业,捧上总裁位置的丈夫。
一个是一直受她帮助念到硕士,被她从落后大山里救出来,满心疼爱的学妹!
他们竟然背着她搞在了一起!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身体滑了下去。
原来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还吃的是窝边草!
真是好致命的打击!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她的头嗡嗡地疼。
思绪在翻涌。
眼下只哭是没有任何用的。
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她得尽快做出决断了!
既入穷巷,应该及时回头,莫要蹉跎岁月!
这婚,必须要离!
而且还得尽快!
眼下这渣男在公司站稳脚跟,还生了孩子,保不齐会转移财产,或者是给她设下圈套。
这变心的男人,比敌人还可怕。
敌人只想看你失败,渣男可是会要人命的!
做好决定,沈归荑擦了擦眼角的泪。
她深呼吸,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维持情绪稳定。
再看着那扇门,她目光越来越坚定。
来都来了,总不能只有她被恶心吧?
她直接推门而进,看到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
“学......学姐?你怎么突然来了?”方园结巴道。
“不欢迎我啊?”
沈归荑环视一圈病房,惊讶道:“妈,言则,你们也在这儿啊?”
一屁股挤开郑英兰,将她怀中婴儿顺势抱进自己怀里。
“园园,你生二胎,这大周末的,你老公也不来照顾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婆婆也是,只是年纪大了,人没死吧?这种时候竟然都不来?!”
沈归荑说完“啧”了声,摇摇头。
满脸都是对方园那“不是个男人的”老公,以及“还不如死了”的婆婆的鄙夷。
在场三人面色齐齐一僵。
沈归荑托起婴儿小手。
所有人心瞬间揪起。
郑英兰紧张地咽口唾沫:“归荑,孩子年纪小皮肉嫩,你指甲这么长,别不小心划伤他了!”
沈归荑抬头冲方园笑:“小园,看我婆婆人多好,对别人家孩子也看得跟亲孙子似的!”
三人表情再次僵住。
郑英兰不自然地站起来,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待着,我得先走了!”
说完她放下孩子,做贼心虚般地离开了。
婆婆走了,就剩下他们三人。
看着那俩人黏糊拉丝的眼神。
沈归荑突然“咦”了一声:“小园,你儿子也穿羊绒小袄?”
方园笑着说:“这孩子随我,对普通布料过敏,只能穿天然材质的衣服。”
沈归荑眼神冷厉:“是吗?这是天生富贵命呢!”
方园含情脉脉地看了眼傅言则。
忽然,沈归荑的话锋一转,直接问傅言则:“方园的孩子,是你的吧?”
傅言则眼神瞬间不自然。
“我......”
“没直接否认,还在找理由辩解,那就是了。”
沈归荑笑了笑:“傅言则,我们离婚吧!”
她这话说的,傅言则眼底浮现出怒气:“方园的孩子是我的,但那只是意外!归荑,你从小什么都有,不知道方园多可怜。”
“她家里人要把她嫁给老男人换彩礼,有这种原生家庭,她不敢拖累任何人,只想要个孩子度过余生。但好几十万......”
沈归荑打断了他的话:“赌博的爸,病弱的妈,没用的弟弟跟破碎的她,是很可怜。所以你就圣父心大发,直接捐给了她本人?”
被说中了真相,傅言则狼狈地躲避沈归荑的视线。
“我也是为了给她省点钱.....”
沈归荑被他的话气笑。
“所以我们离婚,你好好照顾可怜又脆弱的她吧!”
“不可能!”傅言则断然拒绝。
不想纠缠太多。
沈归荑收好进门就打开的手机录音,直接离开病房。
听了那番话,傅家人的目的很明显了。
这个家全是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她不敢再住,收拾东西准备走。
这时候,儿子傅珩走进来,俯身拿起她摊在床上的新衣服看标签,眉毛皱得死紧。
见沈归荑看过来。
傅珩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妈,您平时又不上班挣钱,这个家全靠我爸,您还乱花钱买这么贵的大衣!拿去退了吧!”
他手上的,是昨天她陪闺蜜谢沅逛街时买的羊绒大衣。
儿子总这样说她,这次她也没惯着。
没好气道:“你妈生你养你,一件好点的大衣都不配穿?”
傅珩望着她摇头,一脸诚实道:“不配,只有为家庭做贡献挣钱的人才配。”
沈归荑心一凉。
这是她精心养大的儿子,亲口对她说的话。
傅珩说:“不退也行,园园阿姨最近生了宝宝,我要去看她。这件羊绒大衣挺贵重,刚好给她当礼物。”
沈归荑盯着他,面色严肃:“我不配穿的东西,方园就配穿?”
傅珩点头。
看着儿子认真的神色,沈归荑的心,瞬间死了。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现在,竟也变得这般白眼狼。
真是可笑啊,她以为的幸福家庭,温柔丈夫,孝顺儿子,原来都是假的!
哦,不对,不是假的。
只是他们温柔、孝顺的人不是自己罢了!
她深深地看着儿子,儿子少年俊秀,如果忽略掉他那坚定维护方圆的眼睛,那真是让她爱极了。
可惜,这也许是方园的产物。
既如此,那自己还要带走他做什么?
留着和方园团聚吧!
她丢下了大衣。
“脏了的东西,妈妈也不想要了。”
她最后看了眼儿子,便收回了视线。
现在,这个家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拎着行李箱,快速地离开了别墅......
快到午饭时间,郑英兰站在别墅大厅里抓着锅铲嚷嚷:“沈归荑呢?都十二点了!不做饭吃,想饿死我们这一家子啊?”
她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她。
傅珩从二楼探出脑袋:“奶奶,我妈刚拖着箱子出门了!”
郑英兰皱眉,一个家庭主妇到了饭点不做饭,乱跑什么?
傅言则脸色很不好看,从二楼走下来:“妈,她知道园园的事了,要跟我离婚。”
郑英兰一惊:“那怎么办?她现在可还不能走!”
沈归荑要是跑了,谁来当公司法人?
公司要出了事,法人得坐牢呢!
傅言则揉揉眉心:“放心吧妈,没两天她就自己回家了。我刚刚打电话让银行停了她绑定的那张副卡,里面就剩一千多块,她走不远的。”
“真好笑,现在连家庭主妇都能在愿归当主管了,不知道沈主管走通的是哪路关系?竟然这么硬?”
先前的主管叫王芳,她毕业后一直在愿归工作,干了十多年,一步步爬到主管的位置,是颇有资历的老员工了。
却因犯了几次小错误,前几天被撤职。
她满心愤懑。
凭什么?
说她能力不足,难道面前这个主妇就很厉害吗?
沈归荑清大本硕毕业又怎样?
十几年跟社会脱节,她能处理什么问题?又有什么能力?
王芳胸脯用力起伏着,她很不服。
她冷冷地盯着沈归荑:“如果愿归连没工作经验的人都能直接坐主管的位置,说明不是我能力不够,只是我关系不够硬!可是沈主管,就算你现在用关系把我挤走,这个位置,你也坐不稳!”
瞬间,一旁站着的销售部所有人,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沈归荑。
愿归人向来以能力说话,最看不起关系户!
“绝了,这个年纪,还能靠姿色上位,我也算在有生之年,看到什么是职场妲己了!”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生,望着沈归荑的目光明显鄙夷。
沈归荑皱眉:“我没靠关系,我靠自己能力堂堂正正进来的!”
他们凭什么就这样武断地认为,她是靠关系进来的?
“别搞笑了,最近公司没开招聘会,你不靠关系,还能走什么渠道进来?”
说话的是先前嘲讽过她的男生。
他眼底不屑之色更浓,他也是国内顶尖大学毕业,过五关斩六将进得愿归。
愿归的招聘选拔制度有多严格,他能不知道?
仅凭这十几年空缺的工作经验,这位沈总监连初筛都过不了!
公司又不是做慈善的地方!
更何况,她年龄还远远超过三十五岁,早就是被优化的年纪了!
沈归荑哽住。
她跟刘越私下约定的那些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见她无话可说,其余人又对了好几个眼色,脸色更加难看:果然被他们说中了吧!
就是不知道,沈主管背后的人脉是谁?
众人心中暗自猜测着。
温询想着昨夜那个女人提出来的合作,心中火热。
zeus系统是十多年前,全国高校联合举办的一场人工智能大赛的冠军。
当年许多教授都说,zeus系统的安防能力能跟漂亮国对打。
要知道,国内人工智能起步比国外足足晚了几十年!
这是相当高的赞誉!
可这么多年来,zeus系统只有愿归这个公司拥有使用权。
之前愿归派了很多人来温询公司谈判,但他的人提到zeus系统时,却无人知晓。
温询很失望,准备放弃。
却没想到昨晚这个女人,句句说在他的心坎上。
今天他很早便起来,九点准时带着秘书,来愿归签合同。
温询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愿归的销售部门口。
却看见一堆人团团围住一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在争吵什么。
温询不悦地皱眉,看了一眼叶秘书。
叶秘书心领神会,上前敲门:“打扰一下,我们微澜科技的温总,想找贵司沈主管,具体谈谈项目合作的事。”
销售部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震惊地看着门口。
站在最前的陌生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眉目冷峻,气质深沉而内敛,那双黑沉的眸子看人时,有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温总是谁?
他们销售部对这个名头可熟得很!
曾经的华尔街金牌操盘手,国内顶级风投兼人工智能领域头部公司微澜科技的总裁。
这位温总是个极难搞的硬茬,谈判从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的人去微澜科技谈医疗算法合作项目时,温总每次都让人甩出一些问题,他们回答不上来,就会立刻被秘书客气地请出门。
所以去了好几波人,竟然连温总面都没见上,他们只认识温总的秘书团。
如今,秘书团领头的那位叶秘书恭敬地站在男人身后,这人身份呼之欲出。
所有销售部职员敬畏地跟温洵打招呼:“温总好。”
温洵微微颔首,面无表情从他们身旁经过。
走出几步,他回头看一眼沈归荑。
沈归荑秒懂,立刻抄起桌上准备好的文件,跟上温洵脚步:“我来了,温总。”
在销售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沈归荑小碎步跟在温洵身后,朝会议室走去。
温总的首席秘书为什么会点名让沈主管出面?
难道,微澜科技的项目是沈主管拿下的?
众人心中猜测不已。
王芳不甘心地上前一步:“温总,请等一下!”
温洵顿了步子,拧眉看她。
王芳恭敬垂头:“温总,公司这种大项目,还是有经验的人跟您对接比较好。我们沈主管这是初次工作,我怕她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不如让我......”
她话没说完。
温洵脸色一沉。
叶秘书立刻上前一步,客气地回绝:“不好意思,我们温总说了,他只跟签下项目的人对接签约的事。”
想起之前自己手下的人,均签约失败的事。
王芳涨红了脸,为自己辩驳:“可沈主管才第一天上班......”
叶秘书打量她一眼,温和疏离地一笑:“上班多久都没关系,温总已跟贵公司高层达成协议,沈主管只要按流程跟我们接洽项目就好。”
先前嘲讽沈归荑的几人,被叶秘书这不软不硬的几句话刺得面红耳赤,喏喏不敢出声。
温洵抬起手看了一眼表,眉心微拧。
叶秘书会意,开口提醒道:“沈总监,我们还有半小时时间。”
她们温总行程很满,耽搁不起。
沈归荑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没看那几人的表情,径直跟在温洵身后进了会议室。
半小时后,几人从会议室出来。
“沈主管,合作愉快!”温洵面色和煦地伸出手,看上去非常满意。
他没看错人,这个沈归荑能力确实强。
她谈判时让人如沐春风,却在利益上丝毫不肯让步,又能在算法专业领域提出她自己独到的见解。
尤其是对zeus系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可惜这样的人才没在他手下。
只是,温洵想让沈归荑引荐zeus系统的工程师时,她面色犹豫,说时机还未到。
温洵没在意她的拒绝。
反正都合作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能见到。
沈归荑也笑着伸手:“温总,合作愉快!”
见新总监竟然真的拿下了目前公司最大的项目,王芳几人的面色顿时极为难看。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女人背后的关系竟然是微澜科技的温总!
难怪她一上来就是主管!
温总一世英明,就算这个老女人有些姿色,可她年纪到底是大了,温总怎么可能看上她?!
沈归荑总算有点明白傅家人的想法了。
在他们眼里,她就该日复一日的牺牲自己,用自己的钱跟血肉,为傅家人筑成阶层上升的阶梯。
到时候,她虽然失去了大好年华,失去了钱跟自由,伺候一屋子看不起她的白眼狼,但能得到被傅言则承认的爱啊!
沈归荑笑着看向一旁。
“二婶儿,二叔这话里的意思,是他也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的,让您以后也忍气吞声,照顾好小三跟私生子,以后好让私生子给您养老呢!”
傅二婶是个一根筋的妇人。
沈归荑提醒她,能说出这种话的男人,自己也干净不了!
果然,傅二婶一听这话怒目圆睁,揪着傅二叔的耳朵就往外走:“好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有点小钱就开始整花花肠子......”
傅二叔的惨叫声跟着远去。
咖啡馆本就是安静的地方,傅家人这一闹,店内很多人都不满地看过来。
温询喜欢得幸咖啡馆的蓝山咖啡味道,他有空时会带电脑来自己的专属卡座办公。
傅家人位置在他后面。
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哗声,温询额角青筋跳了好几次。
但在听到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时,他停下了让店员过去劝说的手势。
沈主管?
听着背后的吵架声音,温询若有所思。
傅佩见请来的帮手,被沈归荑轻飘飘一句话就弄走两个。
她气愤不已。
傅佩猛拍了下桌子,面红耳赤道:“沈归荑,你别太过分!怎么能凭空造谣二叔呢?”
沈归荑尝了口刚送上来的咖啡,嗯,味道不错。
她眉眼带着淡笑:“怎么能说是凭空造谣呢?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下梁歪成这样,二叔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对了,你之前向我借的钱跟首饰,什么时候还我?”
傅佩梗着脖子喊:“那明明是你非要送给我的东西!你说是借的就是借的了?都送人了你怎么还要回去?”
“扑哧。”
背后传来了一声富有磁性的男性轻笑。
听着莫名耳熟。
沈归荑没细想。
继续一脸温柔地跟傅佩掰头:“佩佩,大嫂从前教了你多少次?女孩子要优雅娴静,不能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动不动就拍桌子大喊大叫,不过,也是血缘太强大了,怎么都教不会......”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郑英兰,又瞥了一眼傅佩,“啧啧”摇头。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被一句话骂了全家的傅佩跟郑英兰,气得手指颤抖:“你!你!你!”
沈归荑一脸从容,将味道不错的咖啡一饮而尽。
她拿起纸巾优雅地摁在嘴角,为压死骆驼加上最后一根稻草:“啧,骨子里的劣根性,果然是改不了的。还记得从前你们给我打的借条吗?法律规定,超过三千就能立案,我给你们一周时间考虑,要不要把在我这儿借的东西还回来。”
勾唇一笑,她站起身就走。
身后郑英兰跟傅佩气急败坏,喊了一声:“再是千金大小姐又怎样?爹不疼又没妈,丈夫儿子不爱你还没钱!你以为你的人生有多成功?”
沈归荑脚步一顿,回头时目光宛若利刃。
她留下一句“对了,咖啡记得付钱,可别像以前那样逃单啊!我现在不当冤大头了!”
又继续往前走。
两母女被那尖厉的目光吓住,一时没有动作。
一旁的服务员听见这句话,立刻挪到靠近卡座的地方,虎视眈眈看着这几人。
开玩笑,他们店里的咖啡出了名的贵,一杯一千五起。
这一逃单,起码是他一月工资。
傅郢死死拦着被气疯的亲妈跟亲姐,满头大汗:“妈,姐,你们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出了咖啡馆,沈归荑面上笑意消失。
拳头紧攥。
虽然傅家人为人做事恶心,但那句话确实没说错。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背后传来那对母女的粗俗咒骂声。
温询收好电脑,面无表情往外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之前几次见面,沈主管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他倒是没看出来她如今生活有这么窘迫。
既然大家是合作伙伴,于情于理,他都该帮一帮她。
可等他长腿跨出咖啡馆,那抹纤细的倩影早已消失无踪。
头一回想帮一个女人,还没帮上对方就跑了。
温询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怅然。
沈归荑从不内耗。
回招待所的路上,她就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麻溜地收拾行李退房,用身上仅剩的五十块,花了十二块打车去临水别墅。
那是她从前的家。
现在只有亲爹郑兴国领着他的新欢跟私生女住在里面。
按理说,这套房子她也有一半继承权。
她要进去住段时间,也是理所应当的。
走到别墅前按了门铃,沈归荑被在沈家干了几十年的老员工杨姨放进门。
“归荑?你怎么来了?”
杨姨四处看了一眼,确定肖漪跟郑归晚还没回来。
她把沈归荑拉到角落,看了一眼大行李箱。
“这是?”
沈归荑有些赧然:“我......准备回家住一段时间,我爸呢?”
杨姨迟疑着说:“先生身体不太好,经常住院,前两天刚回家,你这回来,也不知道......”
沈归荑听懂了杨姨的言外之意。
她要住回自己家,还有点难。
因为现在别墅里当家做主的人,是十多年前她从家里负气出走时,狠狠甩了几巴掌的小三,她妈曾经的闺蜜-肖漪。
“没事杨姨,这是我家房子,我还不能回自己家住了?”
开着玩笑,沈归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往别墅走去。
杨姨也为难地跟上。
打开大门,客厅传来咳嗽声,一道难掩暮气的声音响起:“小杨,谁来了?”
杨姨犹豫了片刻才说:“是......是大小姐回来了。”
长久的沉默。
两父女一个在客厅沙发坐着,一个在门口站着,遥遥相望。
沈归荑看到曾经痛恨的亲爹两鬓长出了白发,六十多的年纪,看上去却已逾八十。
她心头难免闪过酸涩。
亲妈沈愿是个事业型女强人,她从小是亲爹照顾长大的,也是被他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小公主。
所以在沈愿患癌那段时间,她得知郑兴国早就出轨,甚至还跟她从小亲近的肖阿姨生了一个私生女的时候,她才会这么恨。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
沈归荑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就出门去跟郑英兰约好的地方。
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倒是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沈归荑一边走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卡里的余额,眉心不自觉蹙起来。
这几天吃住,她已非常节省。
可是每天也有许多钱要花。
坚持到现在,她身上仅剩五十块,最多还能撑一两天。
那些年在家当主妇,她没什么能利用的社会价值,先前来往的朋友关系都淡了。
仅剩一个谢沅,最近婆婆生病她在医院照顾,沈归荑不想这时候麻烦她。
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面临缺钱窘境,沈归荑显得有些狼狈。
她之前对傅言则跟傅家人过于信任。
他说没安全感,她就把公司实控权给他,主账户也让他支配。
上次他说公司出问题,需要钱周转。
她毫不犹豫就将这些年在股票上挣的钱,全部转给傅言则救急,一毛都没给自己剩。
却没想到,那些都是他捞钱的借口。
沈归荑苦笑一声。
谁能想到,枕边人会欺骗自己呢?
“得幸咖啡馆”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映入眼帘。
沈归荑走进去,到郑英兰说的位置。
嚯,乌泱泱坐了一片人。
沈归荑心中冷笑,这是来者不善啊!
傅家人除了傅言则都到齐了。
也难为这个卡座,竟然能坐下这么多人。
傅家人也发现了她,都皮笑肉不笑地坐在那里,等着沈归荑给他们打招呼。
沈归荑没理,直接拉了张凳子坐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最近挺忙的。”
傅佩扫了她几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有些人出去住了几天是不一样了,现在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还是方园嫂嫂懂礼貌啊!”
一个没工作的家庭主妇,几天没见还端上了,她能忙什么?
给人洗衣做饭?
傅佩一脸不屑。
沈归荑笑笑:“你们这一家子确实没什么礼貌,不过一起住了十几年,我倒也习惯了。”
“你!”傅佩气得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来。
她没想到,之前对她们傅家人温温柔柔,有求必应的沈归荑,竟然变成了这样没素质的女人?
傅佩不满地扭头看郑英兰:“妈,您看呀,大嫂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她之前的温柔懂事全是装的!”
郑英兰也有些不悦道:“归荑,你这是做什么?妈知道,园园这件事是言则做错了,你心里委屈。可事业有成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小的?你放心,大房的位置,谁都没办法撼动你的,妈只承认你一个!佩佩还小,说话不过脑子,但你这个大嫂,总得端庄大气些,多担待点下面的弟妹呀!”
沈归荑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三十多了年纪还小......是挺小。”
“您的意思是,小三跟私生子享福,我就为一个正妻名头给你们傅家当牛做马?还有,谁家事业有成的男人,会隔段时间就以公司资金链断裂为由,找妻子要钱?既然傅言则挣了钱,能给方园买别墅,是不是也该让他把之前在我这借的钱,还有我这些年在傅郢傅佩身上花的钱,都还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傅家人眼神闪了闪。
这钱进了他们傅家人的兜,还能拿出来?
沈归荑白日做梦呢!
郑英兰面露难色:“归荑啊,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买别墅呀都是小钱,实际上公司一直在亏损,言则每天绞尽脑汁,就想把公司扭亏为盈呢!再说......”
沈归荑懒得听她废话,直接怼:“傅言则是干什么吃的?十多年前我交到他手上好好儿一个公司,科技行业巨头,竟然亏损能这么多?他能力要是不行,不然这个总裁位置换人来坐?”
比如她。
这个女人再三贬低她引以为傲的优秀儿子,郑英兰再也忍不了了!
她“嚯”地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
指着沈归荑的鼻子就开始骂:“小娼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竟敢说我儿子的坏话!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公司早已不姓沈了!现在你可拿不回去!再说,女人的嫁妆进了门本来就该是夫家的,一家人的钱哪有借的道理?
今天你要是肯回家,回去继续好好伺候我们一家子,照顾好园园的月子。我就当这些话你没说过,你还能有个大房的名头做脸,有两个孝顺儿子给你养老!你要非这么犟,哼,你身上也没剩多少钱了吧?那就净身出户爱死哪死哪去!”
沈归荑讽刺地笑笑。
花她的钱,住她的房,用她的车跟珠宝首饰,抢她的公司,还停她的卡,让她当保姆照顾白眼狼一家跟小三私生子。
到头来,她还得感谢她们给自己留了个当金牌保姆的机会?
以前她们多少顾及自己是豪门继承人,一家子还愿意装出个其乐融融的氛围来。
那会儿她钱都在自己手里。
傅佩傅郢姐弟嘴甜得不得了,一口一个大嫂真好。
经常跟她借钱买奢侈品首饰衣服鞋子包包,找她要购物黑卡,要限量版手办。
傅佩还跟沈归荑借了许多沈愿留给她的首饰充场面,当然了,都是有借无还。
现在呢?这一大家子觉得她一无所有,没有靠山,没办法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便直接威胁她不听话就滚。
索性装都懒得装。
沈归荑看着面前一直低头的傅郢。
傅郢比傅言则小了整整十八岁,这个弟弟,她是当儿子养大的。
她在他身上付出心血不比傅珩少。
她被傅家人逼迫了全程,傅郢却一言不发。
傅郢终于抬头,跟沈归荑对上眼。
见素来敬重的大嫂正在看自己,傅郢眼底闪过惊慌。
左右看了看,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妈,姐,大嫂,你们别吵了......家......家和万事兴......”
声音越到后面越微弱。
沈归荑失望地垂眼。
她原以为傅郢能说出一句人话。
没想到,整个傅家,终究是没一个好人。
她从前为什么看不清?
还觉得在她亲妈跟舅家死后,傅家人就是对她最好的家人了。
傅二叔也开口劝她:“归荑啊,听你妈的话!她说得没错儿,哪个男人不偷腥啊?谁家都这样,你忍一忍,过些年就忍出头了,到时候老了在病床前他只有你,言则自然就知道,你才是世界上最爱他,跟他最亲的人!”
这话里的逻辑,一时震住了沈归荑。
“言则,你可不知道,今天那沈归荑有多嚣张!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竟然放话说让咱们家的人把之前借她的钱跟首饰都还回去,不然就要报警!”
郑英兰回家缓了好一会儿,还是很生气。
这十多年来,沈归荑对她态度一直恭恭敬敬,她还以为这位大小姐是真心实意拿自己当婆婆敬着。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么傲气,在傅家当牛做马过了这么多年,依然端着架子。
还是看不起她们这些靠着自己努力,从山村走到城里的人。
郑英兰满心不忿:“她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傅家人?要不是有个好出身,家里有钱,就沈归荑这样的破鞋,放在我们村里,老光棍都不要她!”
“妈!”傅言则警告地看了一眼郑英兰。
她闭上了嘴。
“就是啊哥,沈归荑真是太过分了!那些首饰包包明明是她自己送给我的,现在还有脸要回去!都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怎么能要回去呢?不过,她说她有借条,如果七天内不还回去,她就报警!”
傅佩没注意郑英兰的话,她气愤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心虚。
自己妹妹是什么性格,傅言则还能不清楚?
他淡淡看了一眼傅佩。
他最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嚣张跋扈,自私自利,又爱贪图便宜。
可傅佩毕竟是他亲妹妹。
他得帮忙收拾烂摊子。
沈归荑不爱打扮,首饰全是沈愿留给她的,都是具有收藏价值的藏品,平日里上锁放在主卧衣帽间的玻璃展架上。
某次傅佩自己闯进沈归荑衣帽间,瞧见玻璃展架上的首饰,漂亮昂贵又精致,她眼睛都看直了。
非缠着沈归荑拿出来给她戴戴看,这一戴她就不愿意取下来,囔囔着让沈归荑送首饰给她。
沈归荑拒绝了,说那是她母亲遗物,不好送人。
傅言则当时觉得丢脸,押着傅佩写了借条摁了手印,沈归荑才面色不太好看地勉强同意借给傅佩戴几天过瘾。
结果这一戴,傅佩就再也不愿意松口归还。
一直到现在。
傅言则也有点气沈归荑。
要不是她自己爱慕虚荣,喜欢显摆自己有钱,把那些首饰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傅佩也不会看见那些首饰,非要跟她借。
还有,既然已经跟他结婚,那她这些首饰,自然也算是傅家财产。
都是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看来这次撞破方园怀孕,沈归荑确实气得狠了。
不仅提了离婚,还让傅佩还首饰,让他还钱。
傅言则眸色一深。
他有些无奈道:“归荑这次是真生气了,连这种气话都说出来了。估计是想让我低头哄哄她,回头我给她发条短信服个软就好了。”
听到不用归还首饰,傅佩又开心起来:“真的?那哥你就好好哄她吧!家庭主妇就是麻烦,一点都不像方园嫂嫂这么善解人意!”
哼,什么大小姐!
傅佩眼底闪过鄙夷。
当时狠话放得这么厉害,不还是她哥几句话就妥协了?
傅言则跟方园通着视频,那头的她听见自己被傅佩夸,忍不住露出一个温婉十足的羞涩笑意。
沈归荑手机“滴”了一声。
正好到她给温可臻讲题的间歇,沈归荑喝了口茶水,顺便看一眼短信内容。
这一眼,险些把她的隔夜饭给恶心出来。
“归荑,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才会因为方园的事生气。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她们母子什么都不算。你乖,别让我难做,早些回来。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别跟妈还有小妹她们置气。”
谁跟他们是一家人?
看来郑英兰她们把她的话带到了,只是傅言则舍不得归还财产,宁愿选择不给方园名分。
就是不知道方园,愿不愿意一直当傅言则背后的女人?
“你们还有七天时间考虑要不要归还东西。”
这句无情的话传到傅言则面前。
傅言则忍不住冷了脸。
沈归荑玩真的?
她手里确实有借条。
很多张,不仅签了名还摁了手印。
既然沈归荑不给他面子,那也别怪他了!
第二天,温询看到温可臻开心发来的消息,皱眉。
“谢谢爸!您新安排的恩人阿姨课讲得好好啊!我跟奶奶把阿姨安排在家里住了,我好喜欢她!”
那个恩人,竟然抢先沈主管一步去他家,当了可臻的家教?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
经历过当年那些事后,温询不相信巧合。
他对这位恩人,瞬间由不喜转为了厌恶。
温询素来话少,也懒得问助理,他安排的人怎么会变成别人。
只叮嘱了管家一句:“多看着点,别让她跟老夫人小少爷还有小姐接触太频繁了!”
他怕这人到时候利用家里人的善心,找借口接近他。
老管家看着被沈小姐逗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跟小少爷,握着手机傻眼。
先生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晚了些?
他现在阻止,好像已经迟了。
沈归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工作。
房间是老夫人让人准备的。
说是佣人房,却有六十多平,装饰华美,还带书房阳台跟卫生间,以及全新的洗烘套装。
房间是三楼次卧,能看到整个别墅园林,风景优美。
除了打扫卫生的大姐,这层楼平时没人来。
就她一个人住。
这样好的房间,别说两千,两万都租不到。
何况,李玥还让她一起在家吃饭。
说伙食费也包含在房租里。
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被人这样善意帮扶一把,沈归荑心怀感激。
所以她根据温可臻的情况,专门量身定做了一套学习计划。
温可臻学习底子不仅不差,还非常好。
他请家教是因为这学期刚转学,两边学校内容有些差异。
有人帮忙梳理,他学习思路会更清晰。
几节课过去,沈归荑对这个学生越看越满意。
无论什么难度的题,温可臻都是一点就通,学习也自觉。
傅珩傅郢虽然是年级第一,他们的学习却没少让她吃苦头。
从小到大,沈归荑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在他们学习上。
例如,傅珩每次开学之前,沈归荑都要用各种条件求着他答应补课,再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把那些知识教给他。
等傅珩上课再看到那些内容时,就会觉得简单好理解,学得快。
傅家人还沾沾自喜,以为这都是傅家基因好的缘故,一出一个学霸。
经常挖苦沈归荑:“你要不是有个好出身,真是哪哪都配不上我们言则。”
殊不知,这都是沈归荑在背后努力。
不然,同样是傅家人,傅佩怎么就能蠢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