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出狱后,假千金被厉少霸宠独美顾芷兮厉寒沨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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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小喵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芷兮厉寒沨的其他类型小说《出狱后,假千金被厉少霸宠独美顾芷兮厉寒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精灵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茗隽回道:“后来我看到芊芊,就把你交给她,去停车场开车了。”顾芷兮和顾茗隽一并看向顾芊芊。顾芊芊立刻道:“我想去厕所,把你放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我还和工作人员特意交代照看你一下,可是等我回来,你就不见了,以为你醒了自己先走了,就和二哥回来了。”顾芷兮看着顾芊芊的面色,判断她话的真伪。顾芊芊见顾芷兮不信,立刻又道:“你不信可以去问酒店工作人员,我真的有交代过她,她说后来有个客人有问题询问,她给那客人解决完,转头你就不见了。”顾父听完,立刻道:“你看看,是你冤枉了小隽和芊芊,回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发疯,大半夜搞得家里乌烟瘴气。”顾芷兮现在还不能判定顾芊芊和顾茗隽到底有没有问题,尤其顾芊芊最善于伪装,既然现在没证据,就暂且先放着。她今天来...

章节试读

顾茗隽回道:“后来我看到芊芊,就把你交给她,去停车场开车了。”
顾芷兮和顾茗隽一并看向顾芊芊。
顾芊芊立刻道:“我想去厕所,把你放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我还和工作人员特意交代照看你一下,可是等我回来,你就不见了,以为你醒了自己先走了,就和二哥回来了。”
顾芷兮看着顾芊芊的面色,判断她话的真伪。
顾芊芊见顾芷兮不信,立刻又道:“你不信可以去问酒店工作人员,我真的有交代过她,她说后来有个客人有问题询问,她给那客人解决完,转头你就不见了。”
顾父听完,立刻道:“你看看,是你冤枉了小隽和芊芊,回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发疯,大半夜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顾芷兮现在还不能判定顾芊芊和顾茗隽到底有没有问题,尤其顾芊芊最善于伪装,既然现在没证据,就暂且先放着。
她今天来,可不只是找这对兄妹算账的。
转而,她看向顾父顾母:“那你们就无辜了?”
说完,她顿了下,气势依旧,好似她才是一家之主。
“我和陈家联姻是怎么回事?”
顾芷兮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父,好似能洞悉他的一切。
顾父即便在商场几十年,此刻对上顾芷兮的目光,也莫名有些心虚。
果然,在牢里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以前,他什么时候怕过顾芷兮?
不过,他很快掩饰住情绪,厉声道:“什么怎么回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子恒喜欢你那么多年,也算是对你痴心一片,能遇到良人自然要珍惜,我们就做主帮你应了这婚事。”
顾芷兮嗤笑一声:“痴心?那陈二少有心吗?您近视看不清只是病,可这识人障碍怕是绝症了!”
顾父气得想打人,可看到横在面前的厉寒沨还是忍住了。
随即苦口婆心地劝:“芷兮,你也不想想,你入过狱,有了这个污点还有哪家愿意娶你,子恒不但不计较,可见是真的对你......”
“一片痴心”几个字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转而继续道:“不管怎么说,陈家条件不错,陈二少在家里又受宠,你嫁过去肯定也不会亏待你,而且像他们家能给这么好条件的应该也没有了,你应该知足。”
顾父完全一副为儿女好的样子,可听在顾芷兮的耳朵里却觉得格外讽刺。
“条件?就为一个项目,你们就把我卖了?”
顾父脸色难看:“这是什么话!我们又不是人贩子!哪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嫁个好人家!何况你并不是我们亲生,能为你做到这份儿已经很好了,要没有顾家给你撑腰,你的条件还能嫁什么样的?”
顾芷兮淡声道:“那我可以不嫁!”
她的人生又不是非要嫁人!
没有顾家,她也可以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顾父见顾芷兮油盐不进,心里愈发气结,可厉寒沨这尊大佛在,他又不能发作,实在憋屈死了。
最终堵在心口的气还是没憋住:“养你十八年,如今顾家有难处,你不该出份力?”
顾芷兮嗤笑一声:“终于肯说实话了!还真是要榨干我身上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
说完目光移向顾母:“两年前你哭着求我认下罪,就当偿还了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怎么?这是你们顾家的恩情还不完了?”
顾父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顾母,“怎么回事?两年前你真求过她?”
顾母有些慌乱:“我那还不是为了顾家的名声,怕她的事闹大了影响集团股票,那阵子顾氏正是关键时刻,我才,我才会......”
说完,又看向顾芷兮:“你这孩子也是,就因为这点事,还真和家里记仇,玩笑话怎能当真。”
顾芷兮冷笑:“玩笑?我当时确实以为你是玩笑,可你信誓旦旦地,一口唾沫一个钉地和我说,这就是我还顾家恩情的条件。”
顾母目光闪躲,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以为,顾芷兮现在一无所有,应该感恩戴德地感谢顾家还愿意接纳她。
怎么会这样?
对啊,这孩子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她早就应该知道这孩子的性子有多倔,她只是外表看着柔顺,骨子里可是硬得很。
当初她还和顾父说,这孩子像了谁?
确实不像他们顾家的孩子。
顾父和顾母夫妻几十年,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母当年肯定做了这种事。
难怪昨天顾芷兮说欠顾家的已经还了,要和顾家断绝关系。
想到这,他立刻看向顾芷兮,身上再也没了那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气势。
“小兮,你妈当初的用意你应该也能理解吧?她也是一时糊涂,你出了事,家里也那么多麻烦,也是不得已的!你看,你一出来,我们就立刻去把你接回来了,说明爸妈还是爱你的,这十八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
现在顾芷兮可是顾氏集团翻盘的关键!
只要顾芷兮和陈子恒结婚,雁湖的项目就到手了,顾家的未来也稳了。
现在这个时候断绝关系,顾家把谁嫁去陈家?
顾芷兮哪里看不出顾父的用意,眸子冷了几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四方的纸,展开摆在茶几上:“如果你们真的爱我,就把这个签了。”
顾父拿起纸,看到“断亲声明”几个字,顿时就不可思议喝怒道:“你这是来真的?”
顾芷兮点头:“当然,一个人可以在一个地方栽跟头,但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栽跟头!”
顾父气得胸口疼,说不出话来。
顾母见状也慌了,几步上前拉住顾芷兮的手:“小兮啊,以前都是妈妈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天底下哪有女儿记恨母亲的?就当妈妈求你了......”
顾母话没说完,顾芷兮冷漠地抽回手。
声音更是冷:“上次你哭着求我时,我应了,然后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这次我要是再应,恐怕就是被磋磨一辈子了,如果是你,你还敢答应吗?”
顾母哭着摇头,又拉住顾芷兮的手:“小兮,不会的,这次妈妈一定会护好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了。”
顾芷兮再一次抽回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递给顾母:“擦擦吧,你的眼泪这么不值钱,我可不敢信。”
一旁的顾茗隽见顾芷兮是铁了心要断绝关系,气愤地上前揽住顾母:“妈,别求她,她愿意走就走,我们顾家又不是非她不可了!”
顾芊芊闻言,顿觉这傻二哥无脑。
急切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话,爸妈对妹妹也是有感情的,这亲情怎么是说断就断的!”
说完,看向顾芷兮:“芷兮,爸妈都这么求你了......”
顾芷兮轻笑一声,打断顾芊芊的话:“不断也行,那我有事求姐姐能答应吗?”

京市,西郊监狱。
厚重的铁门打开一扇小门,顾芷兮走出来。
此刻正值寒冬腊月,北风如锋刃般刮在她瘦薄如纸的身上。
还穿着薄衣的她忍不住抖了下。
这身衣服还是两年前她入狱时的那件。
那时是盛夏,天气炎热穿着清凉。
好在她紫外线过敏,出门都穿长袖,不然恐怕此刻会更难捱。
身后的狱警出声提醒:“顾芷兮,顾家的人来接你了。”
“顾家”两字像记闷雷,劈在她心头,沉闷,刺疼。
两年前,顾芊芊突然回到顾家。
她被告知十八年前她们被调包,顾芊芊才是顾家亲生,而她的生母是当年和顾母同一产房的另一个产妇。
她十八年顺遂幸福的生活就此被按下暂停键,等待她的是厄运的开始,好像是她偷享富贵后的反噬。
她被退回生母身边的第一晚,生母就被人杀了。
她都来不及伤心,所有证据就一股脑地指向她,她无法自证,被判故意杀人入了狱。
前不久,警方破获一起入室盗窃案,罪犯是惯偷。
在深挖过往案件时意外挖出两年前的案子。
罪犯承认生母是他入室盗窃时失手杀的,她这才洗脱冤屈被放出来。
当初入狱时,她觉得天都塌了。
殊不知,那不过是个开端,两年牢狱生活才是真正的噩梦。
她清晰记得,生母来接她时,顾母拉着她的手哭:“小兮,你一直都会是我的女儿,想回来随时回来。”
可在她孤立无援地站在法庭上被审判时,顾家却没来一个人。
其实这些她都能接受,她拿得起放得下,偷享了别人十八年的富贵,哪怕不是她本意,该还得还。
她可以离开顾家,接受贫苦的生活,哪怕生母被害成了孤儿,她咬紧牙关都能过去。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明明顾母能证明她不在场,人不是她杀的,却不肯出庭作证。
甚至用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要挟,逼她认罪息事宁人。
理由尤为可笑,怕事闹得沸沸扬扬坏了顾家的名声。
入了狱,顾家还收买狱友继续磋磨她,好似就怕她不能死在里面。
顾家究竟是为了名声,还是为她霸占顾芊芊十八年人生的报复?
顾茗隽走上前,将大衣粗鲁地套在她身上,“傻愣着干嘛?这大冷天的还穿这么薄。”
责备声将顾芷兮的思绪拉回来。
她抬眸。
顾茗隽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眼里没了昔日的疼宠,换之是一抹不耐烦。
顾芷兮冰封的心还是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下,早已陌生的委屈感也袭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裹挟着寒风的冷空气吸进肺腑,刺激着所有的感官,压下所有的情绪和心头的酸涩。
不是早就看清了顾家的人,何必还抱有期待?
那个曾经为了保护她,能和小混混以一敌五打架的二哥,早在为维护顾芊芊,能将一壶开水泼向她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她的二哥了。
她握紧大衣,避开顾茗隽搭上肩的手,疏离道:“顾二少。”
顾茗隽的心像被刺了一下,脸一沉,眉心紧蹙。
他以为顾芷兮会像曾经那样娇柔地扑进他怀里,哭诉这些年的辛酸苦楚,感恩戴德地谢谢他还愿意来接她。
可不曾想,见了面却是这般的冷漠疏离。
他曾经十八年的宠爱都喂了狗吗?
他不满地收回手,语气冰冷:“赶紧走吧。”
说完,看到顾芷兮那削薄的侧脸,又有些不忍,放柔语气,再次去揽顾芷兮的背:“二哥今天是特意请假来接你回家的。”
顾芷兮的心再次抽痛了下。
回家?
那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当年就是顾茗隽亲自将她送走的,现在又说接她回家,这算什么?
豪门贵族最注重脸面,她一个冒牌货又惹上牢狱官司,顾家只会觉得蒙羞,避如蛇蝎,不想和她扯上半毛钱关系。
不然顾母怎么会不惜用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来换和她买断所有牵绊!
要不是警方破获盗窃案洗脱了她的冤屈,顾茗隽又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动声色地错开一步,再次避开顾茗隽揽过来的手。
“多谢,今天麻烦顾二少了。”
她语气平和,只是疏离的字眼像一根根针,都扎在顾茗隽的心上。
顾茗隽憋闷又恼火,愤然地将手揣进口袋。
“爸妈说,你户口还在顾家,你生母既然不在了,就还搬回来,以后你就是顾家的养女,还算我们顾家的孩子,当年你生母病重,想让你陪她最后的日子,才让你回去的。”
听到这话,顾芷兮更觉讽刺。
绝口不提这两年,她所经历的就都能抹去了?
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不仅要在狱里辛勤劳作,每天食不果腹,还要遭受各种非议和白眼。
狱友唾骂她弑母畜生不如,对她非打即骂,逼她喝尿吃土,在她床铺上泼屎泼尿,让她整日抬不起头。
而这一切让她无助又绝望的非人待遇,全是拜顾家所赐。
现在又堂而皇之的跑来说他们还是一家人。
不讽刺吗?
家人会特意花钱折磨她?
在他们心里她早就不是家人了!
户口还在是因为没地方迁,她生母死了,生父不详,没有亲人,无户可落。
顾茗隽见顾芷兮不说话,还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死样子,怒火就在胸腔里翻涌。
他强压着怒气催促:“快上车,外面冷死了。”
说罢,兀自绕到副驾,率先钻进车里。
顾芷兮拉开车门,发现后座竟还坐着一人,微愣。
男人一身黑色手工西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线条分明很有辨识度,哪怕剪了个最考验颜值的寸头,依旧帅得犯规。
厉寒沨。
即便十年没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男人曾经少年的稚气已蜕变得矜贵清正,身姿也更是挺拔刚毅,两条大长腿自然交叠着,车里宽敞的空间都因他的存在显得逼仄。
厉寒沨看向她,被她瘦如柴骨,满脸黯淡憔悴的模样撞击了心脏。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眸光一暗,周身寒意散开,连眉心都几不可见地蹙了下。
顾芷兮不知道厉寒沨为什么会在这儿,看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本着不给人添堵的想法,将嘴边的问候换成礼貌颔首,这才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顾茗隽侧头看顾芷兮,见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也不看他一眼,心里就憋闷得更厉害了。
几次后,他终于忍不住责难。
“两年劳改越改越抽抽?这点教养都没了?和我没话也就算了,见到人都不知道打招呼?”

顾芷兮不想争辩,转头乖巧地对厉寒沨道:“厉少好。”
厉寒沨睨着她,周身的寒意已经隐去,眸中带着几分戏谑:“以为你是健忘,不记得我了!”
这戏谑之色出现在男人清正的脸上,倒是亦正亦邪的另有一番味道。
顾芷兮怔了一瞬才道:“厉少名声显赫,谁会不记得,我是怕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号小人物。”
厉家和顾家不同,厉家除了在商界不可一世,在政界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地位。
厉家男孩都要去部队历练,厉寒沨从小就优秀,更是十五岁考进军校,在部队混得鱼龙得水,早就身居要职,在圈子里就更显耀眼夺目。
顾茗隽见顾芷兮这态度,又忍不住斥道:“你怎么变成这德行,对我冷淡,对沨哥也阴阳怪气,是谁都欠了你吗?”
顾芷兮仿若没听见,不予争辩。
厉寒沨却替她道:“我觉得这样挺好,那么多年没见,还能和我开玩笑,说明没把我当外人。”
说话间,他目光落在顾芷兮冻得通红的手上,伸手将后排的暖风调高了些。
顾芷兮默默地将男人的举动都收入眼底,很是讶异。
厉寒沨是顾家大哥顾茗昊的同学,以前她见过几次,算不上熟。
后来厉寒沨去军校,和顾茗昊少了联系,和她就更没交集。
她今天出狱,顾茗昊没来,厉寒沨却来了,现在还替她说话。
这是看顾茗昊的面子?
还是也看不惯顾茗隽的态度?
厉寒沨觉察到顾芷兮的目光,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眸光好似在问“好看吗?”。
顾芷兮没有被抓包后的心虚,只是淡漠地收回视线。
厉寒沨唇角微勾,没再说话。
顾茗隽没察觉两人之间的微妙,脑子里全是曾经顾芷兮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二哥长二哥短的撒娇模样。
还真是白眼狼!
以前对她那么好,现在就这么回报他。
顾茗隽越想越冒火,但碍于厉寒沨在不好发作,只能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完全忘了顾芷兮容易晕车的事。
车终于开到了顾家,车还没停稳,顾芷兮就冲下车吐得昏天暗地。
再抬头时,她消瘦的小脸惨白,气息也虚弱得很。
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是那副冷漠疏离的表情,背脊挺得笔直,没有半分示弱。
顾茗隽的怒气再也压不住。
“顾芷兮,你一直摆着脸色给谁看?我们顾家哪点对不起你?明明是你顶替芊芊在顾家享了十八年的福,也是你自己解释不清才被警方冤枉,如今顾家还愿意接纳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今天特意和教授请假去接你,不是去看你脸色的,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的身份有没有资格这样?你最好适可而止,赶紧把这副死样子收回去,别一会儿让奶奶和爸妈见了添堵。”
顾芷兮咬着下唇,垂眸不发一言,刚才胆汁都吐出来了,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视线里,递来纸巾和矿泉水。
她只是接过纸巾擦了嘴,就真诚地道了声谢,没有要去接那瓶水的意思。
厉寒沨看了眼手里的矿泉水,收回手,自嘲道:“矿泉水太淡了,现在女孩子都喜欢奶茶。”
顾芷兮很想解释一句“她不是不喜欢矿泉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和厉寒沨原本就没多熟,以她现在的身份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太多交集,解释那些有点多余了。
就在这时,厉寒沨突然伸出手,学着以前顾茗昊的样子,在顾芷兮的发顶轻揉了下:“回去吧,替我给你大哥带好,改天见。”
顾芷兮下意识地避了下,只是避开时厉寒沨的手已经收回去了。
她不解地打量着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厉寒沨又看了她一眼,转而面无表情地和顾茗隽点了下头,就回了车上。
故意做给顾茗隽看的?
应该是吧!
顾芷兮也想不出其他理由,索性不再多想。
顾茗隽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再次责备:“沨哥能陪我去接你,全是看顾家和大哥的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说着,推搡了顾芷兮一把,将她推进院门。
顾芷兮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
顾茗隽刚才有句话说得没错,她确实不能这样去见奶奶。
在顾家,乃至这个世界上,只有奶奶是真心对她。
这也是她会再回顾家的原因。
听说奶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想最后再多陪陪奶奶。
这时,大门刚好被打开,“芷兮?”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芷兮的心脏一窒,抬眸看去。
娄卿昀。
顾家曾经给她定下的娃娃亲,也是她曾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
两年没见,他倒是愈发俊朗,气质也更沉稳。
其实她在狱里看财经新闻时就看到过他,知道他已经接手了娄家的产业,成为了商界的璀璨新星。
而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他们俩彻底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当然,他们曾经也没站在一起过。
她知道,娄卿昀一直把这门娃娃亲当玩笑,从没承认过,只有她当了真。
现在他们之间就更成了个玩笑。
曾经对娄卿昀的那点情愫,早在她被指控杀人时,他眸子里流露出的鄙夷戳得千疮百孔,更在这两年多苦不堪言的牢狱生活中消磨殆尽。
她很快平复心绪,清冷道:“娄少。”
娄卿昀眉心轻蹙,以为自己听错了。
娄少?不是卿昀哥哥?
认识十几年,她从没这么生分地叫过他。
顾茗隽却熟络道:“昀哥,你这是要走了吗?”
娄卿昀指了下车:“手机落车里了。”
说完,目光又落在顾芷兮身上,见她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便让开门:“进去吧,外面冷。”
他站在大门一侧,看着顾芷兮静默地从他面前走过,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更没一句话,心就突然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娄家和顾家是世交,他和顾茗昊又是发小,出入顾家就像回自家一样寻常。
每次他来,顾芷兮都喜欢缠着他,那时他觉得这丫头聒噪又黏人,看在两家的情分才一再容忍她。
现在这丫头安静了,竟觉得这么不适应。
他张了张口,唤道:“芷兮......”

一直置身事外的娄卿昀蓦然开口:“伯父伯母,按理说我一个外人不该评论您的家务事,可我看着芷兮长大,多少算她半个哥哥,她虽不是您的亲女儿,但终究您也养了她十八年,这么利用她您不心疼吗?”
说着他拿起外套,“一会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雁湖的项目我会再和我父亲会再想想办法。”
话落,他也不看顾父难堪的面色,大步朝门口走去。
顾芊芊赶忙追上去,拉着他衣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忧色。
“卿昀哥,之前你一直说雁湖的项目娄家帮不上忙,现在肯帮忙都是为了妹妹吧?我替她先谢谢你,家里的事我插不上话,项目的事也帮不上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你能为她做的多。”
娄卿昀看向顾芊芊,挤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傻瓜,我家和顾家的关系,我怎么可能看着不管。雁湖的项目我们再想想办法,也不一定能帮上忙。至于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其他都不是你该操心的。好了,我赶时间,真得走了。”
随后,他揉了揉顾芊芊的脑袋,扒开她拉着衣袖的手,离开了顾家。
娄卿昀驾着车,围着别墅区绕了好几圈,都没看到顾芷兮的身影。
他不知道,此刻顾芷兮早被厉寒沨“捡”走了,正坐在厉寒沨的车上和厉寒沨博弈。
顾芷兮离开顾家时,正好看到一辆下客的出租车,她想也没想就钻进了车里,离开了别墅区。
不过,车子开出去三公里,她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和司机实话实说后,就被丢在了路边。
她离开顾家时什么都没带,连件羽绒服都没有,从监狱回来时穿的那件大衣还是顾茗隽的。
这个时节的京市是真的冷,尤其到了晚上,气温都在零下。
她下了出租车,就直接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好在幸运,在还没被冻成冰棍时,面前就停下了一辆商务车,随后就被厉寒沨捡走了。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上了车。
因为她也没得选。
她出事后,就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现在大概都没人知道她已经洗脱冤屈出狱了。
她和厉寒沨虽然不熟,却信得过他。
厉家家风严谨,厉寒沨在圈子里的风评也没得说,是个值得信任的正人君子。
这大晚上的在外面很危险,即便没遇到坏人,也会被冻死。
跟厉寒沨走,不会有危险,更不会被冻死。
借坡上驴是明智之举,傻子才会假客套。
当然,她也不会白占厉寒沨的便宜,这份恩情,她会还!
就如此刻......
车厢里灯光昏暗,厉寒沨探究地看着顾芷兮。
他不知道顾芷兮在路边站了多久,小脸冻得通红,齐耳的黑发别在耳后,露出同样通红的耳朵,甚至连生理泪水都冻出来了,漂亮的大眼睛嵌着泪珠,更加晶亮耀眼,让她本就姣好的容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愈发动人,惹人怜爱。
厉寒沨将后排的大衣都给顾芷兮,“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还是你准备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要对我冷暴力?”
说话间,又递给她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暖宝宝。
顾芷兮没拒绝,她是真的很冷,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的死要面子。
她并不是冷暴力厉寒沨,只是她摸不透厉寒沨的态度,这话听着似认真,似玩笑,又似不满。
想不通,她索性不想。
当务之急是解决住的地方,哪怕先度过今晚。
“厉少,咱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做家务,不要酬劳,管吃住就行!”
厉寒沨见顾芷兮消瘦的小脸上全是清冷坚毅,完全一副霸气谈判的样子,没有半点求人的低姿态。
他冷肃的俊脸上牵起一抹浅笑:“这是在和我谈判?”
顾芷兮没否认,厉寒沨怎么定义都行。
她确实不想求他,那样多少有点道德绑架了。
厉寒沨帮忙是善良,不帮就显得不近人情。
而交易就不同了,同意与否只看条件是否能让对方满意。
她不置可否地点头:“对,或者你也可以换其他条件。”
她也清楚厉家不缺佣人,但她也不知道厉寒沨需要什么,厉寒沨这样的人应该是什么都不缺的。
厉寒沨意味深长道:“什么条件都行?”
顾芷兮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之所以没补充一句“条件不能过分,要在合理范围内”,也是因为相信厉寒沨的为人,想着他应该不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
现在他这么问,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她看错了他?
现在上了贼船还能下去吗?
她想了想,还是道:“那这样吧,我每天再给你一百块住宿费和伙食费,我不挑的,你给我个沙发睡就行,或者杂物间储藏室也可以,但钱我得先赊账。”
厉寒沨冷肃的俊脸上笑意渐浓,好看的锋眉微微一挑:“怎么听着有点像强盗?”
顾芷兮秀眉紧了紧,有点犯难。
她一开始没提钱,就是因为她现在没有钱,而厉寒沨更不缺钱。
至于其他的酬劳,厉寒沨什么都不缺,她也什么都没有。
说多了她给不起,说少了厉寒沨看不上。
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厉寒沨却很勉强地点了下头:“行吧,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顾芷兮一怔。
这算是同意了?
不过,她马上就捕捉到了厉寒沨话里的重点:“所以,你这是还有其他的条件?”
有条件就好办了!
说明有的谈。
厉寒沨没正面回答,一副觉得很不妥的样子,摇了摇头:“我看还是算了,我怎么感觉像是我在趁火打劫,我可不能......”
顾芷兮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成交!你现在想不到条件没关系,那就以后想到了再补。”
她不可能给厉寒沨反悔的机会,她现在没有其他选择,能逮到厉寒沨这个冤大头......
啊呸!不对,是好心人!
已经算她幸运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不可能一直一无所有的。
就算到时候厉寒沨真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应该也能与之周旋一下的。
厉寒沨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蓦然一沉,气场顿时就凌厉起来。
“我试试。”
挂了电话,他不再理会顾芷兮,拿出笔记本电脑忙碌起来。
顾芷兮猜他应该是遇到了紧急的事,便识趣地坐在一旁不打扰。
片刻后,厉寒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拧眉沉思。
不多时,他再次敲击键盘,只是敲完就删了,一会儿又重新敲,敲完又删,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
他好似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对自己敲出的内容也犹豫不定。
顾芷兮从没见过这么不自信的厉寒沨,不禁有些好奇,朝他电脑屏幕偷瞄了一眼。
倏地,她眸光一亮,转而就收回了目光。
什么都没说,假装没看见。

厉寒沨不想和冯辛南废话,“先给她治疗。”
冯辛南虽然有很多疑问,可此刻确实不适合说这些。
赶忙低下头,认真地给顾芷兮做检查。
半个小时后,冯辛南给顾芷兮拔掉身上最后一根银针,给她喂下一碗汤药。
又是十几分钟后,顾芷兮转醒,身体恢复如常。
她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厉寒沨身上:“这是哪儿?”
她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厉寒沨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温度已经正常,正准备回话,手就被冯辛南拍开:“你这是不信我的医术?”
厉寒沨拧眉扫了眼冯辛南,才对顾芷兮道:“等回去我慢慢和你解释,你现在感觉怎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顾芷兮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摇摇头。
冯辛南也放下心,“你先休息一下。”
说完,拉着厉寒沨就往外走:“你和我出来一下。”
冯辛南身高只有一米七六,和一米八八的厉寒沨相比,实在矮小了点。
不然他此刻就不是拉着厉寒沨的手臂,而是拽着衣领了。
厉寒沨转头给顾芷兮一个安慰的眼神,才跟着冯辛南出去。
他也有话想问冯辛南。
这小子很不对劲儿!
两人来到冯辛南的房间。
“你认识她?”
“你认识她!”
两人异口同声。
只不过,一个是问句,一个是肯定句。
厉寒沨从冯辛南那句“怎么是她”就确定,冯辛南之前肯定就认识顾芷兮了。
依照这小子的性子,肯定不会那么痛快的治疗,不是先讽刺他一番,就是得询问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厉寒沨继续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冯辛南并不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你不是从来不和任何女人来往,为那个白月光守身如玉吗?”
厉寒沨微微蹙了下眉:“我不和那些女人来往,和别人无关。”
冯辛南嗤笑一声:“那你可是有白月光的。”
别以为他刚才没看见。
那女人对厉寒沨又亲又抱,居然都没黑脸。
对那女人说话的语气,更是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温柔。
厉寒沨淡声道:“她就是。”
冯辛南没听清,“什么?”
厉寒沨难得耐心地重复:“我说她就是,顾芷兮。”
冯辛南瞬间就不淡定了:“你说什么?你说她就是你的那个白月光?”
那个喜欢了十年的女孩?
厉寒沨挑眉看他:“你又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冯辛南认识顾芷兮,却不知道她的名字,而顾芷兮不认识冯辛南。
冯辛南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他们兄弟还真是默契!
可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默契啊。
他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道:“也没什么,算了,不说了,这么晚了,你赶快送她回去休息吧。”
他emo了,需要静静。
他一分钟也不想看到这两人。
厉寒沨从小就认识冯辛南了,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事。
尤其这小子还脸上不藏事。
“你喜欢她?”
他直接道破。
冯辛南被戳穿心事,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猫:“谁,谁喜欢她了!我们只不过就见过一面而已。”
毕竟是兄弟喜欢了十年的女人,就算他现在还没原谅他......
想到这里,他又硬气了起来:“我们已经绝交了,你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厉寒沨看着冯辛南这别扭的样子,轻笑一声:“别转移话题了,你对她一见钟情,还是单相思。”
冯辛南叹息一声。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这家伙的眼睛。
他认命道:“还记得我和你说,两年前我去一中的校医室帮学长代班......”
话没说完,厉寒沨就想起来了,接着道:“所以,她就是低血糖晕倒,你救治的那个女孩?”
厉寒沨知道,冯辛南两年前一见钟情了一个女孩,可是后来那女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
现在想来,就是顾芷兮了。
顾芷兮正好是一中的学生,两年前她发生变故入了狱,冯辛南自然是找不到人的。
冯辛南没承认也没否认,拍了拍厉寒沨的肩膀:“放心吧,兄弟我没事的。”
厉寒沨掸了掸肩膀上被冯辛南拍过的地方,“我又没打算安慰你。”
知道了来龙去脉,厉寒沨也不想多停留,他们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
随即往外走:“我带她先走了。”
冯辛南顿时气愤道:“喂,你还是不是兄弟,一句安慰不说,也不感谢我没和你争,我要和你绝交。”
“你都和我绝交了八百六十次了!”
“这次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你哪一次不是说真的?行了,别叫了,把冯爷爷吵醒了,削你!”
随着话落,厉寒沨已经走出了冯辛南的房间。
冯辛南对着门口喊道:“喂,你说的百年老参呢?还有杜老研究组的名额?”
回复他的只有静默的空气。
厉寒沨带着顾芷兮出了冯家,上车后才将今晚的事情简单给顾芷兮讲了一遍。
顾芷兮听完,面色冰冷,一句话都没说。
厉寒沨有些担心,伸手安慰性地揉了下顾芷兮的发顶:“别多想,我会跟进这件事的后续。”
他不会放过陈子恒。
顾芷兮却淡声道:“送我去趟顾家吧。”
厉寒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现在?”
顾芷兮点头:“嗯,现在!仇不过夜嘛。”
厉寒沨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今天的事是顾家安排的?”
顾芷兮扣好安全带,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厉寒沨顿时心头升起一股怒火。
这顾家,还真的是!
随后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开到了顾家。
车在顾家门口停好,已是凌晨,顾家人显然已经睡了。
顾芷兮敲开顾家大门,顾家的佣人满脸睡容,有些不悦。
她径自走进去,在沙发坐下,“去把顾家的人都叫下来。”
佣人带着情绪道:“大小姐,现在都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顾家的这些佣人都知道,现在顾家的这位大小姐在顾家的地位已经名存实亡,早就没了话语权。
她要是现在去把顾家人都叫起来,明早她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顾芷兮看穿佣人的心思,冷然一笑:“我说话不好使?”
佣人立刻道:“当然不是,只是老爷夫人最近睡眠不好,我觉得大小姐您还是明天再说比较好。”
顾芷兮从沙发里站起身,“行,不为难你!我自己去叫!”
话落,她从客厅古董展示架上一手抄起一只唐代花瓶,大步上了楼。
片刻后,一只被砸在顾父顾母的房门上,一只砸在顾茗隽的房门上。
随后又上到三层,摘下走廊墙上的名画砸在顾芊芊的房门上。
不到三分钟,顾家人都被顾芷兮闹出的动静惊醒,怒气冲冲地下了楼。
顾茗隽带着浓浓的怨气,骂骂咧咧地下楼:“顾芷兮,你特么神经病吧!大半夜不睡,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