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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锋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全文小说许锐锋阿大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

章节试读


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

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

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

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

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

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

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

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

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

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

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个‘U’的资格,哪怕是自己回不去了,也可以把钱打回去。

这些都是我想的,至于眼镜的真实想法,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问。

阿大对眼镜说的话很不满意,问道:“你那意思,咱们放弃更先进的‘木马刷单盘’不玩,去玩更落伍的‘股转盘’?”

眼镜立即反驳:“不是更落伍的,是更适合的。”

“滚你妈的。”

阿大都没拿他当回事,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终于抓到了机会,刺激眼镜道:“大哥正生气呢,你嘚瑟什么啊?”

“你要真有那本事,敢摁手印不?”

“你要是真能拿出一个月五百万的业绩,今天这事儿,我替和大哥说,要不然你就老实儿坐下得了。”

眼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敢!”

阿大似乎没反应过来,冲着我骂道:“老许,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给阿大算了一笔账:“大哥,咱一共六个组,要是下个月每个组都能完成三百万的正常业绩,眼镜完成五百万,那一共就是两千。”

“7号楼再牛逼,还能比这个月更多么?”

“7号楼我跟你去过,人也没咱们多啊。”

“到时候你把两千万拍督导桌子上,那咱们的业绩就算是超过7号楼了。”

这是一笔谁都会算的账,关键是做业绩也不能光靠算账啊!

一个组十个人要出五百万业绩,得每个人每个月出五十万,还要在这些人刨出去如同我一样不愿意骗人的老油条,和赶上点背骗不着人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放屁呢?谁能拿出这么高的业绩?”

我一指眼镜:“他不是说他能么?”

眼镜彻底让我刚到这儿,梗着脖子喊道:“大哥,你信我一回,只要你让我弄股转盘,我们组不管谁的业绩不够,我担着!”

阿大有点搞不懂了,正在那儿愣神的工夫,我过去在他桌面前直接拿过了合同,往眼镜面前一摔:“要是完不成业绩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眼镜还在拉硬儿:“不用你管!”

嘁哩喀喳写上字据后,觉着自己特别帅的用牙尖咬破了手指头,直接摁在了上面。

我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阿大:“大哥,这怎么整,拦不住啊。”

把字据往回一交,眼镜用怒音说道:“大哥,我要是把这个业绩完成了,能不能把我这个月的提层打回老家?”

阿大伸手指着眼镜说道:“我当着你面转钱!”

其他所有组长都转头看向了眼镜,他们不光在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已经发现了在园区里的新活法,一个个全都焕发了青春一般,眼眸发亮。

散会以后,阿勇第一次主动到我身边说道:“你琢磨眼镜干啥啊?”

“那小子贼怂,两棒子下去就能拉拉尿儿。”

我闷嗤了半天,才说出心里话:“还记着我刚来的时候,住大通铺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住大通铺了,每天都住在猪仔们花钱才能睡的大床房内,里边有空调,有浴室,还有厕所。

“记着啊,怎么了?”

“那天,你们把和我一起来的那对儿小情侣给祸害了。”

“等我住回大通铺,我有一回一宿没睡着,后半夜眯着眼睛眼睁睁看见眼镜去了那个女的边上,在木板床上嘎悠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时,人家小丫头憋着哭腔硬挺着。”

“你知道这小子躺回来以后说啥不?”

“我X他妈的,他说‘也没多大意思啊’!”

阿勇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最终,只留下俩字儿:“干他。”

那是我在园区里唯一没有研究该怎么往外跑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盯着工作区内所有人的业绩。

当时眼镜不停的在小组内乱窜,有谁不好好干活已经不用打手们,他过去就是一个嘴巴。

你就作吧!

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而且我拦住了看见眼镜私自向猪仔动手、打算过去教育他的老猪。

“你让他折腾。”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

这人啊,要把自己作没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看着眼镜已经离那儿不远了。

几天的工夫,我原来待的小组让眼镜折腾的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直接张嘴和他吵:“那他妈手印是你自己愿意摁的,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你老逼着我们切人干啥?”

“业绩达标了,不是只有你的钱能打回去么?”

“就是!”

眼镜也不干了,站起身来喊道:“那不得一个个来么?”

“你们见过那个园区成组成组的往回打钱?”

组员:“你可拉倒吧,你这饼画的比阿大还生。”

“我X你妈!”

老猪站起来了,我又给拦下说道:“没事。”

“勇哥在那儿坐着呢,他们不敢闹事。”

啪。

眼镜是彻底魔障了,他竟然拽起了一个键盘,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脑袋上。

“我告诉你们!”

“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你们谁他妈也别想好!”

阿勇就跟没看见一样,说了一句:“别闹出事啊。”说完,转身走了。

那个组员就跟被眼镜打傻了似的,抬眼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


你们觉得残忍是什么?

是新闻里一个老汉持刀猛砍几个孩子?

还是女……不对,是司机误把油门当成刹车,对公路上的一切行人进行碾压?

都不是。

我见过更残忍的。

我是一名缅北事件的亲历者,历经三次转卖,途径勐能、邦康、最终去了人生终点站妙瓦底。

至于为什么我能回来,至今还活着……除了幸运外,还可能和我这个人多少有点关系,且听我慢慢道来。

但,在讲述这个故事之前,我要非常慎重的劝告看到这本书的每一位读者,千万不要相信任何网上所说的国外高薪,在看到类似的宣传时,不要有任何犹豫,请立即报警。

最后,不要去缅北!

不要去缅北!!

无论任何原因,不要去缅北!!!

那儿不是天堂,更没有娇贵的小公主,如果有天堂的话,那儿只能是地狱,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娇贵的小公主,那么,即便公主到了那儿,也只能去夜场。

这是我全心全意的告诫,哪怕我的劝告只对一个人有用,那么,这本书就是有意义的……

……

我,叫许锐锋,在出国之前,是一名劳改释放犯。

是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八六年生人的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曾经有过香江赌片时代的赌场沉沦、也有过《古惑仔》时代的晕头转向,最终,在国家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被捕入狱,在里面整整带了十年。

离开监狱后,陌生的时代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的智能手机我要通过专门的适应才可以掌握,在这里,我必须再次提醒各位,除了不要去缅北以外,还请你们永远不要触碰法律的红线,永远!

经历了整整一年的适应以后,我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可以说除了没找到一个正经工作外,生活的和普通人无异。

当时好像是2014年,网络上对于诈骗的曝光度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而我和那个女人的相识更不是源于网络,可这个女人……我恨不得撕碎了她。

这个女人在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消失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再次联系上时,我在工地上正扛着水泥。

其实我的身体一直不错,无论是之前当流氓的时候,还是现在混工地。

可就我这副如钢铁浇筑一般的身体,依然没扛住她的忽悠。

视频里,楠楠一身华贵长裙在别墅内侃侃而谈,她所坐的沙发比我们市当年最牛逼的大哥家那个还要奢侈。

我记得当时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无数钞票,一捆一捆让人神魂颠倒,她身后,更是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弟,视频刚一接通,几个小弟咔就是一嗓子:“锋哥好!”

我是懵的,等看清了视频里楠楠的脸,都没等开骂,就让这些人给弄懵了。

“疯子。”

楠楠在视频里微笑着喊出了我当年混社会时的混号,下面的一句话,直接打在了我软肋上。

“我挣到钱了!”

“你不是总发愁,说挣不到钱怕我跟着你吃苦么?”

“看看,我现在身边全是钱,全是!”

我是一个劳改释放犯啊,好不容易有了个女朋友,可不就是怕她跟着我过不上好日子么。

当时我看见楠楠身前的钞票眼睛都直了,之前的气愤都忘了问,张嘴直接说了一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有身后那些人都是谁?”

“我啊,我当时跟着一个大……”她但凡说出‘大哥’俩字我都不至于上当,这个男人都懂,哪怕自己再穷,都接受不了自己女人跟别的大哥挣钱。

结果这个女人就像是专门绕过了所有雷区似的说道:“我当时跟着一个大姐急着出国,这才没和你打招呼,你看,我现在不是挣着钱了么?”

她还拿着范儿,冲身后那些小弟说了一句:“我要和我老公说几句话,你们先出去一下。”

“是!”

“楠姐。”

那几个黑衣壮汉就差立正了,接着鱼贯而出,我在视频里再也没看到任何一个身影。

“老公,我有点怕。”

楠楠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那个大姐在这边开赌场,我跟着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这边的人赚的都是现金,也没个银行往回打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钱弄回去。”

“另外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每天都跟着这么些大老爷们,万一他们谁起歪心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冲自己男朋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但凡叫个老爷们都得表现一下,我哪知道这套词儿是他们六个人研究了两小时专门想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琢磨我。

“你能不能来一趟?”

“哪怕就是过来帮我把钱带回去也行。”

她还在电话里憧憬着说道:“等回去了,你先买个小联排,千万别买大的,到时候你当了甩手掌柜的,我一个人可收拾不过来。”

多真?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真,乃至于后来我进了园区再想起这些话,就跟听天书似的。

“你在哪啊?”

“勐能,缅北这边的一个小地方,你呀,把身份证给我发过来,我给你订机票,你去咱们那的机场直接飞泰国……”

我终于听出了点不对劲儿的地方,问道:“缅北不是缅甸么?为什么飞泰国?”

“这个地方啊,天天都有战乱,你就算直飞缅甸也过不来,还不如飞泰国,从泰国只要坐船就能到了,特别方便。”

当时我脑子的混的,几乎没分析为什么飞缅甸到不了反而飞泰国能到的话,楠楠也没给我任何思考时间说道:“那我给你定明天的机票,你一天不来,我就一天不踏实,你不是有护照么,直接拿护照奔机场就行,衣服、行礼什么都不用带,到了这儿都能买。”

我是有护照的,当年过老奥耍钱的时候,经常拿护照过关。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带着护照飞去泰国,一落地,有没有护照已经不重要了。


夜幕下,汽车缓缓从园区开向了勐能,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整个勐能都在大兴土木,从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山村,要大变样似的,随处都在挖地基、打混凝土。

看到这儿,我回头瞧了一眼阿勇。

那时,他坐在军车的后座上,正掰下了一个鸡腿递给了我。

“这回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把园区开到729了?”

我知道了!

勐能这破地方想要发展,就只能靠外面搞来的投资,那么谁会闲的没事跑那儿投资去?

凭什么啊!

凭赌?

有钱人去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不香么?

凭女人?

澳门铁塔下的爱情,挑好的也才三千。

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只有干灰产的,才会到这儿来!

因为他们需要庇护,还舍得建设,更不惜往里砸钱。

那对于勐能的管理者来说,怎么可能不保护他们呢?

不然,他们的军费从哪出?

还跟以前一样,开荒种毒啊!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早就不是夜场一开灯遍地针管的时候了,这时候连漂亮国都开始玩冰了!

那,还有什么必搞电诈的更赚钱么?

还有人比搞电诈这些人更舍得花钱么?

没了。

得到这个答案,我心中一凉,接过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我看见的仿佛不是一个地区的发展,而是自己的死路。

要是真按照这个路子发展下去,整个东南亚的魔窟想要被捣毁,就只能和以前的金山角一样,依靠周边的国家不断地给他们压力,通过舆论来让他们自己醒悟。

只是,这怎么可能?

那还得有多少人被害啊?

我强行将鸡腿吞咽了下去,阿勇说了一句:“咋,这几天光吃窝头和酱油汤寡坏了吧?”

“不对啊,我记着小伙不是请了你一顿么?”

他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也是,咱们那些话术电脑里放的哪哪都是,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学学呢?自己开了单,不就能出去潇洒了?”

我是不学么?

我他妈能学么!

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是工地当小工的。等我把照片给这孙子发过去,芳姐那照片顿时给他馋坏了,我都怀疑这要不是隔着网络,他他妈能骑我身上来。

结果一接触,这小子老妈瘫痪、跟着老爹在工地赚钱给老妈续命呢。

这你让我怎么切他啊?

他还一个劲儿的跟我保证,只要把他妈治好了,买房子买车都不是问题,更是主动的发过来一个520的大红包,说‘千万别嫌少’。

我去你妈的吧!

当场就给这孙子拉黑了,结果,第二天,这小子换了十来个企鹅号过来加我,道歉的话是一遍一遍说,还说知道我不是个物质的女人,不应该上来就发红包……

我特么……当然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我就不是个女人!

第二个。

这个稍微有点钱,也聊的不错,就是……这哥们的套路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不等我搭理他,每天早中晚的问好,对我体贴备至、无比关怀,最后给我都干恶心了,我终于问了一句:“哥们,你哪个园区的?”

打那开始,他得愣了一个小时,终于回了一句:“老街。”

艹!

碰上同行了。

还没等我找第三个,小地主上来就给我卖了,这不,刚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就出来打拳了么。

听我说完这些,阿勇笑的啊,扶着前边座椅直哆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出来了……哈哈哈,你小子是真不适合敲键盘。”

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聊天记录他们每天都看,这玩意儿有什么可隐瞒的?

呲。

汽车一脚急刹,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外,放眼望去,酒店门外全是军车,那一个个的,都是端着枪的绿皮兵。

“七哥!”

“@#¥@!%”

这群家伙连鸟语带中文的和七连长打着招呼,而七连长却始终坐在车上,没往车下走一步,最多就是把脑袋探出去随口嬉笑怒骂着。

不是他不下车,而是我阿勇在车上还没换完车上那身绿皮呢,刚才光顾着吃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七连长领着我们走入了那间富丽堂皇的酒店,一进去我都恍惚了,我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东南亚,真有点澳门的意思。

大理石的地板,通体鎏金的佛像,满是水晶的大吊灯和顺着墙壁往上转的旋转楼梯简直就是无与伦比,这酒店在我们老家就算降个档,也得算七星。

“少说话。”

七连长把我们带到楼上时,偌大个宴会厅早已经开始大排宴宴,众多桌面扣着白布,席面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七连长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带我们坐下,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说道:“随意。”

我和阿勇对视了一眼,恨不得先去厕所扣下嗓子眼,早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多好吃的,刚才冲个烧鸡使什么劲啊?我俩差点没把鸡头嚼喽!

总算是又见着纸醉金迷了,我根本不管不顾,站起身来抓起一整只奥龙,在头位置‘咔嚓’一掰,虾头往阿勇盘子里一放,伸手掀开壳直接抱着啃。

去你妈的,老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谁管吃相啊?

阿勇瞪了我一眼骂道:“你怎么和没吃过饭似的?”

话音落下,他也掰下了一个差不多有七连长脑瓜子那么大个螃蟹的蟹钳,我瞅着那吃相不比我俊美多少。

我俩造上了以后,外边那些绿皮兵陆陆续续进入大厅,等这帮人向威虎山的土匪一样吊儿郎当入座,主角才姗姗来迟。

是的,到这儿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我终于见到了此处的大魔王。

他说,他姓乔。

他说,他会为整个勐能的经济发展奉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说,他会为军队改善条件,让每一个营房里都有空调,都有可以饮用的自来水。

他还说……

吃好喝好。

我亲耳听着他感谢了军方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不停付出……

最后,他祝愿勐能的发展能越来越好。

那一刻,有士兵推来了一面铜锣,老乔拿着裹上红布的锣锤敲了上去——哐!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士兵在这一声之后开始放声欢呼,下一秒我懂了。

一群士兵冲了过去,开始在整个大厅的现场组装八角笼,一面面铁网立起来的时候,阿勇拦了我一下,说道:“别他妈吃了,吃太饱一会上擂台该挨收拾了。”


我为什么会相信小伙?

又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么多?

其实并没有,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圈子,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家在自己的小圈子聊得是啥,还用想么?

我相信,只要被骗进来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和身边人聊该怎么往外跑的。只是在信任度还没有那么高的时候,你绝对不可能知道人家为此所准备的细节,以免再次出现如同小地主那样的事。

当然,我在这件事上很明显没什么发言权,因为我差一点就相信的小地主,好悬没把我给卖了。

“大哥。”

“大哥。”

“大哥。”

阿大光着膀子打我们工作区经过时,我碰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因为我这个根本无心去精聊的人,听见了阿大和一个军区连长的谈话。

那小子也是国人!

“阿大,借我俩人。”

阿大马上摇了摇头:“七哥,别难为我了,我手里这些人都是有数的,借出去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担待不起啊,您也知道我们老板那脾气不是。”

穿军装的男人瞬间暴怒的吼道:“你什么意思!”

“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能有今天嘛?”

阿大主动承认道:“这话没错,当年我岁数小,不懂事,来了还以为这儿是国内混江湖那一套呢,见谁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最终得罪了长官。”

“我不是也遭罪了么?”

“让我们老板打断了一条腿,活生生养了三个月啊,到今天两条腿还不一边粗呢。”

“话说回来,园区当时可没少罚我们,足足罚了一百万啊!”

“我们老板没说一个不字吧?”

那位连长瞪着眼睛问道:“他敢嘛?”

阿大连连摆手:“那指定不敢。”

连长也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难为你,这不是面子上下不来了么?”

“你也知道,我手底下那些兵都是什么个艹蛋水平,上回我们军区搞联欢,让隔壁园区一个学泰拳的在擂台上废了仨!”

“这回团长下了死命令,要是这次再不拿出点硬货来,就要撸了我。”

“阿大。”

“我手里的人,你让他们拿枪往前冲没问题,可你要是让他们放下枪,和人比拳脚,这不是扯蛋呢么?”

“我也不多借,你手底下那个叫阿勇的,借我使唤使唤,还有你,我就借你们俩,咋样?”

阿大噗嗤一下乐了:“七哥,阿勇呢,我能借你,但是我和阿勇只能出去一个,你挑。”

“不过还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上回我们阿勇不过是走火,你们军区是真狠啊,直接就罚了二十万,这笔钱我到现在还没凑齐呢。”

连长马上点头应允说道:“只要今天晚上你们俩和我一起去,连赢两场,二十万,免了!”

听到这儿,阿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七哥,咱可不行说瞎话。”

“我诓过你么?”

我很确定,阿大是南方人,可他这一口东北话说得是真地道。

还有那个连长,听说话似乎也是北方的。

“老许!”

阿大站在门口突然喊了一嗓子,我赶紧起身奔门口走了过去。

阿大一拍我的肩膀:“我们这儿新来的,在国内混过社会,还蹲过十年大狱,他是我第一个看见被阿勇踹了一脚后,还能站起来的,我让他替我去,行不?”

“不过咱可说好,阿勇是指定能赢,这小子我心里没底,别到时候输了你怨我不给你找好人儿啊。”

那个连长看了我一眼:“他行么?”

阿大实在没招了:“行不行也只能是他了,要么我和他去,要么阿勇和他去,你挑吧。”

连长勉强答应道:“阿勇吧,好歹练过。”

“他也练过,真事儿。”

连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这时候我才问了一句:“大哥,这是干啥?”

阿大回应道:“每年这个时候啊,他们几个军区都要搞联欢,其实呢,就是这些军阀让手底下的兵放松放松。”

“在这些人放松的时候,还会安排一个拳赛,就是打黑拳,没有规则,能赢就行,死伤没人计较。”

“算是连联欢带比武了。”

“七连长,是咱们园区的头儿,县官不如现管的现管,已经连着两年在联欢上丢脸了。”

“这不么,知道我和阿勇练过,就开始惦记上请外援了。”

我惊讶道:“这玩意儿还能请外援?”

“都请。”阿大很认真的说着:“拳赛奖金可是有一百万美子呢,上回我还听说他们还专门请来了打职业比赛的拳手,结果,一上场就让人放倒了。”

“你听好了啊。”

“阿勇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可你得机灵点,要是碰上硬茬子,该认输就认输,千万别把命搭里……”

就在我以为这是阿大对我的关心时,我突然听见了一句想狠狠给他一脚的话:“你可是咱们园区的财产,不能折到他们手里。”

说完,阿大奔着电梯口跑了过去,边跑边喊的说道:“七哥,我得和你说一声啊,这个老许可不是管理,你得怎么把人拉走的,怎么把人给我送回来啊!”

“回去!”

工作区门口的绿皮兵操着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端着枪顶在了我胸口,在无奈走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暗暗发誓,你小子最好别在晚上的拳赛里出现……

转念一想,几乎没这个可能,我应该就是替他们打拳的,怎么可能会碰到他呢。

不过,有个合理合法揍绿皮兵的机会,倒是也能撒撒心里这股气。

我更希望的是,在联欢时,他们的看管能松懈点。

……

在这样的环境里,夜幕很快降临。

阿大那群手下得知我要和阿勇替园区去打拳,一下午任凭我看着电脑卖单也没出声。

这时候他们是不会动我的,真要给我弄出个好歹来,晚上那场拳赛阿大要不给他们塞进车里,就算怪了。

“老许!”

下午六点,阿勇来接我了。

当我跟着他走出了工作区,顺着电梯下到一楼,阿大在一楼门口正等着呢,手里还抱了一只烧鸡。

“一会儿,到了地方不一定有没有饭吃,咱自己准备点,也就不用怕饿着肚子了。”

阿大指着烧鸡说道:“你们俩,一会儿在路上把这个吃光,别到时候上了擂台软手软脚的。”

“听见没有!”

阿勇冲着阿大露出笑意,而我,在这丝笑容里,好像看见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叮咚叮!

那个家伙是怎么出的业绩我已经忘了,但是整栋大楼里响起的声音却让我至今都不寒而栗。

对了,我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芳姨带着耳麦说的那句话:“你连这点钱都不愿意投,拿什么说爱我?”

她的幽怨、她的不甘、她像是一个付出了所有在考验爱人的女孩一样,说出了一句非常直白的提点。

紧接着……

在芳姨十分懊恼的挂掉了语音后,整栋大楼都响起了‘叮咚叮’的提示音。

一个电子声音在这一声之后传来:“到账二十八万!”

二十八万!

如果被骗的是个大款,也许这点钱并不能让对方受到太大伤害,可大款有那么容易被骗么?

那么被骗的要是普通人呢?

这二十八万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什么?

“哦吼!”

一个头发长到能在脑袋顶上筑起鸟窝的男人在欢呼中雀跃着,阿大那群刚才还宛如恶魔一样的家伙们,鼓着掌从一旁的门口鱼贯而入。

那个家伙看见阿大以后立即老实了,怯生生的站在对方面前,满脸都是歉意的说道:“大哥,我刚才,我刚才太激动了……我开单了,我有业绩了才……”他是被打怕了。

阿大这回倒有些慈眉善目了,双手伸出用力拍打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说道:“想什么呢?”

“在咱们园区,只要能有业绩,能开单,你就是皇帝!”

“别说你只是从椅子上蹦起来在屋里跑了一圈,就算是你现在要下楼去撒个欢,我都给你开门!”

阿大说完这句话,扭头看向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来的时候我都说过,这儿和国内不一样,这儿没有阶级的打压,也没有人际关系,只要你有真本事,能给公司赚来钱,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有人,现在站起来,给骡子鼓掌!”

啪、啪、啪。

阿大带头拍着巴掌,没多一会,站在他身后的勇哥,和那群几分钟前还在施暴的人全都鼓起了掌。

最后是小地主、是芳姨,是木讷的我,和其他面带羡慕的他们。

对,现在的我还不觉着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也绝对不会在某一天觉着自己会羡慕这种人。

掌声雷动下,骡子有点飘了,他的笑意就浮现在脸上,站在阿大身边依然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哥,今天我不会挨打了吧?”

阿大回应道:“今天谁要敢动你,我保证往死里干他!”

“你们所有人都看好了!”

阿大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语音说道:“老板,我是阿大,我手下开了一个二十八万的单,往他卡里冲两万八。”

嘟。

电话被挂断了,阿大看着眼前那个骨瘦如柴的骡子:“还愣着干嘛?你卡里已经有两万八了,去消费吧!”

“耶!”

骡子冲着天空用力挥出了拳头,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紧接着,整个楼层都传来了他的咆哮声。

阿大看着骡子的身影回头冲自己手下笑了下,而后,再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喊道:“现在,榜样已经有了!”

“而我们园区里,赌场、夜场、小快乐,应有尽有,只要你们的员工卡里有钱,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听明白没有?!”

“工作!”

阿大的话刚说完,骡子竟然又冲了回来,他腋下夹着一条刚开封的华子,从里面掏出一盒盒红色香烟,亲手给阿大、勇哥的口袋里塞去,连他们身后的那些打手都塞了,等把这事弄完,一条烟只剩下了两三盒。

骡子再拆开一盒,挨个桌面上发烟,不断说着:“抽烟,哥们有业绩了。”

“抽烟,哥们有业绩了。”

当烟发到我这儿,我看见的并不是一张兴高采烈的脸,而是一副强挤出笑容却在不停流泪的面孔。

他到底是哭是笑我没能分清,只是接过了上面被一滴泪珠打湿的香烟,叼在嘴里直接点燃了。

对于烟民来说,已经断粮近三十个小时的我在尼古丁诱惑下实在没心情分析他的情绪,乃至于第一口抽下去后,竟然一点烟雾都没有吐出来。

“兄弟们,我先去爽一下,然后回来告诉你们哪个姑娘漂亮!”

骡子下楼了,在邀请阿大同去,被拒绝之后。

小地主看着我聚精会神望向骡子的目光,说了一句:“羡慕啊?”

我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华子是真的,羡慕是假的。

“别着急,等哥把这一单拿下,到时候哥带你去夜场。”

“或者,往你卡里匀几千块钱。”

小地主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有预感,这次哥们养的这头,肯定是个肥猪。”

之后,我询问了一下往卡里匀钱的事。

小地主说,园区和外面不一样,在这儿一张工作证磁卡能通刷一切。

比如你需要生活用品,那就可以去小卖店刷卡购买,就是物价有点贵。

一盒最普通的方便面,十块;芙蓉王,五十;可乐十五;

这磁卡还能去旁边的赌场刷,只要里面有钱,就能刷出同样的筹码;

其中最便宜的,就是夜场。

园区卖过去的烂货三百,东南亚妞三百,小西八和小日子五百,毛子一千。

还有更花花的,闺蜜配,两千起;纯姐妹,三千;母……

“差不多了。”

听见那个母字,我已经不想往下听了,这不是娱乐场,是狮驼岭,是无底洞!

在这儿,你出了业绩也要害怕被打;挣钱了也不能出去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赚到钱以后,到底是悲是喜。

那,那些在夜场接待客人的女人,能好得了么?

已经快要精神崩溃的骡子去了以后,得怎么发泄啊?

“你这样装清高的,我见过。”小地主对我的态度嗤之以鼻,像是出马仙能判断未来一样说道:“到最后啊,最变态的就是你们。”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说这个骡子,刚开始来的时候,仗着自己曾是人民教师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肯骗人。紧接着,阿大领着手下人按照吃饭一样,一天三顿那么揍,人都给揍出后遗症了,一见阿大都不用人家说话,立马立正靠墙,腿肚子直哆嗦。

之后怎么样了?

不一样过来敲键盘么?

当然了,骡子还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他比别人都用功,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赚够钱了把自己赎出去。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相信一切能带来好运的方法,包括东南亚这边传闻中那个极其恶心的和月红女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