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离云清观的女频言情小说《鬼门捕尸录江离云清观全文》,由网络作家“万寿有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晨雾裹着湿气漫过山道,三寻审视着眼前的人,与江离的交情可未到同行的地步。石头将燎原棍往青石上一拄,碎开满地露水,“寻哥,打不打!”三寻眼神示意他别冲动,这孩子燥得很,都跟谁学的?江离挑帘探身,腰间桃木剑穗子晃得三寻心烦,却见他笑道:“上个月鬼市接的买卖出了问题,湘西送来的血玉芯子,我以万金买下,却有魔气侵蚀的痕迹,你说这笔帐我要不要算?”说着跃下车辕,剑穗上坠着的缨络三寻瞧着打眼,江离广袖扫过道旁枯枝,惊起几只食腐肉的尸鸦“三爷这鞭子沾的尸气,隔着二里地都能嗅见。鬼市新到的湘西舆图,可要借阅?
石头将燎原棍往青石上一拄,碎开满地露水,“寻哥,打不打!”三寻眼神示意他别冲动,这孩子燥得很,都跟谁学的?
江离挑帘探身,腰间桃木剑穗子晃得三寻心烦,却见他笑道:“上个月鬼市接的买卖出了问题,湘西送来的血玉芯子,我以万金买下,却有魔气侵蚀的痕迹,你说这笔帐我要不要算?”
说着跃下车辕,剑穗上坠着的缨络三寻瞧着打眼,江离广袖扫过道旁枯枝,惊起几只食腐肉的尸鸦
“三爷这鞭子沾的尸气,隔着二里地都能嗅见。鬼市新到的湘西舆图,可要借阅?
李家受云清观无量师傅指点,早在李家祖坟处派了家奴守着,三寻当下一说“掘坟开棺”,李伯山心下咯噔,还是得走这一步。
三寻瞧他这模样,以往事主家听到掘坟开棺要么阻拦要么惊诧,李伯山却似意料之中,更加肯定祖坟有问题,只不过他还在等一个确定。
“李老爷,李夫人开棺前我得先用阵法控住九娘子,还请腾出一间朝南屋子。”
“有的,有的”吴氏立刻指挥下人腾出西苑朝南的厢房,三寻用混朱砂的绳索捆住还在昏睡的李九娘子,身上定了张黄符。
为了避嫌并没有直接抱起,由几个嬷嬷抱到西苑,三寻则是紧随其后。
李家宅子风水不差,吴氏选的屋子正对南方,六月的天气不热,正是春夏相交生机盎然时节,西苑种了大片月季却都枯萎凋零,不仅西苑其实从李家处处草木都能看出衰败之相。
厢房内,三寻正堂点上三柱一品禅香,门窗都贴上黄符。
“阳明之精,遁隐原形”他念力画符比一般的朱砂画符更具震慑之力,也是他为暂时困住尸鬼所造
事罢,三寻带着李伯山携一帮年轻壮小伙子带着锄头铁锹,还有两只雄鸡往镇东南方的洛南岭而去,石头在镇口接应上三寻一行人
“寻哥,你所料不错,李家祖坟排布和李宅的风水是相契,可李老太君的墓位却是顶煞冲撞。墓我巡了一圈,发现了这个。”
刚进李家石头便被三寻安排去打听祖坟位置,并巡检回来,果然有所发现。
只见他怀中掏出一小小黄纸包,打开是一截布满黑斑的骨头。坟地出现骨头不稀奇,布满黑斑的骨头却透着森森寒凉
李家祖坟在洛南岭山脚,也是背靠山面临湖的地界,三寻看看日头,午时一到阳气最旺之时,下令掘坟。
李家把守的家奴都是家生子,以棺位为八卦阵中心,掘坟的8个小伙子眉心各点朱砂,分别占据八卦阵角各处,一并向八卦中心挖掘。
八个壮年汉子,不一会儿李老太君的坟便开了,楠木棺暴露在烈日之下发出熏人尸臭,就在棺材完整暴露出来时,周遭温度骤降,日头被云层遮住,明明选的是正午时刻,在场众人偏偏觉得背后发冷。
“三···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母亲她···这是动怒了吧···”李伯山见状赶紧往三寻身后躲去,关键时候得靠能人啊。
娘啊,也是不得已,总不能家无宁日啊
“无碍,李老太君是去年二月下的葬。”三寻问道,看棺成色和捻一捻墓土的潮湿程度心下已有答案。
“是是是,有何不妥?”
“下葬为何用棺钉?”楠木棺是棺材中数一数二的级别,寻常富户也是用不起,可见李家富庶,楠木质地厚重,而李老太君的棺四周却用了十八枚桃木镇魂钉镇住,这是十八镇魂术!
“这也是没办法啊,母亲的棺下葬当天棺盖怎么摆都有缝,再打一口也来不及了,楠木棺材都是有定数的,一个洛川镇也就只找到一口,母亲生前说过,非楠木棺不睡啊,我为人子还能驳她遗愿不成嘛”
李伯山满肚子委屈,说起去年母亲下葬那也是怪事频出,尤其是盖棺时,他找了云清观都没用,多亏那游方道士。
“呵,没办法?棺盖不上那是生愿未了,你们却用十八镇魂钉将她钉死在棺内,难怪她口口声声不肖子孙呐!”
三寻冷笑,李家的灾祸是自找的,李老太君心有遗愿,死前未了积久成怨,李伯山身为人子不化解反倒用镇魂术钉死棺中,怨念成魔,怨念成魔啊!
说罢三寻掏出补灵丹嚼碎两颗咽下,坟头点上一品禅香,只身跳下棺穴。
手中掐诀喃喃念道“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念力起,四周气流扭转,三寻聚力指尖,所指之处桃木钉卸力而出,眼看十八枚钉一一拔除,棺身剧烈颤动,似有诡物破棺而出。
三寻手速极快,隔空画符“雷鸣聚火,生生不息,破!”
幽冥灵火将棺盖控住,与棺内蓬勃之力相抗。
只见森蓝的灵火伴随着滋滋声,棺盖咔咔几响,四分五裂。
棺裂声让在场众人瞠目,齐齐看向棺穴中的清瘦少年。
三寻皱眉,抬手对空发力,棺盖渐渐移动暴露出李老太君的尸体,众人看了都倒吸凉气。
时隔一年半,尸首还没腐烂完,上面遍布蛆虫,烈日下还不停地蠕动,吸食腐肉,有些部位可见白骨,但骨头都如石头捡到的那般爬上黑斑,尸臭铺天盖地而来,顶不住的都纷纷趴到一旁呕吐。
三寻挑挑眉,还好补灵丹管用,扭头扔给石头两颗。
石头嚼吧嚼吧,幸灾乐祸道:“你们啊,还是见识不够多哟,见惯就好啦”
难怪九娘子口口声声说有虫子在咬她,可不是嘛,这满满当当的蛆虫,吃她的肉啃她的骨。
三寻从腰间摸出一杆小竹管和一根金勺,仔细挑出几个肥肥的蛆虫装好,那边才吐完缓过劲的李伯山,看到三寻这操作胃里翻涌,扭头再吐一波。
“诶?寻哥,这腐肉还能再长,从没见过!”石头突然惊叹一声,他明明方才瞧见小腿只剩骨头了,这会却慢慢生出粉色的肌肉,蛆虫仿佛闻到新生的肉味,急急往腿处爬来。
“这是生尸蛊”三寻见此番异象,心下了然,难怪一年多了,尸身还有腐肉,这是在用尸养虫啊。
行此术之人,要么就是和李老太君有血海深仇,要么就是和李家有血海深仇
生尸蛊,用死者的肉体养虫,用三魂七魄的怨念养魔,和种蛊者交换肉体灵魂,只为重返人间大杀四方。
“李老爷,你家老太君生前可有交恶之人?”三寻不再纠结于尸,一边着手处理蛆虫,一边盘问道。
“并无,我母亲她为人和善,十里八乡有名的好脾气。”
好脾气不代表心无怨念!而用桃木棺钉,此人是道家行事,鬼门发源自道家一脉主尸鬼之事,十八镇魂术是历来道家治恶鬼邪祟的惯用手段,彼时李老太君才过世,还不成邪祟却用上如此狠毒的术式,其心不轨。
想到此处,三寻翻手成诀“雷鸣聚火,生生不息!”幽冥灵火焚烧尸首,蠕动的蛆虫纷纷炸开,向四周逃窜,“道法自然,万物归一,束!”三寻见状隔空画圈,将蛆虫限定在棺中,避免爬出伤及众人。
被冥火焚烧的尸蛆破肚涨开爆浆而亡,焚烧的味道混着尸臭腥臭无比,纵使石头吃了补灵丹也有些顶不住,别提一旁的李伯山和仆人。
冥火足足烧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勉强将蛆虫焚尽,暴露出尸体模样。
洛南岭这边在烧着蛆虫,而在李宅厢房的九娘子昏睡中面色狰狞,身上蜕下层层干枯的死皮。
尸身内脏已空,腹部一个大大的窟窿,里面原本藏着尸蛆因冥火焚烧而血肉模糊,四肢有些露着骨头,有些长出新生肌肉,颜色斑驳令人作呕,面部保持着死前模样,没有尸斑也不见青紫,紧闭着双目眉头紧锁并不安详。
正当李伯山好不容易缓过来凑近看时,没忍住侧身又是一阵干呕。
石头见李伯山这模样,心中腹诽“这李老爷除了呕吐啥也没干”
“石头,束魂咒!”三寻厉喝一声,蛆虫处理了,接下来要把李老太君的三魂七魄收回,他判断九娘子身上的只有一魂一魄,李九娘子阳日阴命,鬼祟上身魂魄多了撑不了太久
“雷祖圣帝,远处天曹,掌管神将,能警万恶,雷声一震,万劫全销”石头持续念着束魂咒,他是九阳命格,他念束魂咒对五十年内的尸鬼都有约束。
伴随着束魂咒的净音,三寻皱眉,除了李宅的一魂一魄,他能感知到的,居然只有两缕幽魂,其他再无迹象!
三寻揉揉眉心,魂魄拆得七零八落,是麻烦了点,费事那就多收些钱吧,还得养家糊口呢。
转身对着李伯山点点,示意他下墓穴。
李伯山哪敢挪动半步,对着三寻就是磕头,哆哆嗦嗦道:“三…三…三爷,下去就别了,您站着说,我能听得见。”那样子,好似但凡入墓穴半步他都能死过去。
三寻眼角抽抽,李老爷的胆子也就二两重吧,足下一点跳出墓穴,一把扶住正要磕头的李伯山,顺手给他喂下一颗补灵丹。
“李老太君这是被人种下生尸蛊。”见李伯山冷汗涔涔却满脸疑惑,三寻耐住性子解释“生尸蛊,尸养虫,魂养魔,肉体魂魄与种蛊人交易,只为重返人间。”
李伯山面露惊慌,失声道“那道士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
三寻冷眼凝视他,“事无巨细,说!”
“母亲下葬那日,棺材合不上,我急啊,太邪乎,我派下人出去打听,有没有其他楠木棺能应急的,李海棺材没寻到,却迎回来一个黑袍道士,他说有法可解,是我母亲生前就请过他的,手在我母亲双眼盖一会就好了,棺材上的钉子也是他打下去的。”
李伯山被三寻盯得后背发冷,硬着头皮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道士你可见到样貌了?”
“不曾,黑袍道衣包裹得严实,只能看到两个眼睛犀利得很”
“老太君心有遗愿未了,积久成怨,我能看到她死前三日的记忆,还有什么其他遗愿尽快想想,否则你们一家都难活命!”
三寻冷言说罢,翻手成印指尖凝聚寒气,探向棺中残尸,一瞬间三寻眼中映出李家祠堂暗室,檀香混着腐臭味,烛火将老太君佝偻身影投在《松鹤延年图》上,画中鹤眼正渗出黑血。
“老夫人当真甘心化作一抔黄土?”
黑袍道士的青铜铃晃过供桌,长明灯焰瞬时变绿,道士枯指划过族谱上早夭的儿孙名字。
老太君攥着翡翠佛珠的手背青筋暴起,佛头已被捏出裂痕:“道长说的延寿蛊…当真能保我李家三代昌隆?”
道士低笑掀开漆盒,琉璃罐中蜷缩着肉粉色蛊虫:“吞下这生尸母蛊,您的肉身不腐,魂魄可随时附身子孙续命——”
他指甲刺入老太君腕脉,取血滴入蛊虫口中:“代价嘛…不过是中元节送个童男童女到乱葬岗。”
老太君颤抖着脱下外裳,干瘪躯体爬满暗红符文。道士以人骨笔蘸尸油,在她脊梁书写咒语。
“心尖血三滴,脚底皮一寸。”道士嗓音如毒蛇游走,老太君脚边铜盆接住剜下的血肉。蛊虫在伤口产卵时,她瞥见镜中自己双眼变成复眼,喉咙发出非人尖啸。
供桌上祖宗牌位齐齐开裂,族谱最末位九娘子的名字却泛起幽光,那是她选好的附身容器。
蛊虫入脑那夜,老太君在锦被下抓破床板,指甲缝里塞满带血的木屑。
“骗子…都是骗子!”
第十八枚镇魂钉打入棺木,临终前的老太君蜷缩在寿棺里,疯狂抓挠楠木棺底。
每道抓痕都是倒写的《往生咒》,混着血污拼出奇怪的符文。
蛊虫正啃食她的脑髓,剧痛中浮现走马灯:
九娘子及笄那日簪上的昙花,被道士替换成蛊虫卵簪
道士在乱葬岗焚烧的纸人,全是李家子孙的生辰帖
她对着虚空嘶吼,“长生是啃骨吸髓的买卖…”
回忆中断,三寻耳边却声声回响:啃骨吸髓的买卖...
三寻闭眼收回思绪,看向棺中除了头还完好,其他没有一处好肉的尸体,叹息“也是个苦命人”
“石头,母蛊入脑,点魄收蛊!”说罢三寻摸向腰间,抽出血骨鞭运行念力一触即发。
“得嘞三爷”一品禅香青烟燃起,在场众人一瞬间感觉沁入肺腑的畅快。
李伯山双目含泪,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李家有救...李家有救啊
血骨鞭击地,连发三响
一响!“地府开,阎罗睁,镜台座前照生平。”
二响!“剥妄念,抽痴心,十殿业火焚断情。”
三响!“九泉沸,三尸烹,敢问无常借清明。”
血骨鞭第三响余音未歇,棺中李老太君陡然炸出刺耳鸣啸,颅骨爆开裂痕,肉粉色母蛊破颅而出,虫身裹挟着腥臭脑髓液扑向西北李家方向。
“想逃?”三寻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鞭末梢。冥火顺着血槽燃成火龙,凌空截断母蛊去路。
虫背上老太君残魂发出凄厉嘶吼:“道长骗我!那蛊虫吃尽我儿孙啊——”
“闭嘴!”黑袍道士阴鸷嗓音自不远处林中炸响,青铜铃荡出音波震裂周遭李家列祖墓碑。
他枯手成诀,原本困于李家的九娘子竟如提线木偶飘来,天灵盖赫然插着根木钉。
母蛊感应到宿体,虫身暴涨三倍。三寻瞳孔骤缩,那蛊虫腹部竟浮现金色刺青。速速反手甩出束魂袋,袋口金线却遭道士掷出的符纸封住。
“既往轮回,开!”三寻旋身甩出尸妆匣,十八枚玉梳结成金网。蛊母撞上梳齿刹那,虫身浮现九娘子惊恐的脸。
那道士竟将母蛊与活人生魂熔炼!
“找死。”三寻指尖冥火暴涨,指尖凝出森青火刃,对着黑袍道士迎面砍下,那道士措手不及没想到三寻竟如此暴力,兜帽瞬间燃尽露出灰白头发和面目全非的容貌,满是烧伤的瘀痕。
“好个鬼手三寸。”道士黑袍被冥火烧去半幅,露出腰间龙爪符印,向玉梳金网上的蛊母虫袭去。
三寻瞳孔骤缩,血骨鞭调转方向刺入自己掌心,点血对空画符
“叩齿为棺,舌作椁!”
血雾凝成微型棺椁罩住蛊母,冥火自棺缝迸射。凄厉嘶吼中,虫壳寸寸剥落,露出核心处跳动的青铜铃舌。
道士见状甩出锁链欲夺,却被束魂袋凌空截住,三寻见机反手掷出血骨鞭,精准锁住他的双手:“石头!”
“来了!”石头挥动燎原棍横扫出道火墙,将道士逼至墓穴一角,棺木龟裂,露出暗格中半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色珠子。
“原来藏在这儿...”道士诡笑一声,道袍翻飞间青铜铃震出刺耳鸣响。受铃声催动,蛊虫出动向地上的半块金珠扑涌而去,石头见状扫出一圈火来,蛊虫见火而烬,顺势半块金珠已收入怀中。
“砰!”道士的锁链被绞碎,却见三寻早已咬破指尖在棺椁底血符上补全:“破!”
尸妆匣中的玉梳应声碎了一枚,老太君残魂趁机挣脱蛊虫束缚,化作青烟收入束魂袋。
满地蛊虫残骸飞向九娘子,妄图在她颈后撕开口子钻进去,三寻注入念力捏碎补灵丹撒入虚空,蛊虫沾上便瘫软化血,虫尸血水中,一点金芒悄然钻入束魂袋。
三寻冷眼看着被石头控制住的道士:“生魂炼蛊,你可真该死!”
“哈哈哈,该死的难道不是李家的贪念?世代昌隆,好大的脸面来向列祖列宗请愿!”说罢掏出朱砂符纸喃喃几语。
“你小子救了李家又如何,人心不古枉费心机罢了。若要混元珠,小老儿湘西恭候大驾。”三寻听他提起混元珠一晃神,那道士已化烟遁形。
眼下残局还待收拾,三寻捻捻指尖,逃了又如何,自有追踪法。
李家众人早已在三寻与道士斗法之时躲在林中,李伯山见蛊虫被灭,颤颤巍巍挪到墓旁。
“三爷,小女这可有什么法子?头上还插着钉呢?”
“刚才可是见你跑得最快。”石头忍不住刺上两句,这李老爷太不是爷们了!
“嘿嘿,这不是,也怕嘛”
“石头,处理好李老太君的棺,九娘子的魂我来招”三寻看向墓穴一旁安静睡着的李家九娘子,经历这一遭哪怕救回来也要病上几日。
“是!兄弟们干活嘞!”石头招呼着那八个壮年汉子,清理起四分五裂的棺和李老太君遗体,说是遗体倒不如说是残骨,随着生尸蛊虫的消除,腐肉也被啃食不剩,只留森森白骨,曝在日头下,令人心头发寒。
重点三支一品禅香,接下来九娘子的魂魄该归位了
三寻双手掐诀,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招魂引
“黄泉路,奈何停,血骨为桥引魂行”血骨鞭腾空而起,悬在九娘子上方绷得直直
“焚寿衣,弃往生,一点执念照明亭”取过九娘子一缕青丝,指尖冥火燃起,远处隐隐现出九娘子的残魂,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叩请无常开鬼道,莫留孤魂夜夜啼”念罢一粒香灰飘落,九娘子的魂魄已聚齐,在躯体旁对着三寻虔诚叩头
“多谢三爷救命之恩,岚儿此生不忘!”
三寻见她魂还未定,飘忽间隐隐有散去之状,当下对着九娘子天灵盖隔空画符,手起钉落。
“去吧,今后多见见阳光。”
因果轮回自有定数,是债是缘只看功德
次日三寻看过江离伤口,虽有些狰狞,比起昨日已好太多,慢慢有结痂的迹象,看来祛邪符的功效是随着她的道行精进的。
掌柜的郭典率如梦阁一众小鬼收拾好三人的行囊,正在大堂候着送行。
“郭掌柜,如梦阁归至鬼门下属,这事我已传信鬼门地府,鬼差一并知晓,接下来白日夜里可自由在阁内走动,不必刻意避开鬼差。”三寻搀着江离正下楼,一并吩咐郭典一应事项。
“接下来几日我与江少主前往土司楼一趟,如梦阁上下待命不得擅自离开沙洲,我随时会有任务传送给你。”
郭掌柜听到三寻所说惊喜不已
“小的郭典谢过三爷,三爷就放心吧,您在外忙碌,后方交给小的们便是。”
“哎哟哟,江少主这伤加重了吧,三爷您瘦,不如让小的来搀扶···”
半个身子歪在三寻肩上的江离听到郭典这没有眼力的话,眸子微眯眼神如刀,你有胆再说一句。
“郭掌柜管好手下小鬼吧,在下的伤不劳费心。”
石头跟在后头小心呵护着,江少主今早起来不知怎么的,反而比昨夜还虚弱,他看着伤口分明都好多了,这洞神腐尸的威力看来有后劲。
“恭送三爷,一路顺畅——”
三寻打马在前引路,石头驾车,伤员江离斜歪在马车软垫上,洋洋洒洒向城外而去。
目送三人远去,郭典微胖的魂体正了正,昂首挺胸领着一众小鬼底气更足,他们现在可是有靠山的鬼了。
湘西群山在暮色中蛰伏如巨兽,苍翠林海间浮动着青紫色的烟瘴。
三寻勒马停在一处断崖边,展开江离递来的湘西舆图。
图上朱砂标注的山径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蛇形般蜿蜒指向苗疆腹地。
“三爷,这瘴气不对劲。”石头挠了挠燎原棍上沾的青苔。
“寻常毒瘴沾火即散,可咱们烧了十张清心符,烟反倒更浓了。”
江离抚过舆图边缘的苗疆密文,绛衣袖口处的言灵契金线忽明忽暗:“瘴中有灵,是活物。”
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林间传来窸窣声音
石头挥动燎原棍扫开扑面而来的青烟,棍身金纹映出雾中密密麻麻的细小光点,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般的飞虫,尾针泛着幽蓝毒芒。
三寻甩出血骨鞭,念力倾注威慑虫群,指尖冥火顺着血骨鞭蜿蜒弥漫,火星四射。
飞虫群却似被无形之力牵引,骤然凝成一道雾墙,堵死了前路。
血骨鞭劈开雾墙的刹那,虫群嗡鸣,尖锐的鸣叫声声刺耳。
冥火在鞭梢炸成青莲,火舌舔舐之处,飞虫躯体爆开腥绿汁液,雾中凝成蛛网般的毒丝,就要反缠向三人脖颈。
江离桃木剑出急急挡住,言灵契金线自袖中暴起,将毒丝绞碎成齑粉。
石头抡起燎原棍横扫,至阳火却如泥牛入海:“寻哥!这些虫子烧不死!”
“烧不死那就让我来,石头,扶住江少主!”
说罢,三寻飞身跳入虫群之中,血骨鞭伴着冥火之力虚空形成漩涡
“阳明之精,遁隐原形,摄”
随着三寻摄魂咒念出,火力更猛,翻腾如海,虫群无处可逃,都化作渣滓扑簌掉落。
待三寻收回念力,迷雾深处幽幽传来银铃轻响,清脆如泉击碎玉。雾气更浓翻涌如浪,裹着腥甜花香扑面而来。
三寻的血骨鞭飞出缠住最近的老树,林中隐约可见星星点灯,灯影离他们越来越近,那速度不似常人。
一道纤影踏着腐叶缓步靠近,赤足踝间银铃摇曳,银线绣蝶的裙摆扫过之处,毒瘴竟如活物般退避三舍。
女子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眼尾描着靛青蝶纹,她腕间银铃轻摇,烟瘴凝成巨蟒形状盘踞半空。
“外乡人,此路不通,苗疆不迎外客。”
说罢眉头微皱,挥动手腕银铃奇异节奏响起铃音,烟瘴仿佛活了起来,汇聚成几条蟒蛇状,四面包抄三人,迎面领头的一条巨蟒状瘴气,鳞片间闪烁着绿光,对着三寻面门直直飞速袭来。
三寻银面罩下的眸光一凛,血骨鞭凌空劈开最近一条蟒首,森幽冥火飞出火焰,翻手成诀,手印快如影
“雷鸣聚火,生生不息,破”烟瘴蛇群被更巨大的火舌包裹,动弹不得,瞬息之间便成灰烬殒落。
见状女子也不恼,轻笑一声,银丝轻弹,身侧飞出三只血翅蜈蚣,直扑江离心口:“带着鬼市令的贵人,你的血倒是养蛊的好料。”
江离旋身避开毒虫,肩胛处本已结痂的伤口,因行动扯开一道口子,血腥味引得血翅蜈蚣愈发兴奋,发出高昂的鸣叫。
“你瞧瞧,我的小宝贝们都开始兴奋了。”女子见状,高兴不已,轻嗅嗅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别急别急,一会都有。”
江离见抵挡不过,直呼一声“三寻,助我!”
三寻早已会意,十八枚玉梳自尸妆匣炸出,钉入毒虫。
梳齿间青光暴涨,直直将瘴气撕开一线缺口。
女子眼中波光微动,直盯住三寻双眸:“男子竟能破我禁术?”
说罢飞身出手,捏触到三寻脉搏的刹那,女子指尖一颤,面纱下的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三寻反手扣住她命门,冥火顺着燎向对方身侧:“带路,或者我烧了你所有小宝贝。”
女子身侧腰间藤囊焦躁翻涌,女子倏然后撤,裙摆银蝶振翅欲飞:“倒是小瞧了你。”
她足尖轻点,雾墙如帘幕般向两侧分开,露出条铺满月见草的小径,“三日为限,若破不了土司楼的局......”金铃轻摇,一只血蝶落在三寻肩头,“这蛊虫自会引你回来求我。”
穿过瘴阵时,三寻颈后微痒。
江离用桃木剑尖挑落一只米粒大的玉色蛊虫,虫尸落地炸开出一朵血色曼陀罗。
“情蛊的引子,她倒是舍得下本钱。” 江离幽幽说道,石头却怎么感觉江少主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愤恨。
“你如何认得?”
“鬼市和湘西有生意往来,苗疆也在其中,曾有人拿此物交易,被我拒了。”江离碾碎花瓣,汁液渗出异香,“嗅到曼陀罗香的蛊虫,会认定佩戴者为宿主。”
“三爷还真是处处留情。”
“寻哥快看,这猫儿......”
玄猫正正蹲坐在观星台的断柱上,琉璃映着月华流转。
三寻手指摩挲青铜司南,发现指针竟在江离腰间玉佩附近微微发颤,那玉佩背面浮出细密鳞纹。
“地脉逆鳞......”江离话音未落,脚下青砖突然塌陷。玄猫炸毛跃起,炸开九尾,星辉凝成光桥接住下坠的三人。
深渊里腾起腐臭黑雾,数百具悬棺从岩壁裂隙中探出,棺盖缝隙渗出粘稠血线,在空中织成血色蛛网。
“是巫术养的蜘蛛。”三寻甩出血骨鞭缠住光桥,十八枚玉梳结成护阵。
悬棺轰然炸裂,拳头大的黑蜘蛛雨点般坠落,劈头盖脸砸下,急急躲闪。
石头抡起燎原棍横扫,至阳火触到蛛群却反被吞噬。
江离桃木剑刺入光桥,言灵契金线顺着星辉蔓延:“坎水生木,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