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经主母一来，你这个通房丫鬟算什么？”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急了。
我知道，顾烨又要开始羞辱我了，果然晚饭不久，顾烨便叫人将家里的丫鬟婆子叫过去训话。
“我同玉娇郡主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家里也要准备起来，你们最好安分些，郡主嫁进来便要以她为尊，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若是不安分，别怪我不客气。”
他虽然在训话，眼神确实不自觉的在看向我。
我一直低眉顺眼，我现在只是个暖床的，可不是要低眉顺眼一点吗？
顾烨好似不满意，他问道：“姜栀，尤其是你，别以后你跟我有了什么肌肤之亲，是我的通房，便可以为所欲为，这里不是尚书府，而你也不是什么小姐了，你要是不受本分，我是可以休弃你的。”
“姜栀并没有这么想，请顾大人放心。”我忍无可忍的反驳了一句。
谁知道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不屑的说道：
“嘴硬，早年就是你看着我走不动路，如今在我的身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但是我告诉你姜栀，你嫁给我是万万不能的。”
“祝顾大人和玉娇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敷衍应付，他似乎更不满意。
“姜栀，你如此不听话，你以为口是心非我就不会娶郡主吗？你不过是个下贱的通房罢了。”
“那么请问顾大人，既然我祝福你，你不愿意，说我嘴硬口是心非，那我如何做才能让你满意呢？难不成我要诅咒你吗？”
“你......你放肆......”


“毁了你的一辈子？那你也还活着，不像我的飞月，她已经没有活着的机会了，都怪你，要不是她知道你喜欢我，想要成全我们，能想不开自尽吗？姜栀，都是你害得，你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他也不装了，看着我满脸的恨意。
我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了沈飞月是谁。
是顾烨他二叔续弦带来的那个女儿，她总是一副怯怯的样子，一口一个哥哥，我害怕。
当年我吃了她不少的亏，她十分不喜欢我，大到布料，小到银钗耳饰，只要我喜欢的，她都要抢去。
包括顾烨。
起初顾烨是不喜欢她的，他总是跟我讲：“她一副好似被谁欺负的样子，看着都招人烦。”
可是后来，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眼泪攻势下，顾烨的态度便软化了。
他从：“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到后来对我大吼：“姜栀，她那么柔弱，你怎么推她？姜家没有教过你不要恃强凌弱吗？姜栀，往年你连个小动物都不舍得伤害，如今却处处针对飞月，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他的眼里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慢慢的变成了厌恶。
沈飞月不止一次私下里找到我：“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有什么用呢？顾烨还不是只要我勾勾手指就能得到？”
我那时候无法接受顾烨眼里没有了我的影子，十分固执，总想要千方百计的证明顾烨心里是有我的。
但总是弄巧成拙。
到最后，顾烨一见到我转身就走，我若是非要跟着，他便十分不怜惜的将我仍在一旁：
“姜家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03.
我以为我和顾烨这辈子便不可能了。
我娘给我说亲的时候，当时我是同意了的，可过了几日，顾烨却开始给我写信。
字字句句都在认错，说是当初猪油蒙了心，被沈飞月蒙骗了，才会委屈了我，他让我拒绝要订亲的那家，说让我等等他。
那会我其实已经想要放弃他了。
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为了见我夜夜翻墙来见我。
他眼尾泛着红，好似爱极了我，那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他的异
，心里五味杂陈，一夕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都是因为顾烨，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幼年时，我们两个玩的最后，即便是后来我爹说顾家的手段不干净，我也舍不得顾烨，在我的心里，他就是那个高大威猛，我这辈子都想嫁的少年郎。
可是我的一切都被我心爱的少年郎摧毁了。
我想不明白，我娘也不给我机会，让身后的两个婆子来拖拽我，想要将我送到庄子去。
这时候顾烨却站了出来：“姜伯母，这么多年，您对我一直很好，我们谁都没想过姜栀变成这副模样，我今日也不是存心想给姜家难堪，但是我顾家也是要脸面的，我也怕姜伯父怨恨我，您也知道他多宝贝姜栀。”
我娘没说话，听他继续说完。
他语气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但是还一副施恩的模样：“要不这样吧，姜栀虽然不知检点，勾引我在先，但是看在我跟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可以让她做个妾。”
02.
随着顾烨的话说出口，我彻底清醒了，他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羞辱姜家罢了。
我直接冲到他面前，对着他就给了一巴掌：“顾烨，你无耻，你哄骗我做妾，给姜家难堪，你还是不是人？”
顾烨笑了一下：“给姜家丢人的是你，姜栀，我在救你呀，你说是吗？姜伯母，”
他阴阳怪气的，我以为我娘不会答应，谁知道我娘直眼道：“她现在已经不算姜家人了，你要做妾便做吧，”
一句话，我就成了顾烨的妾。
我梦中嫁给心仪的状元郎的场景没有发生，而是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成了他的妾。
说是妾，却连个姨娘都做不到，我只能跟丫鬟们一切挤在后院，他吩咐的。
“姜栀，我肯收留你，已经是开恩了，你少耍你那大小姐的威风，你都不如我院里的丫鬟干净呢。”
我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便成了他的暖床工具人。
我忍无可忍，拦住顾烨：“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自认为没有亏欠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毁了我的一辈子？”

服。”
说完她直接踩上了我的衣物，还用脚拧了拧。
还嫌不够，直接啐了口痰上去，然后带着一群人满意的离去。
“等等，”我突然开口。
“怎么了？还觉得自己是千金小姐呢？你现在连个姨娘都不算，你还想指使我们?”
她耀武扬威的看着我，好似我真不能怎么样。
但是我也是在后宅长大的，怎么会惧怕她们这些呢，我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划破了她的脸：
“我是不是不得宠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死了顶多死个丫鬟，大不了我被责罚一顿。”
说到这，我还觉得不够，抓起她的头大就给她压在了桌子上：“但是......”
“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04.
我绝不是在吓唬她，顾烨的这些举动不过是为了羞辱我，但绝不是为了让我死。
若是我这么轻易的死了，他怕是也会发疯。
我想明白这一切后，便没有那么害怕，只要我不死，顾家必定要家破人亡。
顾烨这几天都没有找我，那个被我划破脸的领头见我都绕道走，但是她也不敢折腾我，甚至直接将角落里的一个床铺给了我。
其他的丫头害怕我发疯，将我那日被她弄脏的衣裳洗干净放在了我的床头。
她们安分，我也没有为难她们。
不过她们有一点比我强，她们可以自由的出府，我是没有这个特权的。
于是我便让她们给我带些药回来，我假装说那日被伤到了，是保胎的。
她们信以为真，害怕我真的有了孩子出了什么事，顾烨会要她们的命。
没有顾烨的掺和，我在后院过起了好日子。
但是好景不长，那日我看到那个领头的见我不再害怕，而是趾高气昂的跟我说：‘姜栀，我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你就药完了。”
“怎么？又想让我给你脸上再添个口子？”我毫不客气的回击。
我虽然嘴上狠毒，但是也知道顾烨怕是有什么动作，要折磨我了，果然她看到我这样，直接出言道：“你要完了，顾大人这两日都在为娶郡主做准备，到时
我与顾烨青梅竹马，后来他却因为沈飞月的死而怨恨于我。
他诱哄我将清白身子给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是个不知廉耻的浪货。
他侮辱我还不够，更是害得姜家家破人亡。他说：“要不是因为你非要喜欢我，飞月也不会遭人侮辱活不下去了。”
可后来，当他找到与人私奔的沈飞月后，却突然疯了一样对我好。
“姜栀，我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01.
“快来看啊，这就是姜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姜栀，可真是下贱，大庭广众，既无婚约也无明媒正娶，居然给我下药，与我做了那档子事，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
顾烨毫不客气的将衣衫不整的我摔在了门口，我脑子来不及思考。
我的脑子还停留在昨日顾烨哄我喝酒，说是考了状元，让我跟他先做了夫妻，再娶我。
他说我爹一直不肯同意我们的婚事，想生米煮成熟饭。
他发了那么恶毒的誓言，说辜负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可是不过一夜之间，他便将我仍在顾家的门口羞辱我。
一群人对我指指点点：“姜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小姐，简直败坏门风。”
“就是，这要是我的女儿，我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真是造孽啊，以后谁还敢娶姜家的女儿哦。”
“姜尚书可能头发都白了吧。”
我听到一群人对着我议论纷纷，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只能颤颤巍巍的摇头，微弱的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听我讲话。
直到我听到了步履匆匆的声音，看重我娘赶来，我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我抓着我娘的衣衫：“娘，你救救我，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哭喊着，想要我娘为我做主。
谁知道她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姜家怎么出了你们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败类，你后头的几个妹妹还怎么嫁人，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人？你已经被姜家祠堂除名了，往后你就去庄子里住吧。”
我娘好像一下子决定了我的去处。
我看着这陌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