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刘升，帮我问下陈清清的近况，我要听她自己说的。”
刘升很快给我发来了他和陈清清的通讯音频。
“嫂子，今天是我哥忌日，你还好吗？”
“哎，我刚去看过他，竟然已经一年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是啊，嫂子，不过之前我哥不是跟你说过有个三年之约吗，现在还剩两年了。”
“又有什么用呢，我想大概是一笔后续的遗产分配吧，其实你知道的，我也花不了多少钱，如果可以，我宁愿希望我们两个一贫如洗的活着。”
“嫂子，你别这么说，我哥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也会难过的，你要好好振作起来啊。”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离开S市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
“能理解，嫂子，不过你走了这房子可怎么办？打算出租吗？”
“房子？我自己住在这里容易触景生情，已经打算卖掉了，刘升，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以后可能离得远了，你照应不到，也就不用时时为我操心了……”
刘升在那边连连道歉，只说是生前受大哥所托，没有其他意思。
陈清清随即笑笑，又应和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3
陈清清的谎言说得如鱼得水。
要不是我亲耳听见她说要跟万远订婚，我可能真的会以为她是太过伤心才想离开。
可现在看来，她只是想卖掉我的房子跟万远一起远走高飞。
我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我因为担心陈清清而冒险去了墓地，我还要被她骗多久。
我认识陈清清的时候，她还是在会所里打工的一名女大学生。
在其他小姐都穿着暴露，画着大浓妆的时候，陈清清却衣着朴素，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
道上的一个兄弟看我似乎对陈清清感兴趣，介绍道，“她啊，听说是家里不给学费，饭都吃不起了，才来挣点快钱的。”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这女孩干净，可以直接包养。
可看她那怯怯的样子，我忽然想起入社会之前的自己。
那时我也是为了一点学费毅然决然走上了这条道路。
学费是挣到了，学却再也上不下去了。
我不想让她重复我的悲剧。
于是我打点老板辞退她，又以资助的名义给了
她一笔钱。
直到陈清清毕业，我才开始追求她。
陈清清知道我的身份后，并没有介意，只是劝我出任务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我也因为有了牵挂，慢慢产生了想退出这个圈子的想法。
那场车祸，只是一个契机。
其实我很早就在筹谋了。
我也想过三年的时间会不会太长，怕陈清清会在这个过程中另嫁他人，彻底错过她。
于是我也曾经隐隐试探，“清清，你说要是我那天出任务回不来了，你会等我吗？”
陈清清摆手打了我一下，嗔怒道，“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我却盯着她的脸，认真极了。
陈清清才有点慌张，不自在地说道，“你要是失踪了，我就等你三年，三年后你回不来我就另嫁他人，气死你！”
“那要是我死了呢？”
陈清清突然捂着脸哭了，“你死了，我就永远给你守丧，日日到你墓前哭扰你，让你死了也不得清净。”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上前抱住她安慰，“我不是故意要气你，我要是哪天真的死了，只有一个要求，你按照我老家的规矩给我守丧三年就行，三年之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陈清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有机会给你守丧的，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
我并不是真的在给陈清清立规矩，只是那时我已经在策划死遁的事了，我需要一点能让我坚持下去的底气。
陈清清的话无疑给了我一剂安心药。
但我也明白，她家世清白，学历高，容貌好，一旦恢复单身肯定会有不少人追她。
三年之后，若是她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只要她真的能幸福，我也甘愿放开手。
可这不该建立在她对我的欺骗的基础上。
看着陈清清和万远牵着手一起离去的背影，我一股怒气从心底喷涌而出，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
4
我尾随着陈清清和万远，看着他们走进了一套城中心的别墅。
那里曾经是我和陈清清的婚房，现在却被万远鸠占鹊巢。
我对这座别墅了如指掌，一个闪身从后门翻了进去，窝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灌木丛里。
万远看起来刚洗完澡，浴巾大
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全来了。
老地方还是那家废弃的工厂，它见证了我从一个小喽啰变成帮派老大的历史。
锈蚀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我一步步走进去，空气都静止了几分。
几个老兄弟一看到我，立刻红了眼圈，纷纷走上前打量。
“老大，您真没死！”
“这一年来我们到处找您，怎么也不敢相信您就这么走了，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算让我们等到了。”
“是啊，兄弟们都等着您回来呢，大家没了主心骨，谁都不敢乱行动。”
“一年来成员也散落了不少，但只要你一句话，天南地北的都能把我们叫回来！”
我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散就散了吧，走了的不用回来，但凡肯留下的，接下来要先帮我做一件事。”
“老大，什么事，我们一定听您指挥。”
我轻笑一声，吐出烟雾：“算点旧账。”
我重新接掌了组织，不同于之前的的高调处事，这次我打理和整改的动作都相对低调。
我带着组织不动声色地吞并了几个小帮派，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地位，又持续扩大地盘，重整现有资源。
没过两个星期，圈子里就传来了我死而复生的传闻。
与此同时，我派出刘升带着两人，持续跟踪陈清清和万远的行踪。
很快，我就掌握了他们的所有消息。
陈清清和万远正在到处找中介卖房，还有我名下那几辆车，他们也正打算出售。
一切办妥后，下个月月末，他俩要在万远老家举办婚礼，陈清清的亲朋好友也会到场。
收到消息那晚，我正在房里看陈清清和万远在我那栋别墅里的监控录像。
窗外灯火通明，我的影子斜映在白墙上，倒真像一缕从墓地里爬出来冤魂。
“……办婚礼，那就有意思了。”
“老大，要不要带人直接冲进去？”刘升跃跃欲试。
我却摇头，“不急。”
我按下暂停键，笑意森然。
“作为前夫……我当然要先送给他们一个大礼。”
“我要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对我的背叛，然后亲眼看着，一切幸福的假象灰飞烟灭。”
“我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来自死而复生的冤魂的愤怒！”


规则是，人死后三年自动删除个人档案，到时候，我的权利归零，无论是死是活，都再影响不了内部的斗争。
而那时，我就能彻底自由了。
可陈清清不仅等不及，甚至早就跟万远勾搭在一起了。
她跟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让我给万远当垫脚石。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2
陈清清带着万远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万远的脸。
一瞬间，名字跟脸对上号，我突然就想起来了。
陈清清说的不错，我确实见过万远。
结婚一年半，陈清清突然跟我要五十万。
五十万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钱，但陈清清之前一向清高，不肯轻易向我要钱。
这也让我觉得她和外面那些虚荣贪财的女人不一样，对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
相处的两年里，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每次我给她钱都是偷偷打到她卡里，不然她就要推诿好几个来回。
于是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了，是钱不够用了没，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陈清清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我老家远房姑母生病，她儿子带她来这边治疗，你也知道我老家情况，他们都没什么钱，我就想能帮就帮点。”
我没问之前给她打的钱都去哪里了。
她的存款现在少说也有几百一千万，拿出五十万绰绰有余。
但考虑到这是陈清清第一次跟我伸手要钱，我什么都没说就又转过去了一百万。
陈清清开心地抱住我，说还好有我，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清清很会用这套，每次都能取悦到我。
后来有一次我看到陈清清在跟一个男人聊天，我冷着脸问她怎么回事。
陈清清说这就是她姑母的儿子，她打听下姑母的病情。
现在想来，那个背景图里的男人分明就是万远。
而至于为什么我明明给陈清清转了那么多钱，她还是会额外跟我要钱。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她早就把我给她的钱悉数转给万远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拳头。
假死之后，我为了不连累陈清清，从来没有跟她联系过。
偶尔想得知她的近况，只能拜托自己在圈外一个信得过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