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灼灼李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骗剜血三年后,王爷为我杀疯了陆灼灼李楷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只树袋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来找自己了吗?巷子里无人,唯有冷风穿巷而过,吹的陆灼灼忍不住朝身后靠了一下。她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谢归澜了。她贪恋的想要多汲取谢归澜身上的味道。谢归澜的手不知多少次握着她,手掌的茧子触碰到陆灼灼的脸庞,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可随着陆灼灼的动作,谢归澜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她这才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你......”陆灼灼知道自己不会认错,本想直接戳穿。可擦干了眼角的眼泪,陆灼灼却突然愣住了。明明人都已经在身边,谢归澜却不愿以真面目现身,莫不是还在埋怨自己。鼻尖传来了熟悉的香气陆灼灼眼眶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面前人,指尖却传来黏腻的触感。“别动。”是谢归澜。即...
巷子里无人,唯有冷风穿巷而过,吹的陆灼灼忍不住朝身后靠了一下。
她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谢归澜了。
她贪恋的想要多汲取谢归澜身上的味道。
谢归澜的手不知多少次握着她,手掌的茧子触碰到陆灼灼的脸庞,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可随着陆灼灼的动作,谢归澜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她这才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
陆灼灼知道自己不会认错,本想直接戳穿。
可擦干了眼角的眼泪,陆灼灼却突然愣住了。
明明人都已经在身边,谢归澜却不愿以真面目现身,莫不是还在埋怨自己。
鼻尖传来了熟悉的香气陆灼灼眼眶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面前人,指尖却传来黏腻的触感。
“别动。”
是谢归澜。即使他易了容,换了声音,她也绝不会认错。
他蹙眉的小动作,绝不会有一模一样的。
陆灼灼愣在原地,又伸手去碰他身上的伤口。
三年了,没想到再见到谢归澜,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
可谢归澜却换了脸,不愿与她相认。
陆灼灼抿嘴,掩饰自己心中的难过,故作惊惧。
“大侠饶命。”
陆灼灼紧紧盯着谢归澜的脸,贪恋的不肯移开视线,又怕被他发现端倪,只能低头去掏钱袋。
他受伤了。
是为何而伤?
“大侠,我身上就带了这点银子,求您拿着银子去瞧伤,放过小女子。”
陆灼灼不敢抬头,生怕自己按捺不住情绪,将这三年来的委屈尽数倾诉出来。
又怕自己真的说了之后,谢归澜会埋怨自己一意孤行,离开他。
陆灼灼解开钱袋的动作太过焦急,手腕上的伤本就没有包扎好,稍有动作拉扯,免不了就挣开了。
鲜血渗透了纱布,也浸透了袖口的布料。
鲜红的血迹刺痛了谢归澜的眼睛,他下意识接过了陆灼灼的钱袋,顺手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
“伤口裂开了。”
谢归澜的眼眶通红,默不作声的把陆灼灼手腕上的纱布解开。
“只是小伤而已,不小心的......”
这么多年了,陆灼灼还是改不了面对谢归澜时的小心翼翼。
“跟我一起去找个医馆,处理一下。”
谢归澜态度坚决,陆灼灼却万般不愿。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陆灼灼想要挣脱,谢归澜也怕弄伤她,只能松了手。
却不想二人拉扯之间,包裹里的东西全都落在了地上。
陆灼灼眼见着木雕即将落地,着急的飞身去接,好在谢归澜抢先一步,一手把陆灼灼拉住,另一手接住了木雕。
“我不抢你的。”
谢归澜动作太大,肩膀上的伤口也被撕 裂,在原地缓了半天,才压着声音开口。
他认得手里的木雕,没想到离开多年,陆灼灼还保留着。
陆灼灼压不住对谢归澜的关心,从怀里掏出了手帕。
“先坐下,再动伤口还会更严重的。”
谢归澜的眼神落在陆灼灼的帕子上,看她的手依旧在渗血,坚定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的伤你包扎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陆灼灼手腕的纱布。
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陆灼灼也不再想要挣脱。
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和谢归澜这么靠近过了。
“小心些。”
陆灼灼走神的功夫,谢归澜已经把她手腕的伤口包扎好了。
“帮我摁一下伤口,送我到前面的院子里吧。”
谢归澜看着陆灼灼的脸,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擦掉眼泪,可碍于身份,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二人进了院子,陆灼灼这才认真的看了看谢归澜的伤。
“肩膀上的伤很严重,要不要......”
陆灼灼话音未落,谢归澜已经把上衣直接脱掉。
肩膀上的伤口皮肉都翻出来了,看起来十分可怖。
陆灼灼看着心疼,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谢归澜见她哭,赶紧背过身。
“是伤口吓到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伤得这么重。”
在谢归澜身边多年,他受伤永远避着自己,直到今天陆灼灼才知道,原来他身边有这么多危险。
这看起来有些破败的茅草屋里,竟然准备了干净的棉布和金疮药,看来这大概是谢归澜遍布各处的避难所之一。
陆灼灼没有多问,将伤口小心翼翼的清理好,上了药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千万不要再动了。”
陆灼灼上药的时候手都在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给弄疼了。
谢归澜自己穿上了衣服,陆灼灼赶紧背过身去。
本以为他心中对自己依旧怨怼,准备一走了之,没想到谢归澜穿好了衣服,突然开口。
“你今天救了我,我无以为报,不然就让我留下来,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谢归澜不放心,看着陆灼灼现在状态,恐怕这两年没少受苦。
原本在自己身边样的白白净净的,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瘦。
陆灼灼闻言,有些震惊的抬头。
“你......”
大概是没想到谢归澜会说这话,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可是谢归澜啊,堂堂忠毅侯,竟然会主动提出要留在自己身边报恩。
“还是算了吧。”
陆灼灼有自己的担忧,却不能表现出来。
“你仇家这么多,要是跟你在一处,怕是要被牵连了。”
话出口的一瞬间,陆灼灼的手心也紧紧攥住了。
她私心想让谢归澜陪在自己身边,可现在自己也难自保。
“身份不成问题。”
谢归澜依旧波澜不惊,穿戴好衣服之后,郑重地走到陆灼灼面前。
“我会想办法处理身份,你不必多虑。”
陆灼灼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对上了谢归澜的眼睛。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定的事情不容任何人辩驳。
“至于身份,我会给自己办一个新的身份,绝对不会连累了你。”
谢归澜的话让陆灼灼眼前一亮。
在李家,自己处处受委屈,连带着喜鹊也免不了被人瞧不起。
可到现在,她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沈素秋将李楷赶出去,却还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优待。
名贵的药材混着陆灼灼的血,每日熬好了送到床前。
可与之前不同,她这次真的感觉这药的味道很难下咽。
“小姐,还是喝了吧,喝完了这半个月,就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府医好言相劝,可沈素秋实在难忍,那药一端进来,她就不停干呕。
“每次都是喝完了就有好转,可这次的药喝下去,我反而越来越难受了,你到底换了什么药?”
“小的只是把药换成了效果更好的,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沈素秋看起来表情狰狞,府医也不敢继续说了。
“那就是陆灼灼的血有问题!”
沈素秋面对着药碗,实在是一口都喝不下去,直接把碗重重的落在桌上。
李楷也是在这个时候进门的。
看着碗里大半的药都洒在桌上,他有些心疼。
毕竟是陆灼灼身体已经这么差了,能有这一碗血已经很不容易,怎么能这么浪费?
“秋娘,听话把药喝了,别生我的气了。”
李楷只当是沈素秋还在为了昨日的事情生气,好言相劝。
可沈素秋一看到他端着那碗药走过来,脸色瞬间大变。
“你别过来!”
沈素秋不知道是不是喝药喝的有些崩溃,竟然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这血有问题,肯定不是陆灼灼的血。”
“不可能的,陆灼灼不会骗我。”
李楷看着情绪激动的沈素秋,脸上满是无奈。
“你先把发簪放下,咱们有话慢慢说。”
看着面前的人声嘶力竭,李楷只觉得心里很累。
“不行,不然这个药怎么会这么难喝,是不是你心软了,不让她给我放血?”
沈素秋从小到大都在李楷身边, 她不能容忍有任何女人来抢,就算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也是一样。
“那你想如何?”
李楷语气之中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不耐烦,可沈素秋却好像浑然不觉。
“你再去盯着她,肯定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这样!”
李楷念在青梅竹马的情分,自然见不得沈素秋这般声嘶力竭的哭诉,稍有犹豫,到底还是点了头。
“我答应你,今天我就去找陆灼灼,亲自盯着她取血。”
见李楷答应下来,沈素秋情绪这才稳定了些,放下了手里的发簪,可桌上的药,她还是不肯喝。
“陆灼灼今天放了血之后熬的药,无论有多难喝,我都会喝下去的。”
沈素秋到底还是怀疑这血有问题,硬是要逼着李楷重新取。
可陆灼灼早就想到了鸡血和人血还是有些差异的,想好了应对对策。
喜鹊急急忙忙跑过来通报的时候,陆灼灼还在翻看京城里那几间铺子的账本。
“小姐,李公子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刀,该不会是又要来放血?”
喜鹊着急的快要哭出来,陆灼灼却非常冷静。
“没事,你先在门口象征性的拦一下他,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就知道沈素秋察觉到那药的味道有问题之后,肯定不肯善罢甘休,这不过就是陆灼灼提前做好的备案,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李公子,李公子你现在不能进去了我家小姐最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还在休息。”
“我就进去轻轻的,不会打扰到她。”
李楷巴不得陆灼灼没醒,自己可以趁机放血,也省的和她解释了。
根本顾不得喜鹊的阻拦,李楷直接推门而入,却不想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从床上撑着坐起来的陆灼灼。
“你......不是在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刚才在门口就听到夫君的声音,怕是有什么急事,所以就醒了,刚想让喜鹊开门。”
陆灼灼面色依旧苍白,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李楷,看的他有些心虚。
“夫君是有什么急事吗?”
陆灼灼看他手里拿着短匕首,就已经知道他来这儿的目的了,可李楷还想装一装君子,把刀藏到了背后。
“就是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药都送来了吗?”
李楷还好意思提他们李家送来的那些补药,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野山参,比起李楷从自己这里拿走的,简直是九牛一毛。
“那些药......作用也不是很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陆灼灼观察着李楷的表情,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就知道他肯定知情。
“那......你......”
看着陆灼灼这么虚弱的样子。李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分明前两天才刚刚拿了她的血,现在又来要,他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些窘迫。
“夫君这么快就要取血了吗?往日取了血之后应该能用半个月左右。”
陆灼灼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楷手里的匕首,这道貌岸然的小人,果然发现端倪了。
“其实......就是厨房的那些人手脚不利索,把大半碗血都给打翻了,所以,所以......”
李楷想了半天,也只能把罪责全部都推给了厨房的人,还没忘了再补上两句。
“我已经把厨房的那几个人全都打发了,但是这药......”
“无碍的,妾本就命不久矣,一点血而已,能救得了夫君自然是最好的。”
陆灼灼说着就拿起了放在床头的刀,朝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划了过去。
鲜血流出,李楷怕浪费,赶紧拿了桌上的茶壶接着。
看的陆灼灼心里一阵火大。
这天杀的李楷,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备,今天就要被他得逞了。
纱布之下,藏着喜鹊早就准备好的血宝,用洗净的羊肠包着,再用纱布裹起来,就像是自己的血一样。
哪怕是当着李楷的面,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鲜血流出,李楷全身心的专注,可陆灼灼绝不让他这么轻易的拿到血。
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头,一个晃身,直接打翻了茶壶里所有的血。
陆灼灼的身子晃了几下,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新的身份,谢归澜这么神通广大,一定也可以给自己做一个新的身份!
“实在不行,做个马夫,侍奉在姑娘左右,也算是能报今日之恩。”
陆灼灼终于还是动摇了。
谢归澜糊了自己这么多年,有他在,自己也能更有底气些。
“好,我答应了,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得给我办一个新的身份。”
“你要这个做什么?”
谢归澜犹豫了一下,转念回想起手下回禀陆灼灼这些年来的境况,心下了然。
这丫头,是想从那个地方脱身了。
“等事情办好之后,会想办法通知你,你要的所有东西,我都会准备好。”
陆灼灼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谢归澜看着她有些畏畏缩缩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痛。
“连名字都不问,就这么相信了一个陌生人,这丫头,还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难怪着了那个男人的道。”
看着陆灼灼留下的手帕,谢归澜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这些年没敢露面,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早就躲在院中树上的暗卫见陆灼灼离开,推门进了屋。
“侯爷,刚才动手的人已经处理掉了,您看还要不要继续查?”
“查,在安排几个人去小姐身边保护着。”
“再去查查这个李楷,看看这些年小姐在他身上吃了什么亏。”
陆灼灼可以脱身,但是这个男人怎么对她,谢归澜一定要十倍百倍的从他身上找回来。
陆灼灼不知道心中为什么会如此紧张,攥紧了怀里的包袱,快步走回了李府。
陆灼灼离开时,李楷心中就有些犯嘀咕,问了秋娘才知,陆灼灼刚才进过库房。
“这府库中的东西她从未动过,不可能偷东西的。”
李楷瞧不上陆灼灼,却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差这些。
秋娘听了这话却有些生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那陆灼灼不是在你面前做戏?”
秋娘一听李楷帮着陆灼灼,心中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加上刚才被踹了一脚,心中自然不满。
“那你就去找她吧,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李楷本还在担心陆灼灼到库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听沈素秋这般埋怨,哪里还有心思顾她。
“我心中全都是你,怎么可能想着她?不过她不缺这些金银,大抵不会偷东西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李楷到底还是有点担心。
陆灼灼该不会是发现了她的东西不见了,所以才会过来找的吧?
李楷已经无心安慰沈素秋,随便敷衍了两句,转头便冲着陆灼灼的住处奔去。
房间里,陆灼灼对着镜子有看了看。
因为常年放血的缘故,她皮肤白的不正常,平日里都是靠脂粉来掩饰,卸下脂粉,果然看起来十分苍白。
在加上刚才哭过,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虚弱。
李楷这个耳根子软的家伙,在沈素秋那边听了梨花带雨的一顿哭诉,免不了等下要找上门来。
自己便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姐,李公子来了。”
陆灼灼没有开门,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倒是想看看,李楷看着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会不会担心以后无人帮他的心上人提供救命的血?
喜鹊配合的很好,直到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在焦急地拍门。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李楷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询问。
“灼灼怎么了?”
“李公子,小姐刚刚回来之后就很没精神,没怎么说话就进屋了,奴婢刚才叫了半天,小姐都没应声,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喜鹊着急的快要哭出声来,李楷也急了。
“那你还在这叫门,还不赶紧进去看看!”
李楷推门而入,走到床前,果然看见了病恹恹的陆灼灼。
“灼灼,你这是......”
陆灼灼感受到离开站在床前,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夫君,你回来了。”
陆灼灼今天本就哭了好几次,嗓子现在也是沙哑的可怕,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
李楷话说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刚才就只顾着沈素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陆灼灼。
“夫君,我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陆灼灼说这话轻咳了两声,声音嘶哑,眼眶也因为哭了几次而变得红红的。
李楷也难得温和,坐到了陆灼灼床前。
“别说傻话了,你一直都很健康的,不过就是放了点血,暂时有些虚弱罢了。”
“夫君,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妾并非是失血过多,而是家中遗传的病。”
李楷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可碍于在陆灼灼面前,他还是很快缓和下来。
“我怎么不知?”
“我原以为我幸运,早些年就已经调理好了,却不想前些日子开始,我就会突然头晕,心口绞痛......”
陆灼灼稍一说话就得停顿,手捂着心口,缓了好半天才继续说话。
李楷的脸色一变,果然开始担心了。
可陆灼灼心里明白,他这可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没有人给她的青梅提供药引子。
“没事的,既然之前能调理好,咱们慢慢调理,一定还能治好。”
就算是治不好,也得把她的命留在最后一次放血之后。
“我家中遗传病症,我心中有数,只是临了还有件事想求夫君。”
“你说。”
李楷是不是还会对陆灼灼有些愧疚之情,更何况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他得顺着陆灼灼,才能让她活得更久些。
“我从家中带出来的那块令牌,夫君可否还我?”
陆灼灼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可李楷既然拿走了,怎么会那么轻易归还?
“你还是安心养病,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见他起身要走,陆灼灼怎么能放过?
“夫君,那可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了,你不是说帮我好生收着吗?难道连我这点心愿都不肯......”
陆灼灼知道从李楷手里那会这东西没有那么容易,索性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要破了舌头。
距离李楷让她取血过了三日。
陆灼灼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喜鹊也从京郊的庄子回来,带回来了不算坏的消息。
“李家的手还没伸那么长,可能觉得庄子不好把控,庄头轻轻松松就把人清了出去。京城里这些铺子,可要现在去收回来?”
“不急。”陆灼灼捏起了李楷给她的库房钥匙,“跟我去把东西都取回来,拿了契书再去收。”
她带着喜鹊直奔库房,开了锁找了一大圈,才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包裹。
那是她从邵阳王府出来时候随便收拾的,除了衣物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放在这里面了,此时就被随意扔在靠窗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似乎因为屋顶漏过水,上面还有污渍。
陆灼灼快步走过去,打开包裹,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有段时间喜欢琉璃,谢归澜带着她做了很多彩色的琉璃小瓶子,现在全都碎了。
及笄那一年谢归澜给她雕的小人,也泡了水,出现裂痕。
还有......
唯一状况好一点的是她放着契书和路引的木匣子,因为是特制的鲁班锁,密闭性极好,一般人都打不开。
李楷这个骗子,他说这些东西放在库房会保管妥帖,不会让下人偷走,可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
虽然除了木匣子外,其余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可都是她和谢归澜一点一滴的回忆。
而这些回忆不但蒙了尘土,还变成了破烂。
难过,无助,紧接着心中就升起愤怒。
这些东西就跟她一样,不被重视,不配被珍藏,只是利用完就随手一扔的物件罢了。
陆灼灼翻找包裹的手一顿,忽然意识到:“令牌不见了。”
她从邵阳王府离开时,谢归澜给她的令牌,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处,可现在却不见了。
陆灼灼不由沉思。
这些东西在李楷眼里一文不值,唯一值钱的地契之类的还在匣子里,他打不开,只有那块纯金的令牌,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是重要物件,所以被李楷昧下了。
喜鹊的心一提:“那怎么办?”
“从长计议。”陆灼灼把包裹收拾好,自己抱着离开了库房。
“瞧瞧,这不是陆姨娘嘛!”娇俏的声音带着三分讥诮,两分尖利,骤然响起。
陆灼灼抬眼一看,正是沈素秋,她恰恰拦在了自己回院子的路上,眉眼间带着不善。
沈素秋的爹和李大人是同僚,她和李楷青梅竹马,京城谁人不知,她早晚是要嫁给李楷的,可半路却杀出个陆灼灼,要不是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头痛病,哪里轮得到这个野丫头在李府作威作福。
陆灼灼见沈素秋神色变幻,不想理睬,抬脚就要绕过去。
沈素秋当下抬手拦下:“慢着!看你这穷酸样,没见过李府的好东西吧。”
她上下打量着陆灼灼,讥讽道:“你也就一身血还算值钱,恐怕也只有拿血才能换到李府里的宝贝了,又去库房里挑什么了?”
说着,伸手就要抢陆灼灼怀里的包裹。
陆灼灼一个闪避,面露不虞:“这是我自己的包裹。”
“什么你自己的!”沈素秋怒斥,“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自己的东西,还不都是李府的!快交出来!别让我看到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话语间,竟然是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拽住了陆灼灼的包裹。
陆灼灼躲避不及,被沈素秋抓了个正着,两人拉扯着,她气急:“说了都是我自己的。”
而后抬腿一踹,正中沈素秋腹部。
沈素秋吃痛撒手,可拉扯间陆灼灼的伤口也瞬间崩裂,疼得她直冒冷汗,不假思索地撸开袖子,就看到雪白的绷带上又渗了血出来,看起来十分可怖。
“陆灼灼!你做什么!”李楷呵斥声响起。
他三步五步到了沈素秋旁边,小心扶住她:“你没事吧。”
沈素秋捂着腹部落下泪来:“我只是想关心一下陆姨娘,谁知道陆姨娘竟然动起了手。”
陆灼灼辩解:“不是的,这都是我的东西......”
“够了!”李楷拧眉打断,“你还知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他看着陆灼灼渗血的绷带,目露不耐:“等下我让人给你送药,赶紧回去,别站这里了。”
“秋娘,你忍一忍,等下我叫大夫来。”李楷低声安慰。
态度截然不同。
陆灼灼本来以为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可看到这一幕,依然觉得难过,难过的想要落泪。
她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给李楷取了那么多次血,可他从没想过要给自己找大夫。
见陆灼灼还没走,以为她在等自己:“秋娘是客,我先带她去看大夫,晚点去找你。”
说着,便小心谨慎地扶着沈素秋离开了这里。
“姑娘。”喜鹊看着陆灼灼,心中难受,“您要想哭就哭吧。”
哭?她已经死心到哭不出来了。
想着,她调转方向,直接朝着大门而去。
出了李府,走了一段路,陆灼灼忽然觉得不对,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她下意识拐进了小巷,身后的脚步声骤然明显。
脚步也忍不住快了几分,这些人追着让她想要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多想,旁边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直接把她拉了过去,她来不及惊呼,就贴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隔着衣料都能察觉到炙热的温度,下一刻,修长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止住了未出口的声音。
陆灼灼骤然安静下来。
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木香味,凛冽又沉静,就像这个人一样。
谢归澜。
陆灼灼知道,自己身后的人一定是谢归澜。
更何况,陆灼灼手里还有谢归澜的令牌,无论什么时候,平阳县主都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好!”
平阳县主虽说平日跋扈了些,到底还是个真性情。
见陆灼灼这般,她也高兴的应了下来。
陆灼灼将所有房契地契全都交给了平阳,趁着出门采办的丫鬟回去的时间,跟着一起进了李府。
喜鹊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声不吭,大半天就啃了两口馒头,生怕漏了馅。
好在陆灼灼回来的时候还惦记着,给她带了一屉包子。
“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喜鹊这大半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进来,就露馅了。
“放心吧,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里。”
陆灼灼知道喜鹊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不过好在,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小姐,我刚才偷偷去看过了,鸡血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明天是不是就送过去?”
喜鹊见陆灼灼身上的伤总也不好,早就心疼的不行,好容易等她醒悟,自然不能让她重蹈覆辙。
“不必,明天通传一声,让他自己来取,你帮我去办一件事。”
喜鹊擦了擦嘴,这大半天的委屈,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满足的看着陆灼灼,高高兴兴地桌子收拾好,去柴房取来了鸡血。
陆灼灼在昏暗的烛火下盯着那一碗血,大抵每次李楷看着自己送过去的血,也是这样的不屑吧。
也该轮到自己了。
“灼灼,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李楷来得比她想象的要早,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着急。
陆灼灼刚刚安排好了喜鹊,让她出门办事,李楷就急匆匆赶来,她险些露馅,不过还是很快调整过来。
“为了夫君能身体康健,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陆灼灼刻意露出了手腕上的伤,纱布上还沾着鲜血,看着格外渗人。
李楷端着碗,珍视的像眼珠子似的。
偏偏又不能撂下虚弱的陆灼灼不理,只能把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安慰。
“灼灼,你这番情意,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陆灼灼下意识的想躲开李楷的手,可眉头一紧,还是没动。
“夫君不必如此挂心,你的身体好了,我也算是得偿所愿。”
真不知李楷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忍着恶心,对自己说出那么多情意绵绵的话。
这般违心的话,自己说上三两句就足够反胃。
陆灼灼看着离开虚伪的担忧,真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捅死他。
“这药引放久了怕是会影响效果,夫君快些拿着去熬药吧。”
陆灼灼实在不想继续虚与委蛇,直接给他下了逐客令。
可李楷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还有些舍不得了。
“灼灼,我这就派人去库房逊一些滋补的药材,拿来给你补身体。”
陆灼灼不想抬头看他,只能点了点头。
直到看着李楷如获至宝的把药端走,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蠢货。”
陆灼灼淡淡吐出两个字,盯着李楷的背影。
还有大惊喜等着他呢,可别着急,得慢慢来。
李楷拿了药之后就送去了沈素秋的小厨房,那里早有人备好了名贵药材,就等着人血入药。
沈素秋是离开的心头好,多年来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上下伺候的下人也都十分谨慎,从血送来,到药成,离开几乎是寸步不离。
更是亲手端到了沈素秋面前。
“这次的药味道有些奇怪......”
沈素秋捏着鼻子把药灌了下去,可脸色却比以往要更加难看。
她怕浪费了名贵的药材不敢吐,可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
“上次大夫换了几味药材,大概是因为这......”
李楷说了陆灼灼的状况,更是几番叮嘱,最近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去打扰。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取她心头血,我最近越发难受了。”
沈素秋一手捧心,眉头微蹙,看的李楷更是心疼。
“就差最后一次了,若是你这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好,我就尽快筹办。”
李楷见沈素秋把药喝完了,这才起身。
“更何况,她现在病重,摇椅强行去了心头血,怕是要出事的。”
近来李楷几次三番让她退让,沈素秋早就起了疑心。
“你莫不是对她动心了,不忍下手?”
“怎么会,我心如磐石,自然只有秋娘一人,可到底......”
李楷还是犹豫了。
“如何?”
“到底陆灼灼陪在我身边多年,若是侥幸能留她一命,自然是好的,她做姨娘,你为正妻,也算是不亏待她了。”
“你!你果然是动心了!”
沈素秋气的直落泪,一把将李楷推了出去。
“既然你担心,你便去寻她吧!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李楷没来得及解释半句,就这么被推了出来。
相较青梅竹马的沈素秋性格如此骄横,他反倒开始想起陆灼灼的好。
陆灼灼从不会这般,总是温柔小意。
李楷这边吃了个闭门羹,陆灼灼的事情倒是办的顺利。
喜鹊回来的时候,将外面的情况也一一回禀。
“现在铺子里还都是李家的人,平阳县主请了人去赶,对方却嚣张跋扈,说这些铺子都是他们李家的,绝不可能卖了。”
“好啊,房产地契上都还没更名,就变成李家的产业了。”
陆灼灼听着就觉得可笑。
“小姐,他们李家人有些欺人太甚了。”
“无碍,好戏还在后面,送给县主的东西,她可收下了?”
铺子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有平阳县主在,不愁李家耍赖。
今日让喜鹊送过去的东西,才是顶顶要紧的。
“送去了,县主派人收了,不过那书信有些厚度,是房契地契吗?”
陆灼灼基本不瞒着喜鹊,今日之事也是如此。
“没什么,县主有个妹妹,先天不足患有喘症,里面是个药方,完全治愈不敢说,但肯定能大大缓解病症。”
喜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肯定有用的,小姐的注意,肯定没错。”
喜鹊的话让陆灼灼有些心虚。
自从离开谢归澜,就只有喜鹊跟在自己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