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霆琛在医院住了三天，顾青离一次都没来过。
他刷到赵瑜的朋友圈——
照片里，顾青离靠在床边削苹果，修长的手指捏着水果刀，动作温柔又深情。
配文：小感冒，某人非要亲自照顾我，烦死了～
纪霆琛冷冷地划过去。
出院那天，正好是他出国的日子。他拿了签证，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别墅收拾行李。
刚提着行李箱下楼，正好撞见顾青离推门而入。
她目光落在他的行李箱上，似乎终于想起什么，“你已经行李都收拾好了？想去哪旅游？我答应过陪你的……”
她话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
是赵瑜发来的消息。
纪霆琛看不清内容，但顾青离的表情明显变了。
她收起手机，语气歉然：“纪霆琛，这次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了。你先去，下次我一定补上。”
她说完就要走，纪霆琛就道：“不用了。”
顾青离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没有下次了。”
顾青离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以为他只是闹脾气。
他在这场感情中付出良多，所以她理所应当地再次认为他会自我消化，便没有再多想，留下一句 “下次我一定补上”，便径直转身离开。
背影匆忙，仿佛生怕耽误一秒。
而她走后不久，纪霆琛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纪霆琛接通，赵瑜甜腻的声音传来：“霆琛哥，我刚给青离发了信息，说决定和她复合。”
他轻笑一声，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想必很快，她就会和你提分手了。”
“死男人，你比不过我。”
纪霆琛握着手机，忽然笑了。
“赵瑜。” 他声音很轻，却冷得像冰，“那你答应她的时候，顺便帮我个忙——”
“告诉他，不需要她提分手，因为，是我纪霆琛，先甩了她！”
不等对方反应，他直接挂断，拉黑号码，同时将顾青离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
彻底斩断和她的所有关联！
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去机场的路上，雨渐渐停了。
纪霆琛给纪笙发了条消息：把迟非晚的手机号发我
纪笙秒回：？？？哥你要干嘛？
追妻
纪霆琛简短地回复。
手机瞬间被轰炸，纪笙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我靠我靠我靠！！！
什么意思？？？
你喜欢非晚姐？？？
这次去国外是为了追她？？？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调到国外！！！
纪霆琛看着满屏的感叹号，唇角不自觉上扬。
他回复：嗯，等着吧，你很快就有嫂子了
“先生，请关闭电子设备。” 空姐温柔地提醒。
纪霆琛关上手机，望向窗外。
飞机缓缓滑行，加速，最终挣脱地心引力冲上云霄。
失重感袭来的一刻，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女人冲进火场救他的背影。
顾青离，再见。
迟非晚，我来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认错人，也不会再爱错人。


纪霆琛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迟非晚的场景。
那时候他正在追顾青离，有一次得知她喝醉了，连忙冒着风雪开车去接，可那天，他推开包厢，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顾青离，而是另一个女人。
迟非晚坐在角落，见他进来时猛地站起身，红酒洒了一身。
那人有一双和顾青离完全不同的眼睛，看人时温柔得像是藏着整个星空。
她看了他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纪霆琛，幸会。”
女人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当时就觉得她有点野。
而现在想来，那眼神里藏着的，该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纪霆琛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等等，你让我缓缓。”
纪笙一脸莫名其妙：“哥，你怎么了？”
没等他回答，纪笙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哎呀，你也别有心理负担，谁让你长得这么帅气？我那群姐妹，就没几个不喜欢你的，包括我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妹迟非晚。”
“当然，顾青离除外，她是个疯子，除了心里那个白月光，谁也住不进去。”
纪霆琛闭了闭眼，手指攥紧礼盒，却没再在意最后一句。
反而满脑子都是……
所以，迟非晚也喜欢他？
他的心脏忽然砰砰跳了起来，嗓音微哑，抬头问道，“你刚刚说……迟非晚出国了？去哪个国家？”
“英国，读博。” 纪笙挠挠头，“她本来三年前就该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拖到现在。”
三年前，正是他车祸后开始疯狂寻找救命恩人的时候。
纪霆琛攥紧了盒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没事，那我走了。” 纪笙转身要走。
“等一下。” 纪霆琛叫住他，“这些年你也玩得差不多了，家里的企业该接手了，之后，国内的公司交给你，我去开拓国外市场。”
“什么？！” 纪笙瞪大眼睛，“不是吧哥，这么突然？我还没做好准备！”
纪霆琛淡淡一笑：“没时间给你准备了，我半个月后就要出国……”
追妻！
最后两个字他没说出口，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礼盒。
纪笙哀嚎着离开后，纪霆琛转身进了别墅。
他拖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开始整理和顾青离有关的东西。
每一样，都是他曾经费尽心思讨好她的证明。
全球限量的高奢礼服，他托了无数关系才买到；
她随口提过喜欢的包包，他连夜排队抢购；
她平时戴过的发圈，他偷偷收藏起来；
他整理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把所有东西都装进纸箱。
抱着箱子下楼时，他脚步一顿。
顾青离回来了。
她站在玄关处，黑色礼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碎发垂在眉骨，衬得那双狭长的眼越发勾人。
她抬眼看向他，似乎有些意外：“纪霆琛，怎么起这么早？”
都三年了，明明是恋爱关系，她却依旧叫他纪霆琛。
如果不是每晚她诱着他沉沦，他都怀疑两人到底有没有在谈恋爱。
可现在想想，或许她每晚极致的索取，也不过是他有几分像她那初恋小男友罢了。
纪霆琛没回答，只是反问：“你呢？一晚上没回来。”
顾青离似乎回忆起什么，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事。”
和她在一起三年，他很少见到她真心笑，偶尔勾唇，也是那种带着清冷的弧度，眼里依旧没什么温度。
可这一次，她却是真心的开心。
而她口中的“有事”，就是和赵瑜上床。
可奇怪的是，昨天还疼得撕心裂肺的心脏，此刻竟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只能庆幸，幸好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所以，他也不痛了。
他“哦” 了一声，抱着箱子往外走。
顾青离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昨天是他们的纪念日，她没回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
可纪霆琛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伸手拉住他：“抱歉，昨天没过纪念日，今天我补给你。”
纪霆琛挣开她的手：“不用了。”
她却似乎有些诧异他的冷淡，眸色一沉，难得强硬：“不行，要补给你。”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有几分愧疚，顾青离今天反常地有耐心，带他去了所有他曾经提过想去的地方。
去鬼屋探险。
在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
甚至破天荒和他逛了街，买了一条领带。
纪霆琛刚要拒绝，手机突然响了。
酒吧经理打来电话，说他上次落了东西在会所。
他点头应答，顾青离却再次一反常态，亲自送他过去。
拿完东西准备离开时，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青离，好巧啊。”
纪霆琛回过头，却看到一张英俊的脸。
赵瑜一袭白色西装，踩着皮鞋走过来，目光在纪霆琛身上停留一瞬，笑着问顾青离：“这位是？”
顾青离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怔了一会，片刻后才回答：“纪笙的哥哥，纪霆琛。”


接下来的几天，顾青离都在医院住院，纪霆琛却没去医院看望。
纪霆琛刷到赵瑜朋友圈的时候，正在喝咖啡。
照片里，赵瑜戴着一条锁骨项链，配文：用命换来的爱，我收下了～
他指尖一顿，随即平静地划了过去。
签证已经办好，机票订在三天后，他这几天忙着收集迟非晚的喜好，去商场给她买了一大堆礼物。
一只限量版包包，一条古驰的围巾……他挑得认真，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都补上。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推开门，却看见顾青离坐在沙发上。
纪霆琛怔了一秒，随即神色如常：“回来了？”
顾青离抬眼看他，眉头微蹙。
她住院这几天，纪霆琛一次都没来过。
她本以为他至少会打个电话，可他的聊天框安静得像不存在。
现在见到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胸口莫名发闷。
“你不知道我住院了？” 她嗓音清冷。
“知道啊。” 纪霆琛把购物袋放在玄关，随口道，“怎么了？”
“为什么没来看我？”
“公司忙。”
顾青离盯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他公司哪天不忙？可从前，他再忙也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她刚要开口，目光却落在他提回来的那些袋子上。
全是女款。
是买给她的？
她心里那点异样稍稍平复，却听见纪霆琛问：“伤那么重，怎么现在就出院了？”
“明天是全球赛。” 顾青离直视他的眼睛，“纪霆琛，你陪我一起去。”
纪霆琛动作一滞。
顾青离是京圈大小姐，家里不缺钱，可她偏偏放弃继承家业，跑去打电竞，如今粉丝上亿，是名副其实的电竞女神。
明天的比赛，是她职业生涯的关键一战，赢了，就是大满贯。
这是她的梦想。
而他，曾经是她梦想的唯一支持者。
当初她执意要打职业，顾家全体反对，连顾老爷子都亲自出马镇压。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他得知后，拎了一瓶酒去找顾老爷子。
没人知道他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顾家再也没拦过顾青离。
后来她问他：“为什么帮我？不觉得我不务正业？”
“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不是不务正业。其实我挺羡慕你们这种有梦想的人的......” 他笑着戳了戳她的酒窝，“我的梦想现在就成赚钱了，不过我没有，我女朋友有，我也很开心啊。”
从那以后，她每场比赛都非要他在场。而他无论多忙，哪怕推掉千亿项目，也会准时出现在观众席。
可这一次，纪霆琛只是淡淡拒绝：“我不去了。”
顾青离愣住。
她没想到他会拒绝，心里那点不安再次翻涌。
“不行，你必须去。” 她抓住他的手腕，似是想到什么，语气软了几分，“你是不是最近在忙城北的项目，那个项目顾氏有参与，我可以让顾家让利，你不用操心，任何阻碍，我都能帮你解决，你只要安心陪我去比赛即可。”
纪霆琛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
顾青离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比赛场馆外挤满了粉丝，举着荧光牌，高喊 “青离女神大满贯”。
这是她的梦想，也是千万粉丝的期待。
车子停在场馆门口，纪霆琛说：“你先下去吧，我去停车。”
顾青离下车后，他才发现她的手机落在座位上。
刚拿起来，屏幕亮起。
赵瑜发来消息：青离，我也来看你比赛啦！第二个要求：我想看你跌落神坛的样子，所以这场全球赛，你连送十个人头，输掉这场比赛，好不好？
纪霆琛心头一震。
还没等他反应，顾青离已经发现手机没拿，折返回来。
她看了眼消息，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刚要拿起手机离开，纪霆琛还是叫住了她。
“顾青离，祝你顺利夺得大满贯。”
潜在意思，别他妈犯傻。
顾青离神色微凝，片刻后唇角微微上扬，“会的。”
赛场上，欢呼声震耳欲聋。
纪霆琛走进场馆，抬头看向大屏幕。
大屏幕上，顾青离的脸被放大数倍，她一袭黑色冲锋衣，戴着耳机，挺直而秀雅的鼻梁，上挑的眼尾，还有那双总是肆意清丽的眼睛，无一不美得令人惊心动魄，惹得粉丝连连尖叫。
唯有纪霆琛看清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敲击键盘，眉眼微微滞涩。
他知道她在挣扎什么。
游戏开始。
然而——
一次、
两次、
三次、
……
第十次，她再次故意走进敌方包围圈，屏幕瞬间灰暗。
顾青离连送十个人头！
全场哗然。
解说员震惊到失语，粉丝们面面相觑，甚至有人开始愤怒地砸应援牌。
这场比赛，输了！


她依旧隐藏了他和她的恋情身份。
就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正好我们在里面办派对，一起进来玩吧？” 赵瑜热情地邀请。
纪霆琛不想去，可顾青离却已经点头答应。
包厢里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纪霆琛一进去，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他本就生得英俊，今天又穿了黑西裤白衬衫，衬得身高腿长，宽肩窄腰。
几个女生立刻围上来要微信。
换做以前，纪霆琛从来不会加。
可今天，他笑了笑，一一应允。
顾青离坐在角落，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赵瑜脸色不太好看，嗔怪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接风宴呀？”
众人这才打圆场：“玩游戏，玩游戏！”
酒瓶转动，最后指向赵瑜。
“输了的人要找异性接吻哦～” 有人起哄。
赵瑜视线扫过顾青离，最后却指向了顾青离旁边的一个女生：“就他吧。”
就在他快要吻上去的瞬间——
“砰！”
顾青离抬手掀翻茶几。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拽着赵瑜的手腕大步走了出去。
包厢里一片死寂。
纪霆琛微笑着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走廊拐角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什么意思？” 顾青离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我在这，你还要亲别的女人！那晚对你而言算什么？我在你这又是什么？备胎？”
赵瑜委屈道：“我只是测试一下，看你还在不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 顾青离满脸怒容，“赵瑜，我他妈做梦都想和你复合，你说我不在乎你？”
赵瑜声音软下来：“你别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复合可以，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怕你没有以前那样爱我，所以，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顾青离素来肆意不羁，此刻面对眼前男生得寸进尺的条件，竟也只是咬着牙投降道：“什么条件，说。”
“第一，” 赵瑜顿了顿，“我要你断一根肋骨，做成项链送我。”
纪霆琛脚步一顿。
现在小年轻谈恋爱都这样了？
这种荒唐的要求，顾青离怎么可能答应？
可下一秒——
顾青离转身就走。
纪霆琛跟出去，只见她直接上了车，油门一踩，朝着路边的树撞去！
“轰——！”
巨响过后，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秒。
接着是尖叫声，报警声，救护车的鸣笛声。
医护人员把血人一样的顾青离从变形的车子里拖出来时，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我的肋骨……断了……手术时……取下来......”
纪霆琛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忽然笑了。
她大概真的很爱赵瑜。
这样也好。
等他走后，也算彻底成全他们了。


和妹妹好姐妹地下恋三年，纪念日当天，他特意推了公司会议，挑了顾青离最喜欢的腕表，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没想到，惊喜没给成，倒是先收到了她的 “大礼”。
他亲眼目睹顾青离被一个男人搂着进了酒店，而他的妹妹纪笙跟在身后，拉住了她。
“青离，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吗？这么多年不带他出来见面就算了，现在还要不顾他的感受，和前男友开房？”
顾青离看了一眼身旁人，嗓音清冷：“阿瑜被下了药，只有与人交合才能解药，我做不到把他给别的女人。至于那个男朋友……不必在意，当初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阿瑜。”
纪霆琛站在走廊不远处，脑子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他，是替身？
还没反应过来，妹妹难以置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什么？替身？不是，我真是搞不懂了，你这张脸要什么男人没有啊，干嘛非认死了一个赵瑜？当年明明是赵瑜追的你，结果到头来陷得最深的却是你。高中谈的恋爱，分手后这么多年，居然还没走出来，还玩上替身文学了？”
见劝说无用，她气得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我还有事要去找我哥，你别后悔就好。”
说完，她径直转身离开。
只剩下顾青离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眼意识不清的赵瑜，他正难耐地蹭着她的胸口，手指胡乱扯着她的裙摆。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嗓音清丽，微嗔道：“乖，忍一忍，马上给你。”
纪霆琛脸色惨白，手指猛地掐进掌心。
房门关上的瞬间，纪霆琛看见顾青离低头吻住赵瑜的唇，温柔得近乎虔诚。
他突然想起昨晚顾青离跟他做的时候，动作又凶又急，连他的睡衣扣子都扯崩了两颗。
当时他还止不住想，姐姐就是如狼似虎。
原来不是对自己欲望强，只是不爱。
“好舒服……” 赵瑜低沉喑哑的声音传出来。
顾青离声音魅惑至极，似蕴藏着浓浓的爱意：“舒服了，就别离开我。”
纪霆琛心口传来剧烈的痛意，犹如一把斧头砍得他鲜血淋漓，疼痛难忍，他再也看不下去，颤抖地转了身。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手指发抖地启动引擎，油门直接踩到底。
车速飙到120码，车窗大开，狂风呼啸着灌进来，却怎么也吹不散胸腔里那股窒息的疼。
泪眼朦胧间，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顾青离的场景。
三年前，他的车失控撞上高架桥，车身变形，油箱漏油，随时可能爆炸。
周围人全都不敢靠近，他意识模糊地躺在车里，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下一秒，车门被人猛地拉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女人冲了进来，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拉了出去。
再后来，他只记得爆炸的巨响，和手里攥着的一粒纽扣。
他无数次梦到那个背影，心脏怦然。
直到那天去接纪笙，他看见了穿着那件冲锋衣的顾青离。
他以为找到了救他的人。
他虽比她小三岁，但有颜有钱有身材，圈子里也是追求者无数，
却为了她，第一次放下身段追一个姐姐。
送早餐、看比赛、在她发烧时彻夜照顾，公司上市前最忙的时候，他甚至扔下千亿项目只为陪她过纪念日。
后来，她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却要求地下恋。
他以为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纪笙解释。
他以为她性子冷淡，只是不善表达。
他以为……
原来全是他以为。
他不过是个替身。
他这种久经情场的人，居然也会马失前蹄，被一个姐姐当成了替身？！
纪霆琛疼得颤抖，死死地咬住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家门口，他刚下车，就看见纪笙站在别墅门口，手里还拎着个礼盒。
“哥，你终于回来了！” 纪笙快步走过来，“我有个姐妹今天出国，托我给你带个礼物。”
纪霆琛强行忍住情绪，声音沙哑：“你姐妹出国，给我送什么礼物？我又不认识。”
纪笙一脸诧异：“不是吧哥？当初你车祸，可是人家救的你，你要不要这么忘恩负义？”
纪霆琛猛地僵住。
“……你说什么？” 他声音发颤，“救我的人，不是顾青离？！”
纪笙瞪大眼睛：“谁跟你说是顾青离了？”
“我记得那个救我的人，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和顾青离的一模一样……”
“哦，那件啊。” 纪笙想了想，“她俩都有一件同款，你车祸那天顾青离根本没在，冲进去救你的是迟非晚。”
纪霆琛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他认错人了？
他心动的，也从来都不是顾青离。
而是迟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