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渊玄萤的女频言情小说《残渡忘川望幽河热门小说扶渊玄萤》,由网络作家“1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站在角落里,隐约感觉玄萤的目光扫过我。但我没有抬头。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以她对叶晨怀的滔天爱意宣告结束。当晚,叶晨怀感动于她的血誓,主动缠着她上床。我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喘息和呻吟,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换水。”玄萤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垂眸走进去,看见湿透的床单,看见玄萤满身的吻痕,看见叶晨怀餍足的神情。我别开眼,却听见叶晨怀问:“萤儿,你以前……也是这么疼爱扶渊的吗?”玄萤身形一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之前只是认错人,我已经知错了。”她抬头吻他:“更何况,我昨日立了血誓,你还醋什么?”叶晨怀嘟着嘴:“可我一想到你们有五百年就不舒服……”他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把扶渊指给别人吧?这样我就不醋了。”我浑身一僵。玄萤的神色也变...
我站在角落里,隐约感觉玄萤的目光扫过我。
但我没有抬头。
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以她对叶晨怀的滔天爱意宣告结束。
当晚,叶晨怀感动于她的血誓,主动缠着她上床。
我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喘息和呻吟,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换水。” 玄萤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垂眸走进去,看见湿透的床单,看见玄萤满身的吻痕,看见叶晨怀餍足的神情。
我别开眼,却听见叶晨怀问:“萤儿,你以前……也是这么疼爱扶渊的吗?”
玄萤身形一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之前只是认错人,我已经知错了。”
她抬头吻他:“更何况,我昨日立了血誓,你还醋什么?”
叶晨怀嘟着嘴:“可我一想到你们有五百年就不舒服……”
他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把扶渊指给别人吧?这样我就不醋了。”
我浑身一僵。
玄萤的神色也变了。
叶晨怀紧接着说了一个名字——“鬼狱司的赵鬼婆”。
地府皆知,赵鬼婆其丑无比又性格暴躁无法自控,已经弄死了好几任丈夫。
我猛地抬头,看向玄萤。
而叶晨怀也搂着玄萤的腰:“你要是只爱我,就把扶渊送给她。”
殿内死寂。
良久,玄萤开口:“好。”
她看向我,眼神冰冷:“今晚就过去。”
我被拖下去梳洗,像个木偶一样被塞进轿子。
轿子停在阴森森的鬼宅前,一个满脸麻子的妇人着掀开轿帘:“阎王大人赏的?果然是个俊俏郎君。”
她粗糙的手摸上我的脸,我浑身发抖,却因为玄萤的锁链无法动弹。
“听说你跟过阎王?” 她凑近我耳边,恶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不知道比起她,我能不能让你更舒服?”
她撕开我的衣领,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玄萤,你曾为我震怒整个地府,只因有人多看了我一眼。
如今,你却亲手把我送给别人。
就在老鬼要拉我进房门的瞬间,一声巨响传来!
“砰……!”
房门被踹开,一道黑影冲进来,一剑刺穿妇人的喉咙!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年轻的鬼差站在我面前,迅速解开我的锁链:“扶渊公子,我带你走!”
逃出地府的路上,我问她为什么救我。
她沉默片刻,说:“五百年前,您曾从饿鬼道救过我。”
她看着我,眼神真挚:“我一直……都想报答您。”
我怔住。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带您离开地府,永远保护您。”
我刚要开口说自己已经决定投胎,突然——
“轰……!!”
整个地府剧烈震动!
远处传来鬼差的惊呼:“阎王大人居然发动了万鬼搜魂术?这是要找谁?!”
“听说是扶渊,阎王大人今日把他赐给了一老鬼婆,却又不知为何忽然莅临老鬼府邸,但一进去,就发现老鬼婆已死,扶渊已跑,她顷刻震怒。”
“不是说阎王大人对扶渊没感情吗?怎么跑了一会儿就这么大阵仗?”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周的阴气骤然凝结!
玄萤带着十万阴兵,从天而降。
她盯着鬼差身边的我,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你跑了……就是为了和她私奔?”
不等我回答,她猛地抬手,一道黑气直接掐住鬼差的喉咙!
“谁给你的胆子——” 玄萤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敢拐我的人?”
鬼差被凌空提起,痛苦挣扎。
我扑过去:“玄萤!她是无辜的!是我自己要跑的!”
玄萤冷笑:“哦?意思是,你自愿跟个女人私奔?”
她手指一收,鬼差的魂魄开始扭曲:“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
“不!”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求你!放过她!”
玄萤却充耳不闻,抬手一挥:“十万阴兵听令!万箭齐发!”
“嗖!嗖!嗖!”
刹那间,漫天箭雨带着蚀骨冥火,朝鬼差射去!
我哭喊着扑过去,却被玄萤一把掐住脖子,强迫我抬头:“看清楚,这就是违抗我的下场。”
箭矢穿透鬼差的魂魄,她灰飞烟灭前,还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像是说——
“快跑。”
我崩溃大哭,挣扎着捶打玄萤:“你到底要干什么?!把我送给别人的是你!看不惯我和别人在一起的又是你!”
玄萤似乎被我问住了,好一会儿,她才狠厉道:“这是地府!你只能和我指定的人在一起!别人敢碰你一下——”
她掐着我脖子的手收紧,“灰、飞、烟、灭!”
我突然笑了。
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玄萤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得咳出血来:“我笑你……明明动了心,还不自知,你真可怜……又可悲!”
她瞳孔骤缩,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什么动心?我挚爱只有晨怀!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我却越笑越厉害,最后 “哇” 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是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泼醒的。
侍女的声音尖锐刺耳:“还睡什么睡?君上等着你伺候!”
冷水渗进伤口,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发抖。
我慢慢爬起来,脑海里全是鬼差灰飞烟灭的画面。
心脏像是被生生掏空,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沉默地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叶晨怀的寝殿。
大概是因为玄萤又将我带了回来,叶晨怀的折磨愈发变本加厉。
他命我跪着擦地,甚至让我在烈日下举着滚烫的炭盆。
如此折磨下,我的身体日渐消瘦,脸色苍白如纸,连走路都有些摇晃。
而玄萤对叶晨怀的宠爱,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昨日,她亲自去九幽深渊取来万年寒玉,只为给他做一张凉榻;前日,她命十万阴兵列阵,只为博他一笑;更早些时候,她甚至……
“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给我梳头!” 叶晨怀的呵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机械地走上前,拿起玉梳。
镜中的他丰神俊朗,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新得的南海明珠发冠——
那是玄萤昨夜亲手为他戴上的。
“你知道吗?” 他突然开口,“萤儿说,只有我才配得上这等宝物。”
我沉默地梳着他的长发,没有回应。
“怎么?不高兴了?嫉妒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平静地看着他:“奴才不敢。”
“呵,” 他冷笑一声,“装得倒是乖巧,可惜啊,玄萤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了。”
奇怪的是,听到这话,我的心竟毫无波澜。
或许,我是真的放下她了。
这样……真好。
某夜,玄萤从叶晨怀榻上离开时,披衣而出。
而我亦如往常一般跪在门外等候差遣。
她走到门口,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许久未动。
我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怔了一下。
她大概终于发现,我变了。
曾经被她捧在手心的眉眼,如今枯槁如死灰。
可最终,她只冷冷丢下一句:“好好伺候晨怀,别再动那些心思,之前只是认错人才给你那些宠爱,如今,我不可能喜欢你。”
我垂眸,恭敬道:“诺。”
她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
第二日清晨,我为叶晨怀端来早膳。
他慵懒地靠在榻上,只尝了一口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我愣住了。
整个宫殿瞬间乱作一团。
玄萤几乎是瞬移而至,看到叶晨怀奄奄一息的模样,瞬间暴怒!
“扶渊!” 她一掌将我击飞,我重重撞在柱子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敢害他?!” 她掐着我的脖子,眼底猩红,“本君让你生不如死!”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女君息怒!” 鬼医匆匆赶来,跪地禀报,“此事与扶渊公子无关!君上是……阴寿已尽啊!”
“阴寿已尽?” 玄萤脸色骤变,“可有解法?”
鬼医战战兢兢:“唯有……以半颗阎王心续命。但此乃逆天而行,施术者需受九百九十九道天雷……”
“那就取我的心。” 玄萤毫不犹豫。
“不可啊女君!” 鬼医惊恐道,“五百年前您已为扶渊公子剜过半颗心,若再……”
五百年前?
我和玄萤同时一震,那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我阴寿将尽,玄萤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我强留地府。
原来,是为我剜了半颗心。
“那就让他把原本属于晨怀的还回来。” 玄萤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胸口骤然一凉——
她的手,穿透了我的胸膛。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惨叫出声,鲜血喷涌而出,我疼得眼前发黑,却清晰地感觉到——
她在掏我的心。
一寸一寸,残忍至极。
“我……”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眼泪混着血水滚落,“好疼……”
她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冰冷:“这半颗心本就属于晨怀,再疼也给我受着!”
我瘫软在地,胸口空荡荡的,血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玄萤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将心放入叶晨怀体内。
他很快苏醒,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 玄萤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只是体质太弱晕倒了。”
叶晨怀刚要说话,玄萤便打断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已经安排人照顾你了。好好休息,我过几日来看你。”
说完,她不顾叶晨怀的挽留,匆匆离去。
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去受天雷了。
叶晨怀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大殿。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天雷台。
远远地,我看到玄萤独自承受着天雷的轰击。
每一道闪电劈下,她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却始终一声不吭。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后,她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却仍踉跄着站起身,对身旁的鬼差冷声道:“今日之事,不准告诉君上。”
我忽然想起——
当年,我也是这样晕倒,她借口公务离开,后来才低三下气回来找我。
原来,她也是去受天雷了。
她的爱,真的很拿得出手。
只是,本就不属于我。
我也,不会再要。
三日后,玄萤又来哄叶晨怀。
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玄萤却纵容至极,甚至答应了他所有荒唐的要求——
“我要看红莲开遍忘川!”
“好。”
“我要看漫天花灯!”
“好。”
最后,他道:“萤儿,我还听说滚油锅之刑很可怖,想看看。”
玄萤宠溺地笑:“想看谁滚?”
叶晨怀歪头,天真无邪地指向我:“就他吧。”
他笑得甜美:“我可怜他从君上变成奴仆,多次照顾他,他却怠慢我,总得惩罚一下。”
最终,玄萤妥协了,声音里满是宠溺:“好,都依你。只要你别生气。”
我被拖下油锅时,滚烫的沸油瞬间侵蚀皮肉,我疼得惨叫,却看见——
玄萤正喂叶晨怀吃葡萄。
“不甜。”
她又剥了一颗,他还是摇头,然后突然吻上她的唇:“这才甜。”
玄萤眸色一动,加深这个吻,极尽缠绵。
叶晨怀喘息着问:“女君是不是很爱我?”
玄萤温柔抚过他的脸:“是,很爱,很爱,爱到……连命都能给你。”
油锅里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滚烫的沸油侵蚀着每一寸皮肤,我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可偏偏死不了。
玄萤早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让我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直到叶晨怀娇声说腻了,玄萤才漫不经心地挥手:“拖出来。”
我被铁钩从油锅里拽出,浑身皮肉溃烂,像块被炸透的腐肉。
“今日准你休养。” 玄萤抱着叶晨怀,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明日准时来伺候晨怀。”
我趴在地上,溃烂的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 玄萤皱眉。
我刚要开口,叶晨怀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女君,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玄萤忙拉着人大步离去,再没看我一眼。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道:
“没有……明天了……”
因为,今天,就是我去轮回的日子。
从此三界之中,再无扶渊此人。
鬼差拖着我残破的身躯,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偏殿的角落。
等他们走远后,我才艰难地支起身子,拖着长长的血痕,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这条路,我走了五百年。
经过奈何桥时,我恍惚看见当年玄萤与我在桥栏上亲吻的模样。
那时她说:“阿渊,这桥见证我们的爱情,我要让三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君。”
路过三生石前,我想起她曾握着我的手,用武器在那上面一笔一划刻下 “玄萤与扶渊永世不离”,还在末尾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可如今,已经被新的名字覆盖。
忘川河畔的桃树已经枯萎,那是玄萤特意为我从人间移栽的,她说地府太冷清,要给我一片春色,每到花期,她都会摘下一枝别在我发间。
我走过阎王殿的回廊,这里每一根柱子都记得我们缠绵的身影。
那时她总爱把我抵在柱子上亲吻,说我的味道比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还要香甜。
最后,我停在了轮回井前。
井水幽深,映出我残破不堪的倒影。
五百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被玄萤带走的。
那时她说要给我永生永世的爱,如今却把我逼回这里。
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地府。
玄萤此刻应该在和叶晨怀翻云覆雨吧?
她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让她这般疯狂过?
井水开始泛起涟漪,轮回的力量在召唤我。
我缓缓抬起血肉模糊的脚——
“玄萤,永别了。”
轻声说完,我微笑着向后一仰,任由身体坠入轮回井中!
三界都知道,女阎王玄萤在找一个人,找了整整一千年。
后来我死了,魂魄飘到地府,判官一见到我,就激动得跪地高呼:“找到了!女君,您等的转世白月光,就是他!”
玄萤从王座上冲下来,一把抱住我。
自此,她爱我入骨,给我无上尊荣。
直到五百年后,地府来了另一个男子。
判官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女君,属下当年认错了人……这位叶公子,才是您要找的人……”
玄萤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亲手剥了我的玄服,摘下我的竖冠,将我扔进冷宫。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五百年的恩爱,
不过是一场认错了人的笑话。
……
“若要投胎,报上名来。”
我站在轮回道前,看着掌管名簿的小吏提笔蘸墨后,方轻声开口:“扶渊。”
笔尖在轮回簿上落下我的名字,墨迹未干,她合上册子:“半月后来往生门,此后世间便再无扶渊此人。”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本就是我该走的路。
若不是五百年前初入地府那日,判官跪在玄萤面前说我是她寻了千年的白月光,我早该投胎转世了。
那时的玄萤,一身红衣立于奈何桥头,听闻判官的话,眸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她几步上前扑进我怀中,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
“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那之后的五百年,玄萤爱我爱的天地皆知。
她为我建了一座琉璃宫,四季花开不败;我畏寒,她便去东海取来鲛绡纱做帐;我喜甜,她便命人日日从凡间带回最新鲜的蜜饯。
有一回我随口说想看红莲,第二日,忘川两岸便开满了血色红莲。
她与我站在岸边,浅笑着问我:“喜欢吗?”
我那时以为,这便是爱了。
直到一月前,地府又来了一名男子。
判官跪在殿中瑟瑟发抖,说当年弄错了,叶晨怀才是玄萤要找的人。
玄萤震怒,判官被打入畜生道。
而我这个冒牌货,则被扔进了冷宫。
此后,我亲眼看着玄萤——
将她送我的定情玉佩,亲手系在那男子腰间;
为我栽的九幽莲,被她连根拔起送给他;
就连我睡惯的床榻,她都嫌脏似的命人烧了重做。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该离开了。
回冷宫的路上,我遇见了叶晨怀。
他一身华服,侍者成群,发间那支九龙衔珠我认得……那是玄萤从前送我的生辰礼。
我转身欲走,他却叫住了我。
“你就是那个代替我陪了玄萤五百年宠爱的男子?” 他上下打量我,嘴角微勾,“如今我已是君上,你见了本殿,为何不跪?”
我正要行礼,他忽然捂住胸口摔倒在地:“啊!”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红影已至眼前。
玄萤一掌击在我胸口,我重重撞在石柱上,喉间涌上腥甜。
“女君!” 叶晨怀倒在玄萤怀中,“他……他嫉恨我抢走了你,所以才……”
玄萤心疼揉了揉他胸口并不存在的伤口,转而看向我时,眸中只剩冰冷:“荒唐!你莫不是忘了,你之前所拥有的,本就是属于晨怀的!白白享受五百年,居然还敢对他动手?”
“我没有……”
“算了女君。” 叶晨怀打断我,“他也挺可怜的。”
玄萤抚着他的发:“你就是太宽厚了。”
她抬眼,声音骤冷,“来人!把他绑起来受业火之刑,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伤害君上的下场!”
我被绑在诛仙柱上,业火从脚底燃起。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玄萤轻声问着叶晨怀:“疼不疼?”
多熟悉的话啊。
五百年前我为给她庆贺生辰偷偷练舞剑伤到手,她毁了所有剑刃,一边为我上药一边皱眉:“疼不疼?以后不许再碰这些。”
我因此气了她一晚。
她无奈,第二日便送了我一柄软剑,堂堂地府之主,低三下四地撒娇:“好了好了,本君错了好不好,既然喜欢,就练吧。有我在,伤不着你。”
业火烧到心口时,我终于撑不住,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玄萤脚边,抓住她的裙摆:“这五百年……你可曾有一刻,是对我这个人动过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珠唇轻启:“从未。”
“我此生挚爱,唯有晨怀。”
我笑了,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地上。
无妨,我扶渊也没那么贱。
你骗我爱上你,如今又不要我。
既如此,我也不要你了。
叶晨怀说身边缺个侍从,向玄萤讨了我。
“你就跟着晨怀。” 玄萤冷冷道,“仔细照顾,若再有今日,你知道下场。”
我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拖到了寝殿。
“今夜由你贴身伺候。” 侍从丢给我一套纱衣。
我起初不懂 “贴身伺候” 的意思,直到入夜,叶晨怀抱着玄萤进来。
纱帐落下,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晨怀,本君会永远爱你……”
“萤儿。” 叶晨怀的呻吟突然拔高,“那个冒牌货……也听过……哼……你这样的情话吗……”
“提他作甚。” 床榻剧烈摇晃的声音中,她的情话裹着黏腻水声传来,“只有晨怀……能让本君……失控至此……”
喘息声渐重,我站在殿外,仰头看着那轮血月。
这句话是如此熟悉。
尤记得去年中元节我贪杯醉倒,她一件件替我解下外袍,结果自己反倒气息紊乱:“别动……让我缓缓……”
那时我羞得不敢看她,她便笑着来求稳:“羞什么?唯有你,能让我失控至此。”
夜风拂过,我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
扶渊,从今往后,不会再爱玄萤了。
这一日清晨,叶晨怀突然从梦中惊醒。
玄萤匆匆赶来,半跪在床榻边,声音温柔:“怎么了?”
叶晨怀用力将她拥在怀里:“我、我梦到你不爱我了……”
玄萤一怔,随即失笑,轻柔的拍着她的背:“怎么可能?”
“可你当年也这么哄过扶渊!” 他哭得更凶,“你说会永远爱他,结果呢?”
玄萤眸色一沉,语气却依旧温柔:“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不是你。”
简单的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叶晨怀仍旧不依不饶,玄萤哄了许久无果,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好了,不怕,今日是你的生辰宴,我保证送你一个最能讨你欢心的礼物,好不好?”
叶晨怀这才破涕为笑。
玄萤起身时,目光不经意与我相撞。
那一瞬,谁都没挪开眼。
或许是因为……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哄过我。
也曾说,会永远爱我。
也曾为我筹备盛大的生辰宴。
可如今,她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只留下冷冷一句……
“好好伺候他。”
我机械地走上前,为叶晨怀更衣束发。
我小心翼翼地梳理,却还是不小心扯断了一根。
“嘶!” 他反手就是一掌,“你是故意的!”
我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奴才知错。”
“知错?” 他冷笑,“去外面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我沉默地走到殿外,跪在尖锐的石子上,膝盖很快被磨破,鲜血渗了出来。
但我只是麻木地跪着,一遍遍告诉自己:快了,就快解脱了。
夜幕降临,叶晨怀的生辰宴开始了。
整个阎王殿张灯结彩,鬼火如星河般璀璨。
玄萤为叶晨怀准备了无数珍宝:万年珊瑚、九幽玄冰、甚至是从天界来的蟠桃。
地府众鬼齐聚,觥筹交错间,全在议论玄萤对叶晨怀的爱护。
“听说女君为了讨他欢心,连九幽莲都移植到了他寝殿!”
“这算什么?前几日她还亲自去人间给他寻了千年雪狐裘!”
“啧啧,真是宠上天了……”
有人忽然压低声音:“说起来,当年对扶渊,不也这样?”
“嘘!别提他!” 旁人连忙制止,“女君早说了,那不过是认错了人。”
“可五百年啊,当真一点心都没动过?”
“陪伴女君五百年的,可是扶渊啊……”
那人话未说完,突然噤声。
因为玄萤站了起来。
她牵着叶晨怀的手,目光扫过众鬼,声音低沉:“今日,我还要送晨怀一份特别的礼物。”
说罢,她划破掌心,以阎王血在空中写下咒印……
“今日吾以神魂起誓,吾永生永世只爱叶晨怀一人,若有朝一日爱上他人,必受万鬼噬心、永堕无间!”
血咒化作红光,没入她心口。
整个地府为之震动,众鬼骇然。
这是连阎王都无法反悔的禁术!
我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出来,又狠狠碾碎。
可奇怪的是……
我竟然不觉得痛了。
在众鬼还在震惊的时候,我麻木地跪下,声音平静:
“恭贺女君、君上,恩爱白头,永结同心!”
紧接着,众鬼齐刷刷跪地,声音震天:
“恭贺女君、君上,恩爱白头,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