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十二年错爱不回头夏池陆昭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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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朴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池陆昭的其他类型小说《十二年错爱不回头夏池陆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白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发烧了?”夏池皱了皱眉,朝我走来。窗户玻璃倒映出我的脸,苍白中透着病态。一整个下午不知道眩晕了多少回,额头烫得要命。我摇摇头,“没有,我很好。”省得被她骂太少爷脾气。陆昭暂时在她的房间休息。余光似乎瞥到夏池的手抬起又放下。她依旧沉着脸教训我,“这次长记性了,下次就不要再做蠢事了。”“多大岁数了还嫉妒,幼不幼稚。”夏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轻易将我的真心贬得一文不值。我抿着唇一言不发,不肯承认错误,夏池更加不耐烦。“我和陆昭下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了,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再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你就滚出家门。”她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冷漠转身,背影消失在走廊。那个说话温柔,充满耐心的夏池不复存在。以前有同学在学校里欺负我,夏池听到消息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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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

夏池皱了皱眉,朝我走来。

窗户玻璃倒映出我的脸,苍白中透着病态。

一整个下午不知道眩晕了多少回,额头烫得要命。

我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省得被她骂太少爷脾气。

陆昭暂时在她的房间休息。

余光似乎瞥到夏池的手抬起又放下。

她依旧沉着脸教训我,“这次长记性了,下次就不要再做蠢事了。”

“多大岁数了还嫉妒,幼不幼稚。”

夏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

轻易将我的真心贬得一文不值。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不肯承认错误,夏池更加不耐烦。

“我和陆昭下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了,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

“再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你就滚出家门。”

她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冷漠转身,背影消失在走廊。

那个说话温柔,充满耐心的夏池不复存在。

以前有同学在学校里欺负我,夏池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到老师办公室。

二话不说把对方家长打进了医院。

就算赔别人医药费也要替我出一口恶气。

我生病做了一场手术,她守了我一天一夜没合眼。

几百万的订单说不管就不管。

亲自去庙里磕头求平安符,愿佛祖保佑我健健康康。

我抱着那个纸箱,下楼丢进了垃圾桶。

留得住照片和玩具有什么用?

夏池不属于我了。

今天他们要去提车,说是夏池送给陆昭的新婚礼。

当着夏池的面,陆昭故意叫住我。

“小池,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怕眼光不好,你也能帮忙提提意见。”

陆昭明摆着要秀恩爱,好让我知难而退。

我笑容平静,“我就不去了,还是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更何况我还忙着处理自己的个人物品,抹去在夏家的生活痕迹。

攒足够多的钱,趁早还清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夏池意味深长看着我,仿佛要逼我彻底死心。

她指着后排车门,用不容违抗的语气,命令我坐进去。

“时远,听话,不要不识好歹。”

我不得不跟随他们来到目的地。

一路上,陆昭坐在驾驶位,和夏池有说有笑。

等红灯的时候,她亲手剥了一个橘子,喂到陆昭嘴边。

我记得她明明最讨厌橘子的味道。

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耐心地给他剥着橘子。

我扭头望向车窗外,陆昭唇角一闪而过的得意。

“时远,你觉得刚才那辆好,还是现在这辆好?”

这家店是全京城最好的,一件车价格动辄七八位数。

由此可见,夏池对他是真爱。

“都行。”

我拿不定主意。

羡慕的神情令陆昭很满意。

“老婆,你觉得呢?”

反应了几秒,夏池的目光才从手机上收回,认真看了看。

“刚才那个吧。”

陆昭笑得很开心,说那就再试试她喜欢的那款。

“小池,你能坐我副驾帮我看着吗?

我车技不太好怕蹭到车就不好了。”

陆昭邀请我一起去试车。

我犹豫一会儿,夏池盯着我,眼神明显不满,我只好点头跟上他。

车辆缓慢启动,我还没来得及帮陆昭调整好视野。

就听见轰一声,车尾不知道怎的撞上了一旁的立柱。

我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糟了!”

陆昭瞬间尖叫,夏池闻声连忙冲了进来。

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昭,脸色逐渐阴沉。

“怎么回事?”


夏池的话不像是站在长辈的立场说的。

她分明是在嫉妒谢初语。

张阿姨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见过的男男女女太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你……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夏家老爷子带走时远,把他交给你这样的人!”

张阿姨失望透顶,高血压都要犯了,捂着胸口不停喘气。

“你对得起时远的父母吗?

怪不得他那时候这么伤心……你这是在害他!”

她越想越觉得悲哀,夏池挨打也是应得的。

夏池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变相承认她的感情越界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伤养好了你就回京城吧!

这里是谢家的天下,初语执意要嫁,你插不了手。”

夏池执迷不悟,“我偏要插手。”

她眼底泛起柔情,“时远以前说过的,他永远都不要和我分开。”

张阿姨叹了一口气,“你自己都说是以前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时远明显对初语有好感吗?

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闻言,夏池如遭雷劈。

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

夏池打着石膏来找我。

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试探地牵住我手腕。

我连忙和她拉开距离。

“小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们最好不要有肢体接触,被人看到了不好。”

夏池脸色惨白,苦苦哀求我。

“别叫我小姨,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

夏池痛苦地拧着眉,“时远,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像你爱我一样,我们可以成为恋人……” 她像个笨拙的少女,紧张地期待我的回应。

我望着那双炙热的眼睛,忍不住想笑。

曾经我多么希望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话。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内心毫无波澜。

“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却一次次故意伤害我。”

“夏池,你从小看着我长大,难道不清楚我恐高吗?

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坠崖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她翕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身体被悔恨占据。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陆昭冤枉我,一辆车我赔得起。”

“但是夏池,你在我这里的信任,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了。”

我笑着揭开伤疤,夏池流着泪道歉。

“对不起时远,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们还是别再见了。”

夏池目送我的背影,脊梁一寸寸弯下去。

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嘴里念念有词。

“不要,时远……别和谢初语在一起。”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娶她的!”

偌大的夏氏集团不能没有夏池。

就算她再爱厉时远,也不能抛下家业不管。

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她派人找来了陆昭。

她约了他登山,地点是厉时远当初坠崖的地方。

陆昭不解,“池池,你怎么突然叫我来这里啊?

还有你的手……” “你一定是在沪城遇到麻烦了,正好,爸妈还因为婚礼的事生气呢,你快点陪我回家和他们解释吧。”

夏池静静望着他,回忆起厉时远当时坠崖的样子。

那么害怕,那么无助。

她居然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父母去世以后,我被爷爷的老战友接到夏家。

比我大十二岁的夏家独女夏池说会照顾我。

从此夏池给了我明目张胆的偏爱。

高考结束那天,我没忍住向她告白。

夏池一把推开我,脸上布满了失望。

“你清醒一点,我比你大了整整一轮,我是你长辈!”

后来,夏池带回了那个从小和我不对付的男人, 她为了他,亲手把我推下山崖。

被救护车拉走抢救睁开眼那刻。

我拨通了那个等了我很久的号码。

…… 夏池邀请我登山那天, 救生员在山崖下找到昏迷的我,拼命做心肺复苏包扎伤口。

我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艰难苏醒过来。

濒死的窒息感仍然拉扯着我的神经。

所幸山崖不深只是轻微骨折。

而夏池早就带着陆昭离开了。

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因为陆昭的一句话,夏池就把我推下山崖。

要让我也尝尝摔跤的滋味。

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和陆昭独处过。

更不知道陆昭是怎么鼻青眼肿地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他蜷着身子瘸着腿,一边努力装出痛苦的表情,一边偷瞄我。

“池池,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你别怪任何人。”

夏池立马认定我是伤害他的凶手。

“厉时远,我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到底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夏池为了他,随时可以跟我翻脸。

无论我多努力,终究只是夏家的养子。

她对我的厌恶,恐怕就是从高考结束那天开始的。

那天 我参加同学聚会,玩得很开心,第一次在包厢喝醉。

夏池开车来接我,把我扶进副驾驶,弯腰系安全带。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满脑子都是夏池对我的好。

没忍住搂住她的脖子,俯在她耳边轻声告白。

那晚的告白对象是我暗恋十二年的夏池。

夏池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一把推开我,脸上布满了失望。

“厉时远!

我说过你该叫我小姨!

不要直接叫我名字!”

“我不!

夏池就是夏池,不是什么小姨,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最多能叫上一声姐姐!”

后来夏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的反驳在她看来是青春期的无知叛逆。

我们的关系因此一天天变得疏离。

以夏池的条件,大把男人抢着上前送殷勤。

可她直到34岁才官宣要结婚的消息。

外面都在传,是我耽误了夏池。

成天伺候一个养子,哪有时间找对象。

尤其是陆昭出现后,夏池看我越来越不顺眼。

也许我是时候从夏家消失了。

我心意已决,随后拨通妈妈老友的电话。

“张阿姨,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搬来沪城,接受和谢家的联姻。”

张阿姨听清我的暗哑,语气担忧。

“时远,你没事吧?

这是终身大事,不要一时冲动啊。”

当年父母去世,张阿姨本来想收养我。

夏爷爷心疼老战友的遗孤,第一时间把我接回了夏家。

他临终前立下遗嘱,要夏池照顾我一辈子。

“我没事,这次我是认真的,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下个月就订机票过来。”

张阿姨沉默片刻,“好,阿姨尊重你的选择,你有什么烦恼就和我说,我帮你出主意。”

“嗯,夏池马上要结婚了,我想好好和她告个别。”

张阿姨表示支持,“她一个女人养了你十几年,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是挺不容易的。”

“你要好好感谢她,别忘了准备一份新婚礼物。”

京城灰蒙蒙的天,飘起冰冷的雨。

我已经想好要准备什么新婚礼物了。

从医院回到别墅,陆昭靠在沙发上,悠哉地搭着一条腿。

夏池正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给他按摩脚踝。

一见到我,陆昭就打招呼。

“时远回来了!”

他装出一副长辈关心的样子,“有没有哪里伤着啊,池池也真是的,一点点小错就……” 夏池冷冷扫了我一眼,打断他的话。

“他自作自受。”

简简单单五个字,把我的心敲得粉碎。

的确是我自作自受,不该喜欢上夏池。

我沉默着走上楼梯,假装看不见他们恩恩爱爱。

保姆从我的画室走出来,搬出一大堆东西,几乎快要清空。

保姆尴尬解释,“少爷,这间房子采光最好,小姐说要用来布置成婴儿玩具房。”

我僵硬地看着被当垃圾一样丢出的一幅幅画。

当初,夏池说我是天才,是未来的大画家。

所以特地空出了采光最好的房间给我做画室,还说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碎成渣子的心脏连疼痛都麻木了。

我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好,我自己来收拾吧,辛苦你了。”

保姆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走了。

剩下的东西不多,除去废稿,就是那些被我精心装裱好的夏池每年生日的画像。

我把它们整理到一个大纸箱,再起身,夏池冷不丁站在门口。


陆昭声音颤抖。

“小池,你要是不想要夏池给我送车,我就不要了,你为什么要……” 店员冲过来看到变形的车尾,大惊失色,“夏小姐,您看!”

空气一片死寂。

随即掀过一个响亮的巴掌。

右脸火辣辣的疼,我不可置信看着夏池。

“不是我干的……” 夏池怒不可遏,“够了!

车上只有你们两个人,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连这种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给陆昭道歉!”

她坚信我是因为嫉妒,蓄意毁坏她给陆昭看中的豪车。

“这不关我的事,我是不会道歉的。”

我拼命仰着脸,不让眼泪掉下来,和夏池对峙。

她扬起手,还想扇巴掌,陆昭假惺惺拦住他。

“好了,让他赔钱就行了,再打下去脸就不好看了。”

夏池不情不愿罢休,把我一个人扔在店里赔偿。

“既然有本事搞小动作,那也应该负担得起代价。”

他一脚油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店员拿来账单,一共需要赔付的价格是888万。

如果不一次性付清,门口的保镖是不会让我踏出去半步的。

我咬咬牙,在柜台前刷了卡。

原本打算凑齐五千万,把抚养费还给夏池。

因为那辆车,导致我离目标又远了,只好想法设法赚钱。

毕业后,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

夏池一直想培养我进夏氏集团,幸好我当时拒绝了。

否则一时半会儿很难和她分割。

正式离职之前,我天天加班应酬,约老总谈项目,想尽快凑够钱。

顺便帮朋友拿下一批长期合作的生意伙伴。

我很久没有和夏池说过话,却在KTV隔壁包厢撞见了她。

隔着玻璃窗,夏池被众人簇拥着,陆昭坐在他身边最近的位置。

一群人起哄,要他们喝交杯酒。

陆昭满脸期待地看向她,夏池却迟迟不作回应。

她漫不经心朝门外瞥了一眼,我赶紧躲到墙后。

下一秒,女人的笑声幽幽传进耳朵。

“好啊。”

夏池答应了。

欢呼声震耳欲聋,歌颂他们的绝美爱情。

我很快在朋友圈刷到了他们喝交杯酒的照片。

还有陆昭背对着镜头,压住夏池手腕的接吻图。

我默默点了一个赞。

继续陪客户唱歌,我一个个赔笑敬酒。

拿到合同那一刻,我高兴得有些恍惚。

有了这笔钱,我总算可以和夏池两清了。

扶着醉醺醺的脑袋回别墅。

客厅一盏灯没开,夏池阴寒的眼神在夜里格外刺亮。

她质问,“有什么生意必须在那种地方谈?”

“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扯笑。

夏池果然看见了我,误会我是在尾随她。

“凭什么你可以去,我不能去?”

酒劲上头,我的声音大了点。

夏池愣了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忘了。”

我径直路过他上楼。

“厉时远!”

夏池猛地砸碎茶杯,陶瓷碎片溅上我的小腿,迅速淌出鲜血。

“你不要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没用!

只会让你自取其辱。”

夏池重重拍关房门。

我叹了一口气,简单包扎好伤口,回到房间躺下了。

也许是上次坠崖没有完全痊愈,我又喝了酒的缘故。

半夜我发起了高烧,脑子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辗转反侧。

迷糊间,我好像看到夏池坐在我床边。


“晚饭你爱吃不吃,别来问我,给你三秒钟,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是!”

陆昭赶紧拿了包冲出去,生怕慢一秒被他抓住。

夏池烦躁地拨通秘书电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在的时候,别放任何一个人进我办公室吗!?”

“再有下次,你就給我辞职滚蛋!”

最近集团业务处于高峰期,她经常加班到凌晨,直接睡在公司。

工作压力大加上睡眠不足,夏池的脾气也跟着暴躁。

她翻了翻通讯录,置顶的时远两个字格外刺眼。

夏池手指顿了顿,忍住拨通那个号码的冲动。

她决定今晚回家吃饭。

“少爷呢?”

夏池在家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我的身影。

平时这个点他早就下班了,就算有应酬也会提前和她发消息报备。

哪怕回复只有一个字:嗯。

她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

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几点回家连说都不说一声了。

夏池的气压低到可怕,保姆小心翼翼回答。

“少爷下午提着一个行李箱出去了。”

行李箱?

呵,开始玩离家出走欲擒故纵这一套了。

真是惯坏他了。

耳边一遍遍回响着,“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夏池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反了天了,居然敢不接她电话!

夏池把秘书叫到别墅,“就算把整个京城翻遍了,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秘书片刻不敢耽误,正要去安排人手,夏池又叫住他。

“另外,放话出去,谁要是敢伤他一根毫毛,就是跟我夏家对着干,我饶不了他们。”

秘书愣了愣,“好的,夏总!”

看来厉时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铃声响起,夏池立马去接,听见的却是陆昭的声音。

他扭扭捏捏道:“池池,我头好痛,你能过来帮我量下体温吗?”

夏池直接冲她大吼,“头痛就去医院看精神病!

我又不是大夫!”

她骂骂咧咧把陆昭的号码拉黑。

保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能让她情绪失控的人,恐怕也只有厉先生了。

谢初语选了一家视野很好的江景餐厅。

江面倒映着璀璨的城市夜景,晚风徐徐吹过。

谢初语坐在对面,默默替我剥虾。

我斟酌着开口,“初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淡淡笑,“你随便问。”

“我们明明没有见过,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

原本张阿姨打算安排一场相亲,正式让我们两个人认识。

结果谢初语一看到我的照片,立马发誓这辈子非我不嫁。

这让我很意外。

“不,我们以前见过。”

谢初语笃定。

“你记不记得高二那年,班里来了一个胖胖的插班生,那就是我。”

我惊讶地打量他。

没想到那个害羞腼腆的小胖子,竟然变化这么大。

当时大家只知道她是外地来的,不少同学喜欢欺负她。

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看不下去替她出气。

于是我也成为了他们的霸凌对象。

也就是那次,夏池找人把他们家长打进了医院。

谢初语继续解释,“高考结束,我爸妈离婚了,我跟妈妈回到沪城,顺便改了名字。”

她的目光真挚又热烈,大大方方告白。

“时远,这是我喜欢你的第六年。”

四目相对的瞬间,爱意如潮水将我包裹。

我莞尔,“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真的!?”

谢初语满心欢喜。

我点头,“嗯,我相信你的人品。”

“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谢初语急匆匆跑出餐厅。

半小时后,她戴着洁白的头纱,举着一枚亮闪闪的求婚戒指来在我面前。

“时远,我永远爱你。”

我接过那枚钻戒,缓缓戴上她的右手。

一整晚杳无音信。

厉时远的房间空空如也,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蒸发了。

明显是有预谋的离家出走。

夏池一宿没睡,顶着疲惫的黑眼圈,把秘书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昨天下午来找过我,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秘书战战兢兢,“是陆先生不让……”
她温柔地用手给我量体温,哄着我吃药。

“时远乖,吃了药就不疼了。”

我翕动着嘴唇,吞咽下药丸,喝完温水稍微好受了点。

夏池眉头始终不曾松动。

注视着我睡下后忽然靠近我。

小心翼翼吻住我的唇,触感冰凉。

这是梦吗?

我无心思考,深深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我退烧了。

赶在夏池出门上班前,忍不住问她。

“夏……小姨,你昨晚来过我房间吗?”

夏池盯着我的脸,直接反问。

“我为什么要来你房间?”

嘲讽的表情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闻言,我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那就是我做梦了。”

她快速打理好衣装,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我提醒过你吧,收好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我和陆昭过几天就要办婚礼了,你是夏家的养子,到时候好好注意。”

我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夏池淡淡嗯了一声,大步推门走出别墅。

张阿姨正好打来一个电话。

“时远啊,你昨天晚上怎么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接了,但是一句话都不说,是没听到吗?”

我立马去翻通话记录,却没有任何显示。

心情逐渐复杂。

“不好意思,张阿姨,我应该是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了一晚上,差点就要打电话问夏池了。”

张阿姨提到正事,“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来沪城?”

只剩最后一批东西没卖完了,师傅上午就会来取货。

“安排得差不多了,我订今晚到沪城的机票。”

张阿姨高兴得不得了,“那太好了!

我叫初语来接你,你们晚上正好一起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谢初语。

这个陌生的名字,未来将会填在我的妻子一栏。

“好,谢谢张阿姨。”

除了五千万的抚养费,我还在卡里多存了三千万。

银行卡密码是夏池的生日。

这些钱,作为新婚礼物,祝他们百年好合。

我去夏氏集团找他,想当面和她告别。

秘书说夏总正在开会,我等了半天。

等来的是陆昭。

“时远,池池她没空见你, 有什么话你直接和我说吧。”

我犹豫,“没关系,我等她有空再说。”

毕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夏池不在,陆昭索性不装样子了。

他嗤笑,炫耀手上的订婚钻戒。

望向我的眼神满是鄙夷。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池池她压根就不想见你。”

“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也成年了,男女授受不亲,天天黏在她身边像什么样子?”

“你姓厉,他姓夏,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底下的人都在说闲话,你知不知道会影响到池池,你都拖了她十几年后腿了……” 我紧紧掐着大腿,无言以对。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池池没回家的那几天,都是和我待在酒店里。”

陆昭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你看看有你在家,我们都得出去过夜,多麻烦啊。”

这些话深深刺痛了我。

他们不仅会拥抱,会接吻,还会睡在一张床上。

“对不起,我不找她了……” 我羞愧到无地自容,几乎是落荒而逃。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风里。

身后,陆昭满意地勾起了唇。

再回到别墅,我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留下一张便签。

提上行李箱,打车来到机场。

重新换上新的电话卡,把旧的随手扔进垃圾桶。

傍晚,飞机平安落地沪城。

隔着人海,谢初语远远朝我招手。

年轻女孩瘦瘦小小的却要帮我拿放行李,全程都是笑着看我。

她晃了晃手机,“叫我初语就好,我们加个微信?”

夏池开完会出来,象征性地询问。

“刚才有人来找过我吗?”

陆昭抢在秘书回答前,摇头否认。

“没有,”他上前搂住夏池的腰,“你忙了一天,累不累?”

“公司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越南菜餐厅,评价还不错,我们晚上要不要去……” 夏池眼中闪过不快,“放手。”

“我同意你碰我了吗?”

陆昭表情一僵,连忙收回手。

秘书见状识趣地退出办公室,顺便关上门。

夏池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语气冰冷至极。

“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关系,在外人面前演演戏就算了,私底下别太过分!”

“对不起,池……夏总。”

夏池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伸手指了指门口。


说好的演戏而已,她想打消他喜欢自己的念头。

也是劝自己别对他犯错。

她只能是他的长辈。

可她每次看到时远因为陆昭吃醋,内心满是得意。

他果然是喜欢她的,而她享受他的喜欢。

契约婚姻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彻底划清界限。

但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池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们抓紧时间补办婚礼吧,再发一次请柬。”

夏池甩着她没受伤的胳膊,一脸急不可耐。

“补办婚礼?”

夏池冷笑。

“陆昭,事到如今,你还在做梦啊。”

她拿出匕首抵着他的脖子,把人逼到崖边。

事态始料未及,陆昭表情惊恐。

“池池……不,夏总!

我哪里做错了,您告诉我,我马上改!”

“我调查过了,那天分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根本和时远没关系。”

夏池力道加重,陆昭涨红了脸,还在狡辩。

“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诬陷,你要相信我啊。”

夏池咬牙切齿,“呵,那车的事你怎么解释?”

“车内监控画面显示,是你!

你趁着时远帮你调整后视镜自己打了方向故意撞上去!

陆昭瞳孔陡然放大。

谎言彻底败露,他用泪水博取同情,哭得撕心裂肺。

“池池,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啊!”

“只要他待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永远看不到别人。”

“她只是你的养子,你对他的私心多到过分……” 夏池深深被刺痛,她的耐心到达极限。

猛地将他推下山崖!

“他体验过的痛苦,你也要好好体验。”

“至于撞坏车的钱,你打工一辈子还吧!”

夏池冷眼旁观看他挣扎一阵后才转头离开。

婚礼进行时。

花瓣漫天飞舞,宾客们纷纷鼓掌祝贺。

我挽着初语,微笑朝他们举杯。

夏池赫然出现在不远处。

没想到她真的来参加婚礼了。

视线交汇,她快步朝我走来。

我陡然想起上次临别前她说过的话。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娶她的!”

心中隐隐不安,担心她会破坏婚礼。

谢初语抚摸我的手背,“别怕,我陪着你。”

“周围都有保镖盯着,放心。”

她温柔的话语让我重新获得了力量。

“嗯。”

夏池站定在我们面前。

多日不见,她肉眼可见的憔悴。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谢初语。

艰难开口,“时远,我已经让陆昭付出代价了。”

“我欠你的,真的没有机会再弥补了吗?”

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轻轻摇了摇头。

夏池踉跄了一下,眼神黯淡。

泪水渐渐溢满眼眶。

“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别生我的气……” 谢初语打断他,“小姨!”

“谢谢您今天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我现在不方便喝酒,以茶代酒替敬您一杯。”

他左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右手举起茶水,一饮而尽。

夏池僵硬片刻,沉默转身离开。

我惊讶地望着谢初语。

她撒娇道:“夏夏,你会原谅我对她撒谎吗?”

借口怀孕,让夏池死心。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

谢初语吻住我额头,“我也是属于你的。”

往后余生,只有我们。